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場,賀晨真想跪在地上,親吻大地,放聲高呼︰「我親愛的祖國,我親愛的燕京,我終于回來了,暫時不會離開了!」
不過想想,那樣的場面太過羞恥,而自己現在也好歹算個國際知名人物,于是只能作罷。
賀晨在東京發生的事情,凌煙和伊靜姌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于是大家都以為只是賀晨人生中一次短暫的公費旅游,由于《寵物小精靈特別篇》和《偵探們的鎮魂歌》進入了緊張的後期制作,羅皓等人也都任務纏身,于是前來接機的只有擔心賀晨的伊靜姌,以及最近存在感極度薄弱,都快被遺忘的黎悠悠。
賀晨早已經通知了她們,這次回來的人會很多,于是她們帶著司機,將公司里的大巴開了過來。
賀晨低調回歸,很少上電視的他,並沒有引起粉絲圍觀。
山田智和跟賀晨並排行走,麻美子緊隨賀晨,其他幾個大神苦力則提著所有人的行李,好奇的領略異國風光——如果不是成為賀晨的助手,他們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機會出國。
「怎麼樣?」
看到賀晨,伊靜姌向前走了兩部,又停了下來,等賀晨走進,然後讓司機帶著賀晨身後幾個提行李的家伙放置行李,自己則關切的問賀晨。
一語雙關,看起來像是問賀晨此次出差的事情,其實心中是在問賀晨在山田組的事情。
雖然賀晨已經在電話移機視頻通話中說了沒事,不過不看到賀晨活蹦亂跳的樣子,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一切ok!」賀晨笑著對伊靜姌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將兩個問題都回答了。
不明所以的黎悠悠瞅了一圈發現這次跟賀晨回來的終于沒有女人後,才湊過來抱怨著︰「你不是說就錄個訪談節目嗎?怎麼一耽擱就這麼多天?是不是跟麻美子玩的樂不思蜀了?」
不用回答,麻美子就非常自卑地為賀晨做出了解釋︰「晨君一直都很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我想幫晨君都幫不到……」
麻美子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那件事情,只有賀晨、小野大輔以及能登拓海知道。並沒有告訴她。她倒是想帶賀晨去一些她喜歡的地方逛逛,不過,賀晨那時跟山田智和正打得火熱,麻美子看到賀晨忙碌的樣子。一直都沒機會開口。而等賀晨不忙了,就直接返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哼!你就會幫賀晨說話。」黎悠悠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臊得麻美子滿臉通紅,然後黎悠悠問賀晨︰「那幾個人是誰?」
「從島國撿來的新同事。」
將行李放好後,幾人陸續上車,賀晨在車上給幾人做了個簡略地介紹。
小野大輔不論做事還是說話,都有條不紊,進退有據。而且恪盡職守。從索尼子辭職投奔賀晨之後,就一心為賀晨著想,一路上將一切都打點的極為妥當。再加上那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嗓子,賀晨忽然發現他有成為塞巴斯蒂安的潛質。
一路上賀晨也一直將小野大輔當成完美秘書在使用,要說缺點的話。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武力值太低,只能擋文秘。如果是某些有特殊偏好的女強人,肯定會好這一口。
那五個令賀晨飽含期待的大神,則規規矩矩。
山田智和知道這兩位美女是伊靜姌和黎悠悠後,非常高興,跑過來要簽名。
「前輩,我以後也將成為一名光榮的聲優了。以後請多多關照。」
得到簽名後,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窗外的風景。
伊靜姌跟賀晨並排坐著,她低聲問賀晨︰「他真是山田組的少主,山田智和?」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沒有親眼見識過這位少主叼著棒棒糖,看漫畫,還有無數和服少女悉心俯視的偉岸身姿,根本無法領略其黑澀會未來扛把子的霸氣。
賀晨點點頭,伊靜姌蹙眉。說︰「你安安全全離開就好了,怎麼又是跟他們合作,還將這人給帶回來了?難道就不怕出什麼事情?」
「他喜歡漫畫,同時也是我們現在最缺的那種很有天賦的男配音,既然願意來做配音,我沒道理將人往外趕……」
賀晨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這里是燕京,華夏首都,就算山田組在東瀛是龍,來到這里,也得給我縮成一條蟲,只要看著他,除非山田組準備拋棄山田智和,否則能翻得起什麼浪花?」
「可是,他們是……」
