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可不能走啊,這是你的家……」
管家慌忙追出去,卻瞬間覺得他的隊伍沒有站錯,管他什麼府的小姐千金,這王妃的戰斗力太強了,這才兩天的時間就把該報的仇都給報了,還把整個王府拿捏在手中,連王爺都甘拜下風。
佩服,著實佩服。
「你瞧,這個男人是誰啊,怎麼從楚玉陌的院子里出來?」
「是啊,這光天化日的也不知道避諱,這王妃的院子是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嗎?」
「算了吧,就他這幅豬頭般模樣,哪怕是半夜從楚玉陌的房間里出來,也沒人想歪了。」
「誰說的,男人就是男人,說不定那楚玉陌的口味不同呢,你看這被虐待得,真可憐。」
「瞧你說的,王爺都回來了,難不成楚玉陌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養入幕之賓?」
龍七這一出去,立刻被匆匆趕來的各府千金圍觀,那情形相當殘忍,那些打扮的嬌嬌媚媚的女人竟然沒有一個認出龍七,反而說楚玉陌不知道又從哪里找來的野漢子。
那鄙夷的眼光,那不屑的語氣,簡直傷透了龍七的心,龍七頓時覺得天變了,天真的變了,這個世界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入幕之賓,你全家入幕之賓,這楚玉陌要給他選這樣的女人?太狠了。
「王爺,這里是你的家,你怎麼說走就走,管家快給王爺打水沐浴,瞧王爺累的。各位妹妹來了,恕姐姐身子乏了,不能招待,王爺你看看,有喜歡的就留在王府里吧。」
楚芮一路追出去,笑眯眯的說道。
「王爺?」
頓時花園里得一眾美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七王爺嗎?
不是,絕對不是。
「管家,這些女人以後若是敢出現在七王府三丈之內的範圍,殺無赦。」
龍七一雙陰冷的眼楮冷冷的看著那些女人。平靜的說道。
可是越是平靜,那殺氣越是森冷,氣氛越凝重,嚇的那一群的女人連哭都不敢哭,哆哆嗦嗦的四散而逃。
「楚玉陌,這個家是你的了,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不管了。」
龍七猛地回頭,又是陰冷的說道。
「生氣了?這點小事就生氣了,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在你們七王府受得氣可不止這些,家,這是家嗎?」
楚芮微扯嘴角,苦澀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什麼是家。何處是家?
「七哥,父皇召你進宮。」
龍十四一路小跑,瞬間打破了冷凝的殺氣,著急忙慌的說道。
「父皇找我進宮什麼事,是不是你們把我給賣了?」
龍七苦著一張臉,淒慘兮兮的問。
他這有被人給賣了,否則皇上找他一個閑散王爺做什麼?這可真是兄弟是拿來賣的。
「當然不是我們。是明妃娘娘說什麼七王府太危險,要死要活得讓你進宮陪她。」
龍十四暗笑一聲,哭著一張臉說道。
有這樣的母親,用得著兄弟來賣嗎?
「去,我這就去。」
龍七嗤笑一聲,小聲的嘀咕。
「七哥。你臉上的傷?」
龍十四又十分好心的提醒,楚芮的心卻是一驚,這龍七該不會在他皇帝老爹那里把她給賣了吧?
「江湖險惡,不幸中招。」
龍七欲哭無淚的去沐浴更衣,這世間還有比他更悲催的王爺嗎?連挨了打都不能告狀。
「玉陌姐。你放心,我七哥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龍七走後,龍十四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我放心。」
楚芮笑了笑,還是那句話,御前告狀,他好意思嗎?
「玉陌姐,愛因斯坦是誰,空間之門又是什麼?還有什麼可樂,冰激凌那些東西從哪里買?」
龍十四撓著腦袋,搞不明白的問。
「愛因斯坦,空間之門,可樂,冰激凌?我說的?」
楚芮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這些都是她說的,都是她喝醉的時候說的嗎?
「愛因斯坦你在哪里,我們聊聊,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達到光的速度,打破時間空間的界限,我要回去,我要回家,上天,我修仙成不成?」
「空間之門打開,芝麻開門,綠豆開門,花生開門……」
「可樂、冰激凌你們在哪里,這里的天太熱了,連賣冰激凌的人都沒有,你讓我怎麼過?」
「玉陌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可樂,冰激凌?」
「那是一種吃的東西,可惜這里沒有,這里什麼都沒有,什麼汽車、飛機、手槍、大炮一樣都沒有,好窮啊。」
楚芮的腦袋里好像放碟片一樣過濾了一邊昨天晚上喝醉的事情,頓時又打了個激靈,這要怎麼解釋?
