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A市是周末的晚上,文軒正在哄著文听雨睡覺。
文听雨睡在床上,文軒坐在床邊的輪椅里,在念一本書。
對于文軒坐輪椅的事情,他是這樣和文听雨解釋的。「爸爸的腿受了點傷,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等傷好了才能起來。」
文听雨非常懂事,接受了,時不時還會跟著保姆學習按摩。
此刻,文听雨听著故事,忽然間伸手握住了文軒的手︰「爸爸,小媽媽走了那麼久,為什麼都不給我寫信?她跟我拉過勾的,每天都要給我寫信跟我打電話的,她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文軒溫柔地笑,伸手撫著她的臉蛋︰「小媽媽去了美國,一個人都不認識,多可憐啊,她要在那里適應一段時間,認識幾個朋友,然後才能安心的給你寫信啊,是不是?」
文听雨歪頭腦袋想了一會,非常了解的說︰「是的,就像我剛去幼兒園的時候那樣,總要認識幾個朋友才行。」
她想了會,又說︰「可是,小媽媽和我一樣長得那麼漂亮,肯定有很多男生喜歡跟她玩。她會不會被別的男生給泡走了呢?」
文軒楞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伸手在文听雨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不是說你的爸爸是最帥的嗎?她已經有爸爸了,怎麼還會被別的男生泡走?」
文听雨立刻釋然地點頭︰「對哦,有爸爸在呢!耶!爸爸天下無敵!」
沒有了心中的煩憂,她歡天喜地地抱著她的小熊玩具睡去。
文軒轉著輪椅從文听雨的房間出來,心里莫名的有點沉重,酸酸澀澀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忽然間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憤懣。他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一陣疼痛傳進他的心中。
這雙腿,能夠感覺到疼痛,為什麼就不能站起來走路呢!
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不管他怎樣的努力,卻始終不能成功地站起來走路,月兌離那把輪椅。
難道說,這輩子他真的就要在輪椅上渡過余生了?
他的心忽然間絞痛,絞痛絞痛,疼得一陣倒吸涼氣。
他又想起文听雨的話「小媽媽不會被別的男生泡走吧」,心里就變得惶急。
他和她開始有了距離,他還在輪椅上掙扎,而她卻在面對更加豐富多彩的人生。她的身邊肯定不會缺少優秀的男性,她會不會動心……
一向自負的文軒,前所未有的產生了自信恐慌,這些都是源于雙腿不能站立給他帶來的打擊。但其實,他遠遠低估了何夢潔對他的那份愛的堅定。
此刻,不知情的何夢潔正在忙著給文軒寫信。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寫電子郵件。
她要和他分享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這一次她隨信附上了一張照片,那是昨晚參加舞會的時候,陳越給她拍的。
她穿著優雅的毛線長裙,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和linda摟在一起。她在信里說︰「這個禮拜舞會真多,我終于學會跳舞了,等我回去,可以和你一起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