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換下濕漉漉的衣裳,楚芮又換上一身男裝,如今那鬼見愁的身份不能用,世無雙的名字不能用,那就再顛倒一下,用世無雙的容貌,鬼見愁的名字。
反正龍九百分之百已經知道,那樣精致到毫無破綻的面具都被人識破,更別提剛開始時她那淺顯的易容術了。
不過她現在似乎沒有什麼時間再去糾結這些細致末梢了,再過一個月楚宗闊要進京了,龍五也要和霓裳公主成親,之後便是郝天宇接十一公主回郝夏國成親,是十一公主怎麼甘心,霓裳公主又怎麼甘心,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雲都這個權力中心也許會風起雲涌的卷起一個個的漩渦,而她楚芮又怎能置身事外?
華燈初上,燈火闌珊,楚芮一身男裝,風流瀟灑的手搖紙扇出現在雲都男人最多也是最喜歡去的地方。
風月樓,萬丈紅塵,溫柔鄉亦是英雄冢,而這雲都最大青樓楚館亦是楚玉翰臨走之時告知楚芮一處機密之地。
唉,話說這古代的情報機關基本上都是青樓,誰讓就這種地方消息最靈通,也是男人最喜歡的,最放心說出真心話的地方呢?
「哎呀,好英俊的公子啊,公子以前沒來過吧,不如今天晚上要如煙姑娘來服侍你,如煙姑娘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身子骨也柔弱如水,這是我們風月樓頂尖的姑娘,公子要不要試試?」
濃妝淡抹的胭脂水粉一個個呼啦啦的圍住楚芮,一個老.鴇打扮的女人嬌笑拉著一個女子的說道。
「模樣是不錯,就你了,不過公子我踫到一個朋友,如煙姑娘以先服侍我那朋友,放心,銀子本公子出。」
楚芮笑了笑,輕輕挑起如煙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放蕩不羈的說道。
因為她在不遠之處赫然現一個熟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冰塊臉風十三,楚芮無語的搖了搖頭。看那冰凍三尺的一身寒氣,只要是人都能注意到他的格格不入了,她怎麼能現不了?
不過風十三怎麼回來?難道這個地方暴露了?她楚芮為了掩藏自己的實力,哪怕是生死關頭也是一次都沒來過,怎麼會暴露?
「哎呀,公子你不知道,那個人是天下第一捕快,呆在這里一整晚上都只是喝酒,又不讓我們近身,我們多少姐妹使盡了渾身的招數也拿不下。我們都懷疑這個天下第一捕快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公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如煙看了一眼風十三,嬌滴滴的撒嬌道。
「如煙姑娘你又調皮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的天下第一神捕,這些銀子夠不夠?」
楚芮促狹的一笑。拿出一大錠銀子說道。
「哎呀,公子好大方,放心吧公子,如煙一定好好服侍天下第一神捕的。」
如煙嬌笑著朝風十三走過去,與此同時風十三亦是現楚芮,噌的一聲站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這個女人太大膽了。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嗎,居然敢到這里來,她還是不是女人?堂堂一個王妃來逛青樓,這若是傳了出去,別說七王爺不會拿她怎麼樣,那皇上不扒了她的皮?