賀晨忽然嗤笑一聲,仿佛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揉了揉伊靜姌的頭發,說︰「話說,想這些干什麼?我們是搞漫畫的,又不是搶地盤,跟他們完全沒有沖突。我實在想不通,無仇無怨,他們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來對付我們?」
伊靜姌心中一跳,立即沉默了下來。
賀晨心道,gal誠不欺我,這一招果然是用來安慰妹子的無上法寶。
過了一會,賀晨又說︰「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無法找到那幾位助手。」
伊靜姌長舒口氣,緩和氣氛,側頭瞅了眼那幾個平淡無奇的助手,然後轉過來問賀晨︰「那幾個很厲害?」
賀晨點點頭,沉默兩秒,又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以後會非常厲害。」
回去後,先在人事部辦理了入職手續。
山田智和和小野大輔進入配音部門,不過賀晨有心培養小野大輔,于是還讓他多干了一些秘書才干的工作——至于賀晨的內心是不是想著壓榨這些不用付加班費的苦力,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五個人也簽訂了正式的助手合同,踏出了成為漫畫大神的第一步。
富堅義博拿著自己的合同瞅了半天,才簽下名字,不過心中有些疑惑,于是向賀晨詢問︰「老師,為什麼我的合同跟大家的不一樣呢?」
富堅義博大學是漢語專業,是幾個大神苦力中唯一懂漢語的人。
「嗯?都一樣啊?工資有底薪,你們還可以裝作自己的漫畫。所有人都跟天漫旗下的作者一樣,一視同仁,按實力說話,我不會干涉你們的任何創作,更加不會抽取你們的分成。假期方面,也都是按照華夏法定節日。」
「可是,我問了大家,他們都是五年的合同,為什麼我的是五十年呢?」
五十年的合同,差不多就是賣身契了,如果不是山田組的關系,他還真不敢簽這個合同。
富堅義博才二十五歲,還是粉女敕粉女敕一個青年,帶著一個小眼鏡,模樣非常秀氣。
賀晨用力拍了拍富堅義博的肩膀,雙眸赤誠地跟其對視,目光灼灼︰「助手本來是可以不簽合同的,但是為了讓大家安心,我才簽了合同。擁有基本工資,還非常自由,只要能完成漫畫人物,時間任你支配。還可以畫自己的作品,享受公平的分成待遇,並且能得到我的指點……」
說著,賀晨搭在富堅義博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氣,然他感受到自己愛的分量︰「面對這可遇而不可求的福利,別人只簽五年,而跟你簽約五十年,那就意味著以後不論你水平多麼糟糕,天漫都會養你一輩子!這難道不能證明我有多麼看重你嗎?!」
富堅義博一想,似乎真的如此。自己一個普通人,無權無勢,大名鼎鼎的搬運工和山田組,根本沒有必要忽悠自己。
他也仔仔細細看了合同上的每一個條款,上邊確實只寫了讓他畫漫畫,沒有說讓他干什麼可疑的事情。
于是富堅義博放下心來,繼而萬分感動,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初次見面的搬運工如此看重?
「老師!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待!」富堅義博熱淚盈眶,向賀晨做出保證。
賀晨嘴角上揚,綻放的笑容中充滿了對後輩們的關愛︰「我的期待非常簡單,不要斷更。」
五十年的超長合同,五十年的不斷更!
現在還女敕如青草的富堅義博,根本領略不到賀晨笑容背後的森森惡意。
直到某一天,他恍然大悟,對當初的無知感到痛徹心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看漫畫,如果我不看漫畫的話,就不會喜歡上漫畫;如果我不喜歡上漫畫,我就不會走上漫畫家之路;如果我不走上漫畫家之路,我就不會認識賀晨這個惡魔;如果我不認識賀晨這個惡魔,我也不會被他所蠱惑;如果我不被他蠱惑,也就不會用生命在畫漫畫了……」
這句話,伴隨著富堅義博,度過了他星光璀璨的余生。
不過,粉絲們普遍將這句話當成了富堅義博對改變了其命運的賀晨的感激。
辦完手續之後,賀晨讓周哲給安排幾人的住宿。
賀晨單獨讓山田智和跟小野大輔住在一起。一直以來過得幾乎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土豪日子的山田智和,對于賀晨這種「簡陋」的安排很喜歡。
「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跟著。就是因為在東京到哪都好幾個人跟著,導致我連門都不想出,現在終于不用人跟著了。」
看山田智和興奮地像個孩子似的,賀晨都誤以為他是想借當聲優之名,擺月兌家里那些麻煩。
小野大輔知道山田智和的身份,同為聲優,且同為東京人,賀晨安排小野大輔跟其住在一起,就是讓他盯著山田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