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色大鳥上,風輕羽將獲利的陪葬品堆在鳥背上。
帝無傾站在前面,背對著她,一襲白衣隨風翻飛,如墨般流暢的黑發也懶懶的只用一條白絲帶系起。
「這色澤,這品質,真不愧是皇帝的東西。」
風輕羽笑眯了眼,拿起一個藍寶石戒指,細細端詳著。
白色大鳥飛得比剛才來時慢了許多,是因為某個沒有節制的小丫頭把搜刮的陪葬品都倒了出來。
帝無傾胸前的海螺吊墜突然閃了閃,隨即傳來聲音︰「師父,你的手臂怎樣了?」
他不語,只是笑了笑,轉過身,風輕羽正拿著海螺吊墜和他說話。
帝無傾隨即也拿起胸前的海螺吊墜,輕啟薄唇,道︰「感覺有點疼,有點癢。」
風輕羽微微蹙眉,問︰「是不是骨質在長呢?」
「也許吧。」帝無傾用著海螺與她對話,明明倆人的距離不遠,卻喜歡用這種方式。
風輕羽望著遠處美得天怒人怨的師父,日落的暮光灑在身上,像是渡上了金紗,微微牽扯的嘴角表示他心情不錯,狹長的眼眸藏著萬千風華,風輕羽手拿著的海螺吊墜不經意從手中滑落,一顆心不禁撲通撲通亂跳,她有些抵擋不住師父摘下面具的威力。
「看呆了?」
帝無傾不經意間來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一只修長勻稱的手,指關節點了下風輕羽的額頭。
「師父,我沒有。」風輕羽連忙狡辯。
帝無傾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捏了捏她的小臉。
風輕羽一愣,師傅的手白皙而勻稱,帶著微涼之意,心底如一朵聖潔蓮花悄然綻放,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她眯眼,輕輕倚在帝無傾身上,一股淡香入鼻,讓人無比安心,她重生以來,很少,很少如此安心過。
帝無傾輕刮了下自己的臉,他本是不屑于多言語的大祭司,卻只因她的一句「師父笑起來真好看。」,他放下了冷傲的架子,摘下了面具,將自認為親近人的淺淺笑意展現在徒弟面前,殊不知,他已經將近千年沒有笑過了,他來到人間的時間已經太長久,見慣了世間的紅塵煙花,漸漸開始麻木起來,已經很少有東西能換他一笑,而風輕羽卻是個例外。
「師父,我想去鳳棲山,現在離皇宮的宴會還有很久,對嗎?」
「你想去找梧桐枝嗎,那為師便帶你去吧。」帝無傾一招手,白色大鳥立刻轉換了方向。
風輕羽想起鳳凰,還是不放心,問︰「師父,鳳凰涅槃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不過一半。」
「一半都沒有嗎。」風輕羽一顆心如同突然被人掐住,有些喘不過氣,「鳳凰為我而墮落,師父你有辦法讓他成功涅槃嗎?」
「鳳凰是百鳥之王,成為王者必須面對死亡,唯有經歷過無盡的黑暗,才能獲得新生,擁有更輝煌的未來。」帝無傾眸光一閃,「輕羽,為師幫不了他,他必須自己度過。」
「我,我相信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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