「風十三。難得我們兄弟在這地方遇到,你放心,你喝花酒的錢我出。」
楚芮給如煙使了個眼色,十分大方拍著胸脯說道。
「是啊,神捕您就放心玩吧。這位公子已經為你付過銀子了,來,今天晚上讓如煙服侍你怎麼樣?」
如煙立刻會意的把高聳的胸脯在風十三的胳膊上蹭了蹭,千嬌百媚的說道。
「我今天是來辦案的,你離我遠點。」
那胸脯好像烙鐵一般的滾燙,風十三的臉噌的紅了,一把把如煙推開,冷冷地說道。
「哎呀,你這個神捕不喜歡姑娘你直說,干嘛動手動腳,公子您的銀子恕如煙無福消受,您還是給神捕找別人吧,我們這里是提供各種服務。」
如煙被風十三推倒在地,怒氣沖沖的丟出那一大錠銀子,漲紅著一張臉意味不明的出言諷刺。
她如煙就算不是風月樓的頭牌,也是多少男人心心念念惦記的人,哪受過這種侮辱,這人一定是喜好龍陽之癖。如煙很不地道的想道。
「唉,這銀子送出了豈能收回,就當給如煙姑娘壓驚吧,另外這風神捕的帳也算在本公子頭上即,不過還是要麻煩如煙姑娘替本公子找個如花似玉的……你明白的,就是你說的那種服務。」
楚芮又把那錠銀子塞回如煙的手中,用一種你明白我也明白的眼神說道。
「原來公子的喜好不同,真是惜如煙無福了,不過公子放心,如煙找的人一定能令公子滿意。」
如煙拿著銀子,又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風十三,一步三搖的離開。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你還是快走吧,我就當沒看到。」
風十三高冷的望天說道。
「風神捕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你喝花酒的銀子還是我付的呢,算了不提銀子,提銀子傷感情,說說又有什麼案子值得我們潔身自好的風神捕你在這風月樓喝花酒?」
楚芮打著哈哈,笑嘻嘻的問。
「我……昨天晚上,郝太子與霓裳公主的行館臥房總是不得安寧,有人傳言是半夜鬼敲門,那霓裳公主嚇得更是一個晚上沒睡,我師父命我來查,我查到一個疑的人進了風月樓,所以也只能進來了。」
風十三看了一眼楚芮,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比起他跟蹤的那個人,他更懷疑楚玉陌,要知道這楚玉陌是跟郝天宇的仇最大。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半夜鬼敲門,定是他們兩個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人家冤魂不散的來報仇了,呵呵,這雲都日報又有新聞了,多謝你啊,風神捕。」
楚芮搖著紙扇,幸災禍的說道。
這手筆當然是她的杰作,要知道鱔血能讓方圓一里的蝙蝠聞腥而來不停的撞大門,蝙蝠的速度很快你根本看不到,就被說成了是鬼。
半夜鬼敲門,是民間八大秘術,用來教訓郝天宇絕對不浪費。
「雲都日報?是不是今天大街上叫賣的那個,你是幕後老板?」
風十三的臉色更寒,冷冷的問。
「是啊,這世間除了我,誰還能想出這樣的妙招,你不要說出去哦,話說郝太子和霓裳公主也算是個風雲人物,這明天我定能有賺個缽滿盆滿了。」
楚芮又是呵呵的說道。
「公子,房間已經安排好了,公子快來吧。」
花紅柳綠間,如煙搖著手帕招呼楚芮。
「來了,來了,我的寶貝。」
楚芮沖著如煙拋了個媚眼,風流不羈的說道。
當然在青樓里這樣做絕對不顯突兀,突兀的是風十三這樣的冰山。
「楚玉陌你若是敢……你信不信我……」
風十三一張臉又是漲得通紅,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算了吧,風十三,你連威脅恐嚇都不會還說什麼狠話,放心,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找姑娘、小倌的,你知道我那雲都日報每一份才五文錢,不找點人贊助還不得虧死,不信的話你明天買份報紙看看。」
此時此刻的風十三似乎很愛,楚芮捏了捏風十三通紅的臉,哈哈大笑的離開。
她篤定他不會出賣她,因為會紅臉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再說了,他風十三來這風月樓也不是什麼光榮事跡,他瞞還來不及呢。
「你……你小心些。」
風十三忽然轉身,欲言又止的低聲說道。
「我明白。」
楚芮的腳步微頓,眸子一暗,卻是輕聲笑道。
「公子這邊請,如煙保證公子會心滿意足。」
如煙把楚芮拉近一個房間。
「主子,葛流年見過主子。」
楚芮一進房間,便有人把門牢牢地關上,一個男子深深作揖道。
「你知道我是誰?」
楚芮有些猶疑的問,這主人認得也太容易了吧?她還在想要如何收服這一股勢力,這一股勢力就自動依附上了,這也太反常了吧?
「葛流年不認識公子,只認識信物,信物在誰手中,誰就是主子。」
葛流年朝著楚芮的脖子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說道。
「原來如此,我們是不是見過?」
楚芮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顯露出來的那塊玉佩,又抬頭仔細看著那個很是面熟卻又是在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的葛流年,問。
「郡主忘了?龍錦騰的行館。」
葛流年微微一笑,輕聲回答。
「原來是你?」
楚芮又是很無語的一笑,原來那麼早的時候他們就接觸過了,那麼她現在也徹底明白了風十三所說的話。
你,小心些,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郡主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楚芮的眉頭微蹙,一雙眼眸晦暗不明,仿佛暗深的海水,泛著沉沉透不過光的黑暗,葛流年心中一驚,慌忙問道。
「一個月之內,忠義王進京之前,雲都所有隱藏的勢力全部撤退,你們放心,我會找借口讓你們離開。」
楚芮深呼一口氣,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