執易 第八章

作者 ︰ 無措倉惶

在直升機上,俯視著下面的鋼鐵叢林,不論是直升機、汽車還是這些鋼鐵叢林,對前生生活在古代的司明易而言,每次看到,都有種奇妙的心理,那是對人類開拓精神和創造力的一種贊嘆,曾經生活的世界,讓他想不到人可以在天上飛,樓可以修這麼高,甚至那麼遙遠的星星上,人類都已經可以去安家了。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眼中的綠色變多,層巒疊嶂的自然風光,讓司明易感覺到了親切的熟悉,深山當中,修建的古香古色的司家大宅,讓司明易從那神奇的現代都市產生的奇妙心理沉澱為平靜。這樣的環境,才讓司明易和這個世界總有的格格不入抹去了很多。或者說,心中松了口氣,現代都市,對他而言太陌生了,他會習慣的。

回到主宅之後,先去給司崇揚問了一安,因為司明執的緣故,司明易問候司崇揚,總是在司明執小睡之後的一小會,今天司明執去上幼兒園了,他可是有了大把的自由時間。

司崇揚和司明易,在這三年,父親感情更疏淡了些,司明易是沒什麼,不過多情的司崇揚心中就徘徊過很多惆悵了。可是,面對威儀日重,端肅的司明易,司崇揚心中的父愛總是不恰當的瑟縮起來,司明易那般的姿態,堅硬的讓人感覺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關愛。

司崇揚和司明易寡淡的聊了幾句,「他去上幼兒園了?」對司明執,司崇揚的感情更淡,那是他心愛之人的血脈,卻和他沒有半點關心,每次想到馨夫人的遺言,司崇揚還是覺得心里發疼。

「是。」司明易淡淡的回應,作為他們的父親,司明執上幼兒園還得司崇揚批準,司崇揚知道不奇怪。不過,知道司明執今天去,想來也是特意關心過了。司明易能夠體會司崇揚對司明執的復雜情感,所以從不勉強司崇揚和司明執多親近一下,只是,司明執未免就太可憐了,母親過世,父親淡漠,他身邊的親人也就只有自己了。司明易還是希望,司崇揚和司明執之間能夠關系再親近一點,不過在不擅長這些事情的司明易,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他的情況如何?」司崇揚又問了一句。

「父親問的是哪方面?」以司明易的了解,司崇揚絕對不會問關于司明執的健康和心理方面,有他仔細照看,司明執也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他的能力。」對司明執沒有多少親情,會問的問題當然是出自一個家主的角度,司明執的能力太異常,是個隱患。每每想到是司明執的能力害了馨夫人,司崇揚心中就克制不住泛起一種名為恨的情緒。

「我已經封印了。」司明易淡淡的回答,父子之情疏遠至此,也是種悲哀,可惜,不論是他還是司崇揚都不知道怎麼挽回,他不是單純的幼兒,對父親沒有期待和渴慕,那些為了家族和家人拼搏的經歷,讓他早就斷絕了依賴的天真。身是幼兒,心已滄桑,這樣的他,做不出幼稚的舉動,重獲父愛。

「只是封印,如果不根除,封印總有一天會破的。」這個時候司崇揚的眼光倒是犀利起來,真的不是對司明易護著司明執的舉動不順眼,做出的下意識駁斥,「易,你既然要護著他,那就不要讓他毀了司家。」一個能夠使用負能量的人,在和負能量做堅決對抗的神器家族當中,這可不是什麼喜聞樂見的事情,當這件事情暴露,那些個神器家族還不知道要怎麼拿捏司家,司家在公眾的心中又會出現怎樣負面陰影。

「不會。」司明易握拳,非常果斷的說道。家族和家人,他都想守護,可是他卻也明白,這是矛盾的,司明執的能量曝光對司家有什麼影響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司明執是他認定的家人,他又怎麼能夠下手斷絕了這個後患。

「最好如此。」司崇揚擺擺手,讓司明易退下,他知道,他又搞砸了一次和兒子的關系。

司明易對司崇揚戳傷口的事情,並沒有嫉恨,因為對方說的事實,也是在提醒自己,司明執的不穩定。他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司明執的能力。司明易從未想過司明執會用這種能力去做壞事,一則是司明執太小,做壞事什麼的,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二則是司明易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司明執不會走上錯誤的路。

但是,世事又怎麼會盡如人意。誰甘願一輩子平淡,誰不渴望力量,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機會就罷了,可是偏偏是有這個資本,那麼怎麼甘心就此平凡。力量和強大的誘惑在前,有幾人可以平淡,有幾人可以放棄。

