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聞言緊張的狠狠抱緊了自己的大尾巴,身體僵直成了一條線,就連頭頂的毛毛都炸了起來。
「完了,完了,一定是主人知道我出來私會……」
妞的話還沒說完,被悔一句話給賭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來的不是那個女人。」
妞听說不是主人,總算是松了口氣,急忙用爪子撓了撓尾巴上的毛,又將頭頂已經炸起來的毛都順下去。
「在背地里稱呼主子為那個女人,看來你的身份果然不簡單啊。」清朗中帶著三分磁性二分慵懶,又有五分是冷冽般邪魅氣息的聲音緩緩響起。
悔凝眉,眼神戒備的盯著不遠處一步步走出來的身影。
妞見悔如此的認真,也嚇的急忙低頭,一邊溜邊一邊再心里嘀咕:
「你沒看到我,你沒看到我。」
悔和來人都不打算理睬這個家伙,彼此之間相互引為仇敵般,緊緊盯視著對方,一直到面前的男人徹底顯出了身影。
「你是誰?」悔冷冷的問,私下里已經凝神戒備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來人冷笑。
「與你無關。」悔高昂的揚起了下巴。
那副傲嬌的小模樣,要是竹清雅此刻看到了,一定會忍不住捂著嘴笑的。
「你要算計的那個女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在我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來人冷冷而霸氣的回答。
「彼此彼此,在我沒有找到答案之前,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欺負那個女人。」悔也是異常囂張的說。
來人挑了挑眉︰「那麼,你要找的答案是什麼?」
悔冷笑︰「不如,你先說說你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麼?」
兩人再次劍拔弩張,彼此惡狠狠的對視。
一個是傲嬌的小騷年,一個是邪佞到極致狂傲到沒邊的老大爺。
好吧,狼邪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老大爺的。勉強算是個老騷年。
就這樣,兩人一直對峙到了天光放亮。
妞從一開始的害怕,到最後的無可奈何,以至于保持那種後爪著地,前爪抱著尾巴,全身直立如人一般的姿勢太痛苦,最終迷迷糊糊睡著了。
還睡的東倒西歪,口水都流到了自己的大尾巴上。
眼看著天色要放亮了,悔不能不退一步。
「不管怎麼說,希望有一天我們不會是仇人。」
「彼此彼此,這也是我要說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來人冷笑。
「希望如此。哼!」悔怒哼一聲。
來人轉身便走,走了沒多遠忽然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拽拽的丟了一句︰
「爺的名字叫狼邪,你,很不錯!」
說完這一次當真走了。
悔面無表情,晨光撕開黑暗,將初陽傾灑向大地的每個角落。也開啟了新的一天。
當妞從睡夢中醒來時悔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涼山距離柏家剛好三公里,幾乎是第一時間,清雅便看中了這里。
「只要從這里出來,我們躲進深山中,他們就再也找不到我們。」清雅很有自信。
不光是因為大涼山山高地勢巍峨,關鍵是這里的密林很復雜,仿佛就是一個迷宮。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能快速進入了迷宮般的密林,柏家的人固然找不到你,可你也沒有離開的路啊。」
清雅點頭︰「這一點你說的很正確,但是如果我在這片密林的那一面,再次設置一個陣法呢。」
「陣法的設置是需要時間的,但是悔也說過的,只要提前設置好一個陣法,放在陰陽石里,一旦將石頭丟出去,就能將陣法啟動。」
「所以,你打算弄了四個陣法?」狼邪忽然明白了。
清雅點頭︰「但是有兩個陣法點要設置好,我們要再出去三公里,找到第二個點,然後這里再放一個,這樣就像是陣法的連環,到時候我們一下子就到了六公里外,我不信柏家還能抓到我?」
狼邪嘆息︰「原本你是個笨蛋加蠢貨,現在忽然明白了,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比較聰明。」
竹清雅狠抽眉角︰「你這是表揚我,還是表揚我,還是表揚我。」
狼邪頓時一陣的暴汗?