果然,喝醉了就是容易誤事,她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一喝酒就變成女蛇精病了,這要怎麼解釋,有多少人听到了?
「愛因斯坦?我以前的一個仇人,不過現在我挺想和他聊聊的,空間之門就是他寫的一個故事,可樂、冰激凌也是里面的東西,我們買不到,買不到……」
楚芮的臉抽了抽,呵呵笑道,這可比興師問罪還要可怕。
如今,她也只能這麼解釋了,愛因斯坦,她的物理不怎麼樣,可是現在卻很想找他聊聊,看怎麼才能回去。
「原來只是一個故事,那玉陌姐,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冰激凌、可樂好不好吃?」
龍十四窮追不舍的問。
「你想知道,那我講給你听。」
楚芮只好胡謅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糊弄龍十四,反正這個時代沒人追究她說的好不好,她只要讓龍十四相信就可以了,龍十四相信了,龍九、龍七他們也就相信了。
「九弟,這一次隱藏那麼多年的功力被人知道了,你甘心嗎?」
月黃昏,溫和明朗的龍三搖著紙扇,望著天上那一輪明月輕聲地問道。
「不甘心又怎麼樣?早晚有一天瞞不住,其實父皇他早就懷疑我了,只要他不懷疑你就行了。」
龍九幽幽一嘆,皎然如月的眸子劃過一絲哀傷的說道。
「最近父皇的脾氣越來越讓人模不透,明面上罰了皇後和十公主,可是卻容許太子一黨也越來越囂張,還有那這楚宗闊更是讓人拿他沒辦法,百萬兩的銀子剛剛送過去,就打了一場勝仗,這讓人怎麼想?」
龍三眉頭緊鎖,負手而立的說道。
「贏了總比輸了好,如今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開國功臣只剩下了舒王爺、歐陽行舟以及躲得遠遠的楚宗闊,舒王爺臥病在床,歐陽行舟志不在此,太子一黨只會結黨營私逍遙快活,而我們……如今我們龍淵是無人可用。」
龍九苦笑,皇帝越老越會防備自己那些最有本事的兒子,生怕他們等不及自己死了就坐上皇位。
可是一味打壓,這個國家還有多少人才可用?
「郝天宇他們的行蹤找到了嗎?」
無奈一嘆,龍三又問。
「具體的位置還是沒有找到,骯髒的人躲在骯髒的地方,郝天宇又像墳堆里的那些毒蛇一樣狡猾,我們的行動又不能太明顯。」
龍九的瞳眸閃過一絲殺氣,沉聲回答。
「不用太急,不要過早暴露自己,算時間他們鑾駕應該快到了,到時候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龍三安慰道。
「我知道,只是不甘心,我答應過師父,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師父報仇的。」
龍九緊握著手掌,眼神中是滿滿的恨意。
「算了,都隱忍那麼多年,多忍幾日也無妨,不過幸虧那個楚玉陌胡鬧這一番,否則還真不知道父皇又要找什麼借口?」
龍三徹底沒有了人前的溫和,悲涼一笑,有些冰冷的說道。
「將計就計而已,否則以她的那點本事怎麼能算計到我?不過我還是沒有看透她,她…還是楚玉陌嗎?」
龍九撇開對郝天宇的仇恨,微微閉住眼楮,眼前似乎又浮現喝醉的楚玉陌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可是愛因斯坦是誰?飛機、大炮、導彈又是什麼?
什麼東西能夠把世界夷為平地?什麼東西又能使整個世界寸草不生,整個世界寸草不生那人還能活嗎?
神秘,太神秘了,楚玉陌,你究竟是誰?
「她只能是楚玉陌,你也只需要在別人沒發現她的時候,把她握著手心里就行了,其他的慢慢來,莫要誤事。」
龍三搖著紙扇,輕笑著說道。
楚玉陌能活著的確很意外,而且確實有幾分別人沒有的勇氣和本事,這也是他願意嘗試保她一命的原因。
「三哥,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不想。」
龍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緩緩的閉上眼楮,他不想再過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被自己的兄弟算計的日子。
累了,真的有些累了,似乎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謊言,陰謀與算計,只要行差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所以之前他選擇當個酒鬼,躲避著時時刻刻襲來的明槍暗箭,可是這樣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為了別人而失去自我值得嗎?
「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龍三目光空遠,輕輕一句話卻是擲地有聲,沒有人願意過這樣的日子的,太子登基,他們兄弟一個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