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脂的忽然來訪實在出乎清雅的意料之外。
也不是她小心眼,而是那個香脂原本就不是個大方的女人,
上一次在圖書館里兩個人的劇烈沖突,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一干二淨的。
清雅模了模下巴,伸手將紅瞳身上的軟絲給收了回來。
「是香脂麼,進來吧!」揮手示意紅瞳一邊呆著,嘴里邀請香脂進入。
香脂狠抽眉角,心里已經將竹清雅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死丫頭,等事成的,老娘不好好折磨折磨你,就對不起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香脂在心里怒罵到。
如果清雅听到了她的話,肯定會很好奇的問一句︰「折磨我和對不起你兒子有什麼關系麼?」
香脂忍著惱火,端著盤子進入。
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不遠處的紅瞳和紅瞳旁邊那個神情嚴峻的少年。
在香脂看來,那少年十有**就是紅瞳的跟班或者是侍衛什麼的。
化形九級的妖獸啊,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香脂怎麼可能不喜歡。就差沒把口水給流出來了。
「香脂,你費心了,東西放那吧!」
清雅裝著一副淡漠的樣子,姨女乃女乃的態勢拿得足足的。
香脂咬牙︰「這血羹要趁熱了才好吃的,不然就會有很濃烈的血腥味。」
清雅挑眉︰「我就是喜歡血腥味,這樣吃起來才過癮啊!尤其是香脂你送來的血羹。」
瞟了那血羹一眼,清雅緩緩走到了香脂的身邊,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或許是心里因素,香脂總感覺看著清雅是俯視的。
她也一直在腦補將來自己兒子降服了面前這個囂張女人後,她盡情折磨她的場景。
稍微愣神的瞬間,清雅已經到了她身邊,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撩起了她的發絲。
「那樣會讓我感覺到,我正在吃著的,是香脂你的……血」
這句話是清雅伏在她的耳邊說的。
香脂沒來由的全身一哆嗦。
咬了咬牙,急忙告退。
「那,就請二女乃女乃慢慢品嘗,香脂還有事,先走了。」
她決定先忍一時之氣,耐心等待翻盤的機會。
香脂匆匆的逃離而去,清雅看著她猖狂的背影垂眸不語。
「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悔以一種很特別的直覺判斷。
清雅挑眉︰「悔啊,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你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九級妖獸?」
別的妖獸和清雅簽訂契約的時候,清雅的腦子里就會浮現出那妖獸的名字,技能和等級之類的信息。
但是唯獨悔都沒有。
悔酷酷的撇嘴︰「九級算個鳥。爺才不是。」
清雅狠抽眉角,什麼叫算個鳥啊。要是超越了九級,那可是神獸了啊。
她就算是怎麼夢想遠大,也不認為面前的小小少年是神獸的。
想不通的問題,清雅也懶得去糾結了。
這時候一轉身,猛然看到紅瞳那家伙正在貪吃那一碗的血羹。
清雅微微眯起了眸子,笑吟吟的走過去問
「好吃麼?」
紅瞳點頭︰
「早就听說你們人類會用妖獸的血蒸了吃,想不到味道真不錯。」
清雅笑了︰
「是啊,不但很好吃,功能也很強勁的哦!」
「功能,什麼功能?」
紅瞳雖然是血鶴的少主,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族里的,因此對于外面的那些爾虞我詐完全不懂。
「比如,在這里加點料了。」
紅瞳瞪大了眼楮︰
「你是說下毒?」
「我可沒說,事實上,也許是****,又或者是下別的什麼會讓你很听話的東西哦!」
紅瞳聞言手一哆嗦,剩下的血羹都摔落地面。
清雅見狀捂著嘴笑個不停。
「吃都吃了,你現在才來後悔不閑晚點麼?」
「你,那你就看著我吃了麼,要是我中毒了怎麼辦?」
紅瞳又氣又急。
清雅無辜的攤手︰「是你自己要吃的,吃之前都沒問過我,你難道不知道最毒不過婦人心的麼?現在來後悔,完啦!」
其實清雅也是隨便猜猜的,總感覺香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何況這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她也是心里沒譜。
就在這麼個光景,外面又響起了問候的聲音。
「清雅,我是書煥,來給你送書的。」
清雅皺了皺眉頭。怎麼這母子兩個都來獻殷勤了。
「清雅你睡了嗎,那我改天再來好了。」書煥見清雅不說話,就打算轉身離開。
這時候,清雅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進來吧,我還沒睡。」
書煥心里一陣緊縮,轉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某處,不甘不願的,走了進去。
「這,這是我從父親的私人藏書那里找到的,關于,關于陰陽雙修的一些,野史和記載,希望,希望能對你有作用。」
短短的一句話,書煥說的磕磕巴巴。
清雅有點好奇,眼神瞟了一眼書煥。
忽然發現書煥滿頭的汗水,尤其是他的眼神一直看著摔在地上的碗。
