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易 第十八章

作者 ︰ 無措倉惶

時光悠悠流轉,晃眼又是將近五年多的時間,司明易已經十五歲,司明執也十二歲了,也快要讀完小學,進入中學。隨之日漸長大,隨著學的東西越多,隨著接觸範圍的擴大,隨著懂得的東西變多,司明執已然知道了所謂靈力者意味著什麼,所謂的司家家主又是什麼分量。那是和他這個靈人力者,不過是司家家主的弟弟的身份,遙遠的,在現實下無法企及的距離。他和哥哥司明易不同,已經十二歲的司明執開始明悟這份差距。

他不是嫉妒自己的哥哥,司明易是靈力者,他為之喜悅,是司家家主,他為之自豪,是神器之主,他為之驕傲。他所失落,所不甘的,只是因為自己的平凡。

智商高,成績優秀,在學校里屢獲表揚,總是獲獎,那又如何?靈力者哪怕智商不高,成就糟糕,在學校和老師心里,也不比他差,如果不是他背後的司家,如果他不是司家家主的弟弟,在學校和老師心理,是絕對比不上靈力者的。靈力者和一般人的不同,待遇的差別,在單純的學校當中就已經出現,何況是復雜的社會當中。

敏感的司明執,已經感受到了而這份差別,並且優秀的他,還是被輕視的那一方。每每看著那些什麼都不如他的靈力者,只是因為靈力者的身份,就享受各種特權,司明執心中都會燃起一種名為厭惡的情緒。這些家伙,憑什麼成為靈力者,和哥哥一樣。為什麼自己不是靈力者?在明了了這份差距之後,司明執不止一次這般怨懟過。

希望,司明執沒有放棄過。靈力者很少像司明易一樣從一出生就是,神器使用者也是如此,他們很多是在成長過程當中,突然成為了靈力者,成為了神器使用者。有些人再前半身根本就沒有靈力者的征兆,卻在七老八十的時候成為靈力者,這種事情並非沒有。年紀越小成為靈力者,不過是可塑性更大,如果靈力親和不好,也不見得比年紀大覺醒靈力,靈力親和力高的人強多少。

司明執還有希望,現代很多的非靈力者心中也充滿了覺醒靈力的幻想,只是能夠覺醒靈力的畢竟是少數,現實依舊殘酷的打擊幻想。司明執因為年紀小的緣故,還有很深的希望,沒有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渴望靈力的他,怎麼會知道,他的哥哥希望他永遠只是個普通人。又怎麼會知道,他最親愛的哥哥,給他下了嚴密的封印,讓他無法使用他的天賦。隱瞞是為了司明執好,可是當事人是否這樣覺得,哪怕自己所擁有的是不該的,是錯的,可是內心一直渴望的,卻被最愛的人封了道路,當知道這個的時候,司明執心中會是怎樣的感覺呢

當一年一年的長大,司明執還是沒有成為靈力者,讓他的心一點點的煩躁起來。司明執在學校是很優秀的,不單是指成績,司明執眾人的眼中,有著司家子弟的風度翩翩,溫文有禮,簡直是模範的世家公子,這也是司明易嚴格教育下的成果。加上,正在張開的日漸俊朗外貌,司家子弟的光環,司明執在學校里,受到了所有女性的歡迎,就連男性也被司明執的魅力波及,仰慕他的,嫉妒他的同樣不少。

一直對外界表現的非常優秀的司明執,他心中的苦悶又有幾人知道,他人緣好,可是能夠入他心的朋友卻一個都沒有,唯一的哥哥,這些年又非常的忙碌,司明執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只能悶在心中。

家世、外貌、才華,性格,除了不是靈力者這點缺憾之外,司明執可謂是完美無缺,可是,被人這般認定的司明執真的是這樣的嗎?不是的,他的家世、外貌和才華是世人看到的那般,可是性格,卻不是被人看到的一面。

司明執作為本人,比誰都清楚,他不是外人表現的那樣溫文有禮的。他並不想對那些煩人的外人表現得那麼溫和,他的心中對那些人充滿了不耐,勸慰身旁那些嫉妒靈力者的人,自己卻同樣嫉妒,除了哥哥之外的所有靈力者。學習武術,為了自保和自強,但是真正的渴望,卻在渴望鮮血的流淌。他不喜歡緊緊的將領扣都扣的那麼嚴密,更希望扯開哪里的扣子,掙月兌束縛。他討厭拘束在條條框框的規矩當中,卻必須生活在條條框框里。

