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星光更加的空明而遼遠,楚芮對韓晨越來越滿意,一個會制造驚喜與浪漫的暖男,在這樣的時代去哪里找?
那一天雖然沒有看到日出,但是楚芮還是興奮了一整天,當然這也更讓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迅速的找機會和龍七和離,大不了就用了那一塊免死金牌。本書由
「玉陌姐,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麼了?」
第二天,龍十四手里拿著一只雞,興沖沖的跑到楚芮面前獻媚般的說道。
「不就是一只雞嗎?值得你跑這麼一趟嗎?」
楚芮望著那只有點眼熟的雞,嗤笑道。
「怎麼不值得,玉陌姐,你知不知道這只雞名叫八珍雞,從出生開始,就用丹參、當歸一系列的好藥喂大的……」
龍十四喋喋不休的開始講述那只雞不平凡的人生。
「等等,它是不是要經過御膳房九九八十一道繁雜的程序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楚芮再一次嗤笑,她終于明白為什麼看這只雞有點眼熟了,這就是那個死太監李明德敲詐她一千兩銀子的宮廷雞。
「是啊,原來玉陌姐你明白,這雞卻是不平凡,這不昨天御膳房剛剛殺了兩只,這一只就被我跟我父皇討要過來了。」
龍十四又是一副討好的表情說道。
「呵呵,十四,你能不能找一百只這樣的雞?」
楚芮捏了捏龍十四的臉笑問,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李明德那貨好像還沒收拾,她豈能白被敲詐一千兩銀子?
「一百只?玉陌姐,那個我父皇一向節儉你也是知道的……」
龍十四驚愕,尷尬的解釋,這可是御膳房專門為皇上養的八珍雞,他就是全偷來也沒有一百只啊,這不是成心為難他嗎?
「不用都是一樣的。普通的就可以,但是一定要和這只雞烤出來的樣子一樣。」
濫竽充數,她就是濫竽充數也要把李明德那貨收拾了,這些天他成天沒事就在她耳邊念念叨叨的煩死了。
「好。交給我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的功夫,龍十四弄了一百只烤的金黃直流油的雞,又是興沖沖的過來。
「李公公,你還記得本郡主吃過你一只價值千兩的宮廷雞嗎?」
楚芮帶著一堆的人,端著一百只雞,攔住李明德,氣勢洶洶的問。
「郡主那都是誤會,誤會,這一千兩銀子請還給三王爺,奴才知錯了。奴才若是知道是郡主你想吃,就是打死奴才也不敢要錢啊。」
李明德滿頭是汗,點頭哈腰,一副知錯的表情說道,他這些天過得也不好啊。依照楚玉陌有仇必報的性子,他就知道她早晚會找上門來。
「三王爺?關三王爺什麼事?」
楚芮冷哼,一千兩銀子就想打發她?還不是給自己的?
「郡主不知,那銀子是三王爺幫郡主付的。」
李明德又是滿頭是汗的回答,感情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他還是少說話的好。
「十四你替我謝謝三王爺,不過我們之間沒有誤會。現在本郡主還給你一百只,你給本郡主吃光它。」
楚芮又氣勢洶洶命令道,感情那道背影是龍三的,干嘛玩得那麼神秘?
不過李明德這貨還是得治,以前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她楚芮惹不起。現在楚藩王在雲都,誰敢惹她?她要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
「奴才錯了,郡主饒命啊,饒命啊。」
李明德撲通一聲跪下。苦著一張臉哭道。
這可是一百只雞,怎麼能吃得下,這是要殺人啊。
「呵呵,當初你逼本郡主走投無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楚芮笑眯眯的看著哭得悲悲慘慘的李明德,很滿意的笑問。
「奴才錯了,奴才不該狗仗人勢,不該欺善怕惡,不該見錢眼開,郡主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奴才吧,這是奴才給郡主壓驚的。」
李明德悄悄朝楚芮的手里塞了一打的銀票,這雲都都知道楚芮的品性,他怎麼能不知道?這楚玉陌就是借機斂財來的。
「呵呵,好說好說,本郡主怎麼可能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本郡主的及笄禮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本郡主請大家吃東西,大家不要客氣,方才不過和李公公你開個玩笑而已,李公公不要見怪。」
大太監就是有錢啊,這一打銀票分量挺重的,不過楚芮卻是又悄悄送還到李明德的手中,呵呵笑道。
李明德是太監,太監本來就夠命苦的了,一輩子無兒無女,到老了必定無依無靠,她怎麼好意思拿人家的養老錢。