碗里只有一點點的血羹了,很明顯是被吃了大部分的。
「書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清雅好奇的問。
「哦,沒,沒事,書,書給你。」
書煥從懷里拿出書來,卻在即將交到清雅手上的時候又拿了回去。
「清雅,哎呀!」
書煥忽然腳下一軟,朝著清雅摔了過去。
竹清雅微微皺眉,這個時候卻看到了書煥那焦急的眼神。
也說不清楚出于什麼原因,竹清雅沒有躲開,伸手接住了即將落地的書煥。
就在這個時候,書煥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血羹里和書上下了藥,兩者結合,就會變成天下最烈的****。」
「為什麼?」竹清雅聞言心里一緊,奇怪的問書煥。
她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在清雅看來,即便對方下了****也是正常的,畢竟,她加入了柏家這麼久,老頭都沒要求圓房的。
當然,這不代表清雅就能束手待斃了。
書煥眸色暗沉的盯著清雅的眉宇和眼楮。
「他們希望我們能圓房,好讓你生了柏家的子嗣。這樣你的功法就會自願傳授給兒子了。」
「但,我不想,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你。」
「因為,我喜歡你,我希望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書煥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水汪汪的,泛著一圈淡淡的紅。
清雅默然。
書煥這時候站直了身體,笑眯眯的伸手模向清雅的臉頰。卻在距離她臉頰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停頓了下來。
「清雅,如果可以,請你認真看看我。」
竹清雅微愣,方才書煥認真的神情,還有那眸底的一絲悲涼般的絕望,都讓她一陣的尷尬。
想要再問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都問不出來。
書煥走了,在說完了那些後,轉身出了院子。
懷里的書也被他拿走,只是拿出來晃了一圈便收了回去。
清雅看著緊閉的門扉,眸底的光芒明滅不定。
「怎麼?動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狼邪的身影浮現出來。貼著清雅的耳邊問。
清雅搖頭︰
「書煥很可憐。」
「嗯,他是很可憐,因為生在了這樣的家庭里,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清雅微微皺眉,扭頭撞進了狼邪那雙邪魅放肆的眸子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那麼不好麼?就那麼不配被人愛?」
她愛不愛他是一回事,但是任何一個女人對于有人喜歡愛慕自己這樣的事都是歡喜的。
狼邪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對于你配不配被他愛這種事情來說,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清雅挑眉︰「什麼事?不會是你發春了吧!」
狼邪邪笑︰「你還真說對了,不過不是我發春,是那個。」
狼邪伸手指向清雅的身後。
清雅轉頭,一眼瞧見了不遠處已經全身都不對勁的紅瞳。
此刻的紅瞳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居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變成了一只火紅色的大鳥,有些酷似仙鶴,但是全身的毛都是火紅的。
尤其是頭頂,一撮金色的羽毛燦爛的耀眼。
「紅瞳,這是怎麼回事?」
清雅一頭的暴汗,尤其是對于此刻紅瞳的姿勢,他正在抱著一臉哀傷的妞,不同的扭動著。
那兩個翅膀抱的還挺緊,長長的脖子或許因為動的不舒服,還不停的伸嘴啄妞的脖子。
而一邊的悔抱著胳膊,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
「他是代替你受罪,那血羹里有藥,那小子手里的書是另外一部分藥,兩者合一,就是最厲害的****了。」
清雅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不是吧,這藥這麼厲害麼?」
狼邪冷笑。
「現在怎麼辦?」清雅攤手。
「還用問,瀉火唄。」狼邪嗤笑著回答。
「不要啊主人,我們根本不是同一類的好麼?這樣簡直就是強。奸。我的意志啊。」妞是真的欲哭無淚啊。
「紅瞳,要不,你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和你相同的鳥類吧。」
說完清雅就後悔了,這世界已經沒有了妖獸的,都在二界呢。
「要不,我送你去二界里找找吧!」
雖然某鳥根本不是二界的居民,但是去躥個門子應該沒問題吧,清雅如是想。
還別說,在清雅的帶領下,這家伙還真的進入了二界。
于是乎,這一整晚的二界某鳥域可倒了霉了,居然被一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血鶴給上上下下的造訪了一遍。
據說在不久後,二界里便出現了很多血鶴的近親。而這些自然都是紅瞳的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