他想要隨性和自由,但是他不能。將他緊緊束縛,讓他甘願如此忍耐的不是其他,只是為了哥哥司明易,他唯一的親人而已。只要哥哥一個認同的眼神,只要哥哥勾起嘴角溫柔的一笑,所有的忍耐他都會覺得值得,他心中的不平不甘和煩躁,就會被磨平。他的哥哥,喜歡他表現的溫文有禮,一副世家公子範兒,那麼他就做到最好。他的哥哥,喜歡看到他人緣好,他就忍著心中的不耐,和人交好。他的哥哥喜歡他各方面都優秀,除了靈力之外,他就是最好。

他想要哥哥為他的驕傲,為他自豪。他一直都記得,哥哥需要他,哥哥需要他優秀,優秀到能夠幫助哥哥。他也一直如此要求著自己,身為司家家主的哥哥,身上的責任太重,事情太多,他想要為哥哥分擔。而且他天性上對哥哥之外的人的排斥,讓他對其他人充滿了不信任。

長大了,思想就復雜了,司明執總覺得那些人對司明易充滿了惡意的想法,他怎麼也不放心。所以,他想要,想要為司明易做事,只有他,才是不會背叛司明易的那個。司明執如此堅信。

司明執本性被壓抑著,從未是失態過,控制力強比成人還要厲害,支撐著他的,是司明易的存在,一切都是因為司明易希望,司明易的認同。司明執絕對不希望從司明易的眼中,看到一絲厭煩。可是,今日,司明執克制不了了。

司明執習武,天分極高,神乎其神的武功不用想了,但是司明執的伸手對上特種部隊的戰士都不會遜色太多,加上高智商的運算能力,戰勝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司明執想,擺月兌掉尾巴一樣的保鏢們並不難,這些保鏢跟了他這麼久,他們的模式和習慣,早就被司明執模透了,擺月兌他們不過是五分鐘的過程。不管保鏢們是如何的慌亂,司明執現在只想要個自由的空間。

擺月兌掉保鏢之後,司明執解開了領口緊緊的扣子,敞開了外套,梳的整整齊齊頭發也被司明執故意的弄亂,一直以來保持著標準的溫和笑容也收起來,眼角和嘴角露出一種不羈狂放的味道,那是屬于隨性和自由的氣息。不愁吃喝,每日食用都是精品的司明執個子比同齡人高一點,走在路上,沒有人覺得司明執是小學生,以為他是初中是大多數,少部分認為司明執是臉女敕的高中生。

走在街上,司明執彎到了光鮮亮麗的城市背後,那些落魄的屋檐和外表看上起黑黑的小店,就展現在了司明執的眼前,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世界。沒見過,不代表不知道,司明執從周圍和書本上知道的事情,不單是光明的,隱藏在光明之後的東西,司明執也知道一點,這不過是他第一次接觸而已。

將顯眼的校服外袍折起來,放進書包里,雖然司明執的本性傾向隨性,十二年的教育環境,讓他在某些方面將世家的習慣融入了骨血,比如他再怎麼隨性,舉止當中總是少不了優雅魅力,那舉手投足間的風采,不是改變一下步伐和手擺的弧度就能夠消失的。

拿出錢,在一家陰暗的小店里買了一包煙,未成年不準購買的條例,在這種小店里不會去遵守的,對他們來說,賺錢才是正理。觀察了一下司明執的年齡,人家還特意為司明執推薦了,不會有煙味殘留在身上和口腔的品種。價格是貴了點,不過,這樣才不會被老師、同學和家長之類的發現。做生意,就要為顧客著想。司明執的年紀,在店老板來看,又是一個叛逆期到了想要找刺激的少年。這很正常,他見多了,曾經,他也不是這樣過來的。

買了煙和打火機,司明執還是買了口香糖,然後離開小店,找了一個看起來很殘破的樓,絕對沒有人住在里面的,趴著樓梯到了屋頂,不過七八層的高度,對習武之人而言不是難度。周圍的方子都矮,所以在七八樓上看過去,視野還是很開闊的,能夠看到光鮮的城市一面。

撕開包裝,司明執抽出一根煙,學著在電視上看到的,點燃了煙,第一口,司明執被嗆得的難受,咳嗽了起來,並不意外這種情況,司明執堅持了一口又一口,開始體會其中的美妙。

他之所以今天會失控,失控到學抽煙來排解,是因為昨晚,他夢到了,他的哥哥司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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