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遺孤 第二十一章 小子 拿命來

作者 ︰ 長孫不撓

正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院子里的黑衣人溜了出來,一個健步爬上牆頭,再幾個跟頭之後就到了屋頂,然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衛隊中有人看到了黑衣人,大叫一聲「快看,有跑酷!」

梅一笑生氣地吼道「什麼你妹的跑酷,是刺客,趕緊給我追。」說著帶著人往刺客溜走的方向追去。皇家衛隊則由衛隊長帶領著留在楊國忠臥室附近守護著楊國忠。

「你們幾個人跟隨梅大人去搜刺客,楊大人這里有我就行了。」皇家衛隊長吩咐道。

「是。」鐵血十八軍領命而去。

「楊大人,你沒事吧?」皇家衛隊長一邊給楊國忠倒茶一邊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看來李林甫的人還是來了。這真是一個不平之夜啊,幸好皇上派你們來守護我,否則今天有可能刺客就得手了,我沒到四川就命喪在此了呀。」楊國忠故作鎮靜。

「哈哈,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人做缺德事做的多了,無論逃過幾劫總歸會被清算的。」衛隊長冷冷地說道。

楊國忠的心「咯 」了一下,他疑惑地望著衛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衛隊長扔給他一枚玉佩,楊國忠拿起一看,只見玉佩上寫著「韋堅」兩個字,嚇得立刻扔在了地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壯士饒命,這都是李林甫的主意,和我無關啊。」

「和你無關?楊國忠,你這個大奸臣,你本就是一個市井無賴,為了撈取政治資本不擇手段,你殘害了韋堅大人一家幾十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是個魔鬼,我今天就要取你的狗命為韋大人報仇。」衛隊長拔出寶劍,抵在楊國忠的脖子上。

「壯士,饒命啊。我求求你了……這個事情真的是李林甫一手操縱的,我就是他的一條狗,他讓我咬誰我就咬誰啊!他說只有把韋堅辦了死罪才能把太子李亨拉下水,我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壯士你別殺我啊,只要你不殺我,到了四川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吧。」

原來,當年李林甫聯合楊國忠準備扳倒太子李亨,兩個人上躥下跳,狼狽為奸,猥瑣手段層出不窮。

李林甫為什麼要跟李亨過不去呢?原來太子李瑛死後,唐玄宗有意要立李亨為太子,但李林甫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過這次唐玄宗沒理睬他,執意要李亨做了太子,李林甫和他的小伙伴都驚呆了,心想這下完蛋了,自己反對的李亨做太子,一旦唐玄宗兩腿一瞪見了上帝,李亨登基做了皇帝,自己還有好果子吃嗎?李林甫後悔啊,腸子都悔青了,帽子都悔綠了,在太子人選這種關系自己將來命運的關鍵問題上,自己怎麼會站錯隊呢?李林甫後來一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李亨這個準皇帝搞死算了,免得以後還要遭他的報復。于是,李林甫在陷害太子李亨這件事上,百分之兩百地出力,決不含糊。

那麼楊國忠為什麼要陷害太子李亨呢?原來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楊國忠為了自己的地位考慮,他是外戚啊,是外戚就要面對權柄交接的問題,一旦新君嗣位,新外戚的勢力必會隨之而起,舊外戚還有好下場嗎?如果將來的皇帝是自己的外甥,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外甥還要依靠舅舅的支持,舅舅的地位當然顯赫無比。現在楊貴妃雖然還未能給玄宗生下一男半女,但將來說不準啊,一旦自己從皇帝的大舅子變成新皇帝的舅舅,那無論政治利益還是其他利益,回報都是驚人的。

于是,李林甫聯合楊國忠積極羅織太子李亨的罪名,首先借李亨和太子妃的哥哥韋堅秘密相見做文章,向唐玄宗上奏稱他們「欲共立太子,窺測皇權」,唐玄宗立即下詔進行審訊。李林甫遂指使手下網羅太子罪狀,想把太子牽涉進來,但唐玄宗急于結案,不想擴大範圍,韋堅因此被貶,最後全家滿門被殺。李亨僥幸躲過一劫。

