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遺孤 第十一章 和安祿山的舊愁新恨

作者 ︰ 長孫不撓

僕固忠勇的進步非常神速,半年之後,他的軍事理論已經非常扎實了,排兵布陣完全不輸僕固懷恩;武功也更加嫻熟,和僕固懷恩對打1000招內雙方互無輸贏,僕固忠勇天生神力,更有著比其他弓箭手更精準的投靶能力,所以一身武藝的僕固忠勇更加令敵人膽寒。他比僕固懷恩的幾個親兒子都厲害,要知道,他的那些兒子可是從小就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的,如今20年所學竟然不如一個15歲少年半年所取得的成績。不得不說,僕固忠勇是個奇才。

一天,僕固懷恩把僕固忠勇叫到自己的書房,他盯著僕固忠勇的臉看了很久,終于開口道「忠勇,我知道你身上背負著家族使命,你母親一輩子給你灌輸的理念就是精忠復秦,有這個信念我理解。但是我想說的是秦朝已經消失了1000多年了,它已經成為歷史,我們應該放下那段過去順著歷史潮流而行。俗話說天下大事,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反唐復秦是沒有未來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做大唐的敵人。」

僕固忠勇听著義父這話感覺非常熟悉,郭子儀已經無數次跟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過他思想政治工作了︰精忠復秦是逆歷史潮流而動,是沒有明天的。對此他心里也想開了,母親臨死的時候也嘆了一口氣,自從世祖秋來到突厥之後就將精忠復秦作為祖訓要求代代相傳,傳到漢武帝當政那一代已經注定只能成為一句口號了,後來家族衰敗了,族人被迫四處流浪,到了僕固忠勇爺爺那一代已經徹底變成了回紇人的奴隸,悲苦的生活反而激發了爺爺的斗志,當僕固忠勇降生的時刻,他悲憤地將「精忠復秦」四個字刺在了孫子的背上,但是那無非是表達一種美好的期望。

僕固忠勇立馬跪了下來,說道「義父放心好了,孩兒心里敞亮如明鏡一般,我不會與大唐為敵的,我只會為大唐而戰。」

僕固懷恩非常高興,趕忙將他扶了起來「郭大人就說你眼楮很明亮,是個善良忠厚之人,所以他非常愛惜你,叫我將平生所學都教會與你,我現在已經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教給你了,我希望你在大唐需要你的時候可以為它而戰。」

「義父,你多次提及,安祿山必反,但是現在安祿山一切正常,對大唐也無異心啊。」

僕固懷恩嘆了一口氣「孩兒你有所不知,我和安祿山從小就是同鄉,當年安祿山的母親改嫁之前我們是玩得最好的朋友,我從小就知道他很有膽識和謀略,是個人才。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經常仰天長嘆要做出一番大事。」

「安祿山還是一個冷血的人,記得有一次我們結伴去懸崖邊玩,面對萬丈深淵,我和我的小伙伴都嚇得往後躲,只有安祿山毫不畏懼,沿著隨時可能粉身碎骨的懸崖邊走了很遠,還攀上了崖壁上的一個小山峰,大家都對他十分佩服,刮目相看。但是我當時心里就有這樣的一個結論︰一個把自己生命都不當回事的人肯定也不會把別人的生命當一回事的。

「安祿山從小機警,善于偽裝自己,有一年西北大旱,牲畜死亡無數,牧民沒有東西吃,于是盜賊四起。安祿山白天和我們一起玩耍,晚上和我們守衛僅有的幾頭山羊,有一晚我們的山羊被盜賊搶走,安祿山跟蹤這幫盜賊走了2天兩夜,終于追蹤到這伙盜賊的老巢,他們居然是隔壁部落的牧民偽裝的。我們都很氣憤,心想這幫人面獸心的家伙喪盡天良,而安祿山卻不這麼想。他告訴我們,既然對方可以假裝盜賊搶我們的,為什麼我們不能拉起隊伍搶對方的。于是他拉起史思明等人,專門在夜黑風高之夜去搶對方的牧羊,後來發了一筆大財。」

「安祿山真是可惡,俗話說——見賢思齊,見不賢而改之。這安祿山明顯的學習壞蛋好榜樣嘛,真是認賊作父,小人作為。」僕固忠勇恨恨地說道。

「哎,古語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這句話在安祿山的身上卻一點也行不通,也只能說這個人命中注定有貴人保佑。就在安祿山一次去盜搶山羊的行動中,太守張守圭帶人當場將他擒獲,就在拉赴刑場的路上,安祿山大叫——大人不是想殺滅契丹人嗎,為什麼要殺壯士呢。張守圭一看這個胡人身材偉岸,有英雄氣概,一交流發現他對邊塞風情特別熟悉,又會講多國語言,就免其死罪,讓他戴罪立功,帶兵去抓契丹人。這對于熟悉地理,武勇超人,狡猾多詐的安祿山來說絕對是小任務,他不斷立功。

張守圭很欣賞他,收他為義子,成為心月復,每每上朝,都大肆宣揚安祿山的勇猛,終于唐玄宗知道了這麼個人。也為安祿山後來發跡鋪平了道路。後來張守圭犯錯被革了功名,朝廷派了三個人來接替張守圭的位置都干不好,李林甫上書推薦安祿山,被張九齡否決了,張九齡說此胡必亂華,因為他早就看出安祿山不是善類。而當時他之所以能夠得出這個結論也是我上書給張九齡的結果,後來李林甫迫害張九齡將他逼走,于是安祿山順利地當上了節度使。安祿山知道是我在背後建言,非常憤怒,對我咬牙切齒,揚言時刻要除掉我。」僕固懷恩說道。

「義父,孩兒一定不會讓他傷害你的,他膽敢起兵,我必將手刃此賊。」僕固忠勇說道。

「安祿山起兵應該也快了,現在朝廷給安祿山的權利實在太大了,他統轄三鎮節度使之職,不光有軍事權,還有經濟,稅收之大權,這分明就是一個大諸侯嘛,只要他的隊伍練好了,造反很容易的。現在朝廷上下沒有一個人敢講真話,大唐沉寂在歌舞升平之中,唐朝的軍隊也不再是那個令敵人望風而降的軍隊,而變成了松松垮垮沒有戰斗力的殘師,我擔心安祿山偷偷訓練部隊,窺伺皇權,到時候我們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所以我想派個人深入安祿山的老巢去打探下虛實。」

「義父,孩兒明天就化妝去安陽走一趟,調查安祿山的動向。」

「好的,你去我最放心,你做事穩重,並且武藝超群。我會派上你二哥僕固玢帶幾個大內高手和你隨行,你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速去速回。」僕固懷恩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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