「有區別麼?」
清雅咧嘴︰「沒有!」
狼邪︰「……」
下一個三公里外,已經離開了大涼山的範圍。面前的密林很顯然是不好通過的,清雅索性繞路。
就在她離開了大涼山範圍的時候,忽然,在山腳下看到一個重傷垂危的老頭。
那家伙幾乎全身都是傷口,整個人都侵染在猩紅的血液中。
清雅微微皺眉,瞄了一眼就要離開。
「救,救救我!我會報答你的。」老頭氣若游絲的說。
清雅撇嘴︰「抱歉,我這人沒什麼同情心,更加不會隨便什麼人都救的。」
頭頂上趴著的妞很好奇的伸出小腦袋瞧了瞧︰「就算要救也沒辦法呢,那家伙是被九級妖獸所傷。」
竹清雅微愣,九級魔獸?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挺住腳步,歪著頭看了看那老頭,眸光明滅不定。
「被九級妖獸所傷,也就意味著這家伙得罪了一個九級妖獸,也或者是一群。救了他,無形中給自己樹立了一群敵人。」
這次說話的是騷年悔。
布置陣法選址,這種事情悔也是要跟著的,而且現在悔和妞是一樣的,一旦從極妖獸的領地召喚出來,就回不去了。
悔的意思是希望清雅不要多事,說這話的時候,悔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但是眸子卻閃過一道狐疑,一個勁看向清雅脖頸上,那條黑龍紋身。
尤其是黑龍紋身上的紅色眸子,簡直是畫龍點楮,極大的賦予了黑龍的神韻。
悔低頭沉思中,卻沒有注意到竹清雅的腳步退了回去,並且已經到了那老頭的身邊。
「你是被九級妖獸傷的?」清雅低頭看了看傷口,幾乎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血口子,看著就觸目驚心的。
老頭點頭︰「是啊,而且還是一群,是血鶴,要是你害怕,就走吧!」
清雅笑了笑︰「我可以嘗試救你的性命,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的。」老頭一個勁的點頭。
如果面前女孩不救他,他就只能在這里等死了。
當然,他也知道九級的傷害是不可能被面前的姑娘醫治好的。但是他還有殺手 ,那就是簽訂契約。
只是,老頭還沒說出自己要說的,清雅卻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可以嘗試醫治你,但是你要發誓,一輩子不能對任何人或者妖獸說,是我醫治了你,而且你欠我一條命,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可否?」
老頭怔怔的,心想難道她不該發愁怎麼才能醫治我麼?難道說,她家人有九級的召喚獸?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可能,那倒是不錯了。
于是,老頭微微點了點頭︰「那三個條件只要不是很過分,我就答應了。」
清雅勾唇輕笑。
接下來的醫治過程簡直太輕松了,輕松到老頭感覺像是在做夢。
他身上的傷口都是燒傷和割傷,是血鶴的火球和風刃造成的。
成百的血鶴一起發動攻擊啊,如果老頭身上不是帶了一個替身傀儡,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主人,你真的要救麼?這樣的傷口很麻煩,而且,血鶴可是很記仇的,為了一個陌生人,犯不上。」這時候悔也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說。
清雅笑笑︰「我是要實驗下,我的醫術在人的身上有用麼?在二界里,我可以無視黑暗與光明元素的對立,忽視級別造成的障礙醫治好飛天光虎,那之後便一直很好奇,這種方法對于人有沒有作用。所以就打算試試了。」
老頭一听差點沒吐血了,趕情將自己作為試驗品了。
悔聞言欲言又止,他很想說,
這老頭根本不是人類,也是九級妖獸。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你是去捅了人家血鶴的祖墳,還是把人家族長的女兒給睡了,這麼多傷口,起碼幾十個。這得多大的仇啊!」清雅一邊用刀子刮著傷口,一邊嘟囔著。
同時將古愛愛等妖獸召喚出來。
古愛愛去采藥,飛天光虎配合用光系法術治療。
老頭起初還很好奇,可看到了清雅的手法後,歪著頭似乎沉思著什麼,好半響才沉沉一聲嘆息。
「看來是老天有眼,讓巫醫一族沒有覆滅啊。」
清雅暗中撇嘴,心想那個所謂的巫醫族應該和現代醫術或者前世的傳統中醫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是她認為自己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說起來,這次老頭子我還真是陰溝里翻了船。我本來是打算去降服一只血鶴的,好當做生日禮物送給那家伙,卻想不到被個神秘的女人給算計了。」
老頭唉聲嘆氣,反而對清雅殘忍冷血的手段絲毫不在意。
古愛愛很快回來,清雅將草藥捏碎敷在傷口上,然後讓蒙蒙用光系法術砸。
還別說,這樣幾次下來,傷口明顯有了好轉,雖然還不是完全好了。
至少能看到了希望,要痊愈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姑娘啊,還是你好,也不知道那個算計我的女人要找的女兒啥樣子,要是和你一樣的好,老頭子我就不和她計較了。」
清雅依然不理睬,手上麻利的切割傷口,敷藥,如此重復著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