一計不成,李林甫再施一計。太子的另一個妃子杜良娣的父親杜有鄰,被誣告「亡稱圖讖,交構東宮,指斥乘輿。」李林甫親自派專人審問杜有鄰,揪住家事不放,牽涉了不少杜有鄰的好友,連太子李亨也被牽涉了進來。隨著案情的擴大,杜有鄰被重杖打死,李邕因作證被決殺,李亨的太子位置即將不保。李亨在萬般無奈之下,斷臂求生上表玄宗求恩準與杜良娣離婚,結果杜良娣被貶為庶人,逐出皇宮。

太子李亨的危機公關讓他贏得了喘息的機會,為了不讓李林甫,楊國忠再抓住他的把柄,李亨深居簡出,少言寡行,並將所有衛隊全部解散,免得被人利用充當間諜。于是這個衛隊長就離開李亨進入皇家衛隊,但是這個衛隊長很有正義感,尤其是看到韋堅一家幾十口被誅殺,心情非常憤慨,唐明皇讓他護衛楊國忠他暗暗慶幸除此賤人的機會到了,一路上都醞釀著如何動手,最後決定還是快到四川的時候冒充李林甫的人把他干掉,誰知刺客這麼一攪合,楊國忠此後肯定會更加防範,更不利于動手,于是他支開其他護衛,準備將楊國忠就此干掉。

楊國忠這里更是叫苦不迭︰唐玄宗當時說要派一支鐵血隊伍護送自己去四川,而他居然沒有檢驗下這些衛隊是否政治可靠。如今衛隊長卻是自己曾經的敵人-太子李亨的人,太幾吧操蛋了。看來仇家太多到哪都不安全。

「楊國忠你去死吧。」皇家衛隊長舉起了劍,猛地刺向楊國忠。

恰此時,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只見牛碧太守在幾個侍女的陪伴下來給楊國忠壓驚,看到衛隊長的劍,牛碧大叫一聲「哎呀媽呀……」

楊國忠在四川當過兵,有點武功,趁著衛隊長被干擾的間隙,他一下子溜到了桌子底下,然後絆倒衛隊長,朝門外飛奔而去。倒地的衛隊長一個鯉魚打挺,騰空瞬間寶劍一揮,砍在了楊國忠的菊花上,楊國忠一個踉蹌倒在牛碧太守的懷里,牛碧趕緊攙著他奪門而逃,楊國忠一邊逃一邊將侍女一個一個往身後推,可憐的侍女就這樣被當成擋箭盤,被皇家衛隊長斬成一半一半的。

牛碧的大喊聲引來了門口的守衛,大家圍在門口和皇家衛隊長「乒乒乓乓」打了起來,衛隊長的劍法實在太風《騷》,不一會兒太守的守衛就被砍倒一片。正在牛碧和楊國忠束手無策的時候,梅一笑一個漂亮的空翻,閃亮出現在戰斗中央,他果然很不要臉地說了一句所有武俠小說都會寫道的台詞「大人不要害怕,屬下來晚了!」楊國忠和牛碧大聲歡呼「好耶好耶。」

這梅一笑不愧是牛碧的貼身侍衛,出招凌厲,招招直指要害,刀光劍影中讓皇家衛隊長應接不暇;皇家衛隊長也非等閑之輩,見招拆招,以退為進,居然也不輸半分,兩個高手就這麼打著,幾百回合下來居然還是平手。

這個時候,牛碧派來的弓箭手出現了,梅一笑一個華麗的後空翻,跳出了戰斗場地,牛碧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可憐的皇家衛隊長瞬間被射成了刺蝟,如僕固忠勇那次在範陽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僕固忠勇有金剛不壞之身,而皇家衛隊長只能吐血身亡。

衛隊長臨死的時候,手持劍不肯倒下,鮮血從嘴巴噴出,他望著楊國忠咬牙憤恨地罵道「奸賊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生兒子沒有屁(yan)。」梅一笑飛身補上一劍,衛隊長的頭滾落在地。

楊國忠早已經嚇得蜷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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