當然她要用這一次的機會和李明德結一次善緣,要知道李明德在皇帝面前有一定的說話分量,必要的時候,她還要李明德穩定老皇帝的君心呢,只有君心穩定,她才能好好的活。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
這一關算是過了,手里拿著失而復得的銀票,李明德心領神會,感激涕零的叩頭謝恩,又招呼太監、宮女們來吃雞,當然他發誓他一輩子也不吃這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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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冬日的某一天,楚宗闊和楚玉翰再一次進宮,不過這卻是楚宗闊第一次單獨來見楚芮。
要知道楚芮一直住在皇宮了,而楚宗闊和楚玉翰則住在行館之中,就算三人都在雲都,就算近在遲尺,也是一個宮內,一個宮外,被多少耳朵听著,多少眼楮看著,多說不了一句話,皇宮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父王,你最近還好嗎?」
楚芮變成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拉著楚宗闊的袖子嬌笑的問道。
她不得不承認自從龍七對她說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對楚宗闊心里一直有個疙瘩。
「很好,玉陌,你把雲都所有的人都調走了?」
確定周圍沒有耳朵,楚宗闊開門見山的問。
「是啊,他們暴露了,留下來也是死,不如盡早離開越安全。」
楚芮緊緊握了握拳頭,輕聲回答,她沒想到楚宗闊竟然會問這個問題,果然他來找自己不是沒有目的。
「玉陌,這些人待在雲都最起碼你的安全會有保障,你怎麼能說放走就放走,為了你,他們就是死了也是應該的。」
楚玉翰緊鎖眉宇,他這個妹妹還是婦人之仁。
「哥哥,哪有人真的應該為我們而死,我把他們放走才是對我最大的安全。」
楚芮的面色微變,眼眸低落的說道。
「玉陌說得對,那些人走了才是對她最大的安全,在雲都,玉陌只需要有皇帝的庇佑就可以了,其余的只會讓皇上疑心。」
楚宗闊清飲一口茶,目光莫測的望著楚芮說道。
「可是皇上不是是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嗎?」
楚玉翰深沉一嘆,緊鎖眉宇的說道。
雲都的形勢他很明白,老皇帝的心他更明白,每一次老皇帝的眼眸落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都感覺是一把刀落在喉嚨間,難道要靠這樣的人保平安?
「哥哥,這雲都還不是皇帝最大,皇帝忍得下你,其余的人就是想殺也殺不了,所以妹妹只能穩定皇上的心,只要皇上明白我們的用心就好了。」
楚芮微微抬眸,苦澀一笑,其實有些事情她是做給老皇帝看的,只有老皇帝明白,她就能安穩的活下去。
「玉陌,看來你真的長大了,有些事也看得明白了,父王也就放心了。」
楚宗闊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楚芮,又是莫測一笑道。
「父王,以前在父王的庇佑下不知愁苦,更不知父王你活得多艱難,而現在玉陌離開父王,想要更好地活就必須看清。」
冬日還未到,楚芮已感覺渾身陷入冰窟中,那一雙眼楮好像要把楚芮的靈魂看穿看透,楚芮無喜無悲的淡淡說道。
「你不怪父王狠心把你嫁到雲都?」
楚宗闊的眼眸微閃,輕聲問道。
「不怪,父王不可能庇佑玉陌一輩子,玉陌總該學會長大,與其到時候不知所措,不如現在一點一點慢慢的學,父王也是為了玉陌好。」
楚芮笑了笑,目光中閃著瑩瑩淚水的望著楚宗闊說道。
尼瑪,那眼神太可怕了,該不會有什麼地方露餡了吧,沒辦法,楚芮又開始打悲情牌,大概這楚宗闊最受不了的就是楚玉陌的眼淚了吧,否則以前的楚玉陌怎麼動不動就哭?為了討好楚宗闊,習慣了而已。
「你明白就好,其實父王也是不放心玉陌你,才會來雲都的。」
楚宗闊緩緩收回陰冷的目光,輕聲說道。
「父王,父王不應該來的。」
父女親情總應該裝得像一點,楚芮努力擠出幾滴淚水,小聲的嘆道。
「玉陌覺得父王不應該來?」
楚宗闊的臉色緩和,多了幾分溫情的問。
「是,父王難道不知道父王來了就難以月兌身了嗎?父王為了一個玉陌何必呢?」
這事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這個楚宗闊依然來了,而且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這一點楚芮還有很感動的,要知道他可是冒著死亡的風險來的。
「玉陌,你還是父王的女兒,和父王一條心,父王就是死也算是沒白來。」
楚宗闊的眼眸滿滿的都是溫情,緊握著楚芮有些冰涼的手,輕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