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又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好。」隨即掛斷了電話。
何夢潔仿佛是被電話燙了一下,連忙地將電話從耳朵邊拿開,嘟著嘴自言自語道︰「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嗎!」
第二天,她非常歡快地幫外公辦理了出院手續,而更加讓她歡快的是,預支的住院費竟然還退了一塊錢!
何夢潔用這一塊錢買了根冰糕,塞到外公手上,扶著他慢慢地等著公交車。她的眼楮滴溜溜轉,正在想辦法,一會上了公交如果人太多,她要怎樣給外公搶個座位。
正想得入神,忽然間一輛汽車停在了路邊。一個輕快地聲音響起來︰「何夢潔,上車吧!」
何夢潔回神,看到王子皓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喜出望外︰「你怎麼來了?」
王子皓不忙回答,而是開了車門,文听雨的小腦袋從門里面伸出來︰「還有我!」
王子皓下車幫何夢潔把何大生扶進車的後座上,然後發動了車子。何夢潔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風景,再看看副駕駛座上,文听雨那張漂亮的小臉,忍不住問︰「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爸爸讓我們來的!」文听雨立刻回答。
何夢潔的心猛跳了一下,沒有回答。
王子皓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文大哥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大爺今天出院呢。他給我放了半天假,讓我帶著听雨來幫你把大爺送回家去。」
何夢潔的心顫動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里,似乎開始滋生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那文律師干嘛去了?」她咬咬嘴唇問。
「他今天上午要上庭。」王子皓停頓了一下,拿出一副施恩的口氣來,「今天的案子非常典型,為了幫你我可是錯過了一個最佳的學習機會呢,你要怎麼謝我?」
何夢潔笑笑︰「你說怎麼謝?」
王子皓在後視鏡里朝著何夢潔擠擠眼楮︰「要不,以身相許吧?」
何夢潔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許你個大頭鬼!我想起你以前拖著大濃鼻涕跟在我身後當尾巴的時候,我就提不起興趣了來!」
王子皓哀嚎一聲說︰「你不要總是提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現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也不流鼻涕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熱絡得很,把在旁邊坐著的何大生都給逗樂了。
何夢潔笑著笑著一轉頭,看見文听雨眯著眼楮盯著她,心里猛地一個寒顫,收住了臉上的笑容。
「听雨,你干嘛?」她後背發麻,小心翼翼地問她。一般她這種樣子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不是要發作,就是起了壞心眼。
文听雨噘著嘴問︰「你們真壞,光說我不懂的!」
何夢潔討好地朝她笑笑︰「我哪有!你哪里听不懂了?」
文听雨一叉腰,半跪在副駕駛座上,臉朝著後面盯著何夢潔︰「我問你,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
何夢潔一怔,隨即擺手回答︰「那沒什麼意思,是你小王哥哥跟何老師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