司明易離開,司崇揚看著牆壁上的畫像,那是馨夫人的照片,照片當中的女人在陽光下,笑得那麼明媚,真實的讓司崇揚伸手去踫觸,模到的不是虛空,而是沒有起伏的冷硬平面。

司崇揚能夠如此緬懷馨夫人,卻對司明易的母親沒有這般長久,就可以看出來,司崇揚對馨夫人的感情顯然更重。因為司崇揚從未真真的得到過馨夫人,和司明易的母親卻是兩情相悅,可惜的是,得不到的最好,哪怕和司明易的母親曾經那樣溫情,在男人的劣根性面前,沒有得到的,並且依賴著司崇揚的馨夫人,顯然比確實得到過,並且強勢的有時讓司崇揚顯得柔弱的司明易母親,更得司崇揚的歡心。

這位父親的感情思維是怎麼樣的,司明易沒有興趣去了解,就算司崇揚再愛上一個,娶回來,司明易都沒有意見,何況是對一個死人的感情。司明易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司明執的隱患,需要他學更多更多的東西。司明易每天除了必要的練習修煉,起碼有六個小時是泡在書本里,汲取著知識。他為之努力的動力之一,就是杜絕司明執的不安定因素,一旦事情暴露,司明執就再也無法活在光明之下,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弟遭遇這樣的事情。

沉靜在知識當中,很快就到了下午四點過,司明易首先有知會下人們提醒他,所以此刻的司明易收拾了書本,準備去接司明執下學了。

到了幼兒園門口,司明易來得不算早,早就有了很多人在外面接小孩,毫無意外的,司明易再次成為了很醒目的存在,車隊不說了,本身又是一個小孩。司明易先從監視器里,看了一下司明執的情況。

只見司明執在角落里翻著書,安安靜靜的,不像其他孩子,鬧哄哄的玩著玩具,司明易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司明執沒哭已經是很好的事情,指望今天才來的司明執和小朋友們打的火熱,司明易沒這麼想過。再說,看書是好事,司明易又怎麼會覺得司明執現在的安靜是不對的。

在司明執放學之前,司明易找到了老師,問一下關于司明執今日的表現,司明執是幼兒園園長交代要好好照顧的學生,老師們自然多留心了些,司明執問起,這位老師也不會一臉茫然。

「司明執小朋友,」總覺得好別扭,特別是看著司明易這個同樣可以列在小朋友行列的小孩時,面對家長習慣開口的老師第一次覺得別扭,「今天表現的很好,很听老師的話,也沒有哭鬧,午飯和點心都吃了,小睡也睡得很好,就是有些安靜,不合群,讓他唱歌游戲,都不怎麼配合,喜歡看書。」好的壞的,老師都義務告訴家長,盡管這個家長小了點。

「恩。」對司明執的總體表現,司明易滿意了,唱歌游戲,司明易並不覺得司明執必須參與,想到當年他如果進入幼兒園,他也絕對不會跟著唱歌游戲的,他家的執,還是很早熟的,和一般的三歲孩童不一樣。在司明執的觀念內,天才兒童這般是很正常。誰讓世家子弟受教育的時間早,認為人的性格要穩重才是好的。

了解了一番之後,司明執正式放學的時間也到了,有家長來了的,老師已經進去把人給帶出來了,司明執也屬于那種最早出來的,听到老師說,他哥哥來接他了,司明執立刻放下了書本,從角落里站起來,臉上出現了大大的笑容,腳步可比早上進幼兒園的時候歡快了很多。

司明執周圍站的人都是保鏢,把他和周圍的家長們隔開,看司明易這排場,周邊的大人也不敢亂動。能夠在這所幼兒園上學的,一般家境都不算差,這待人對事就理智冷靜多了。

在司明執眼中,最醒目的就是司明易,當即邁開自己的小短腿,跑向司明易,像個重炮一樣撲在司明易身上,司明易依然早有準備的沒有被撲倒。

「哥哥,哥哥。」蹭蹭蹭蹭,哥哥的味道,好想念。

「我們回去吧。」接到小孩了,司明易就牽著司明執的手,往外走。

「恩。」司明執笑得甜甜的,和司明易手牽手。

至于陽光將兩人的背影連成一片這種情況,不好意思,周圍的保鏢很多,所以兩人的影子之間,還混合了不少其他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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