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遺孤 第四十七章 第一次交鋒

作者 ︰ 長孫不撓

且說這僕固忠勇的大軍剛出了靈武,就被崔乾佑的間諜掌握了動向,崔乾佑派了一支精銳騎兵迎了上來,半路上,兩軍遭遇了。這崔乾佑的部隊也不和僕固忠勇的部隊交火,遠遠地尾隨著他們,跟非洲大草原的鬣狗盯著野牛群一般。

西大點軍事學院教官李國貞派出哨兵打探完消息後拜見僕固忠勇。

「大元帥,根據我收集到的信息顯示,此騎兵隸屬于範陽第一師,是安祿山最能打的一支騎兵,兵員3000,當初安祿山在河北攻城略地,此師建樹頗多。現在他們出了長安在半路上截住我們,卻並不開打,我懷疑是有陰謀。」

僕固忠勇說道「李將軍判斷沒錯。崔乾佑用兵一向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善于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功,他沒有模清楚對方的分量之前是不會輕易用兵的,我猜測這支部隊是來探我們底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李將軍,你知道此次騎兵的總指揮是誰嗎?」

「總指揮是崔乾佑最欣賞的大將獨孤問俗,此人外號樊噲二世,是個極其忠誠又善于打硬仗的猛將,陳留之戰就是他一箭射死了太守李愛唐,並第一個攻上城牆的。他的手下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沒有去建陽之前,我請卜算子老前輩幫我分析過安祿山團隊的每一個人,獨孤問俗這個人我也听說過,他確實很能打仗,但是他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有點沖動,喜歡搶頭功。」

「哇,那他不是和汪峰老師一個系列的嘛,喜歡搶頭條哩。」李國貞感嘆道「這樣的人該如何應對呢。」

「我猜測獨孤問俗出發前崔乾佑一定讓他一路隨我軍而行,不要決戰,而是不斷地騷擾我軍,尋找我軍的破綻。崔乾佑雖然和我有過幾面之緣,但是畢竟對我不了解,也沒有和我真正交過手,所以他不知道我的用兵策略,心里沒有底,才會出此疲師之計。」

「我的應對策略就是引誘他與我交戰,然後吃掉他。」說著貼在李國貞的耳邊就是一陣耳語,李國貞听後面露喜色,領命而去。

當天行軍,李國貞叫來各隊領軍人面授機宜,要求他們行軍時候隊伍能多歪扭就多歪扭;軍紀能多差就多差,最好沿途隨地大小便,和領導打打架;兵器和軍旗也務必拿的亂七八糟,總之,要把隊伍搞成一群散沙狀。這種命令對西大點畢業生們來說還是頭一回,要知道西大點畢業的士兵可是和唐朝地方武裝不一樣,他們軍紀嚴明,技術過硬,打起仗來能征善戰,比安祿山的士兵還要厲害,但是既然是上頭的命令他們也只得執行,只見這支隊伍上午還是方方正正的下午就不成隊形了。當夜,李國貞還帶領大家們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兵器隨處亂放,軍旗到處瞎擺。但是兩軍對陣陣前卻不含糊,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石頭,還里三層,外三層釘了一排排的柵欄作為擋隔。這一切當然都被獨孤問俗的間諜看在眼里。

是夜,晴朗,寂靜的夜空繁星點點。

第二天行軍唐軍隊伍不揀大路走,專揀羊腸小道鑽。僕固忠勇還修書一封,送給孤獨問俗,信中寫道「尊敬的貴將軍你好,首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僕固忠勇,玄宗親封的復國大將軍,肅宗分封的天下兵馬大元帥,我還是唐朝最出名的公主歡樂公主的未婚夫,這次我奉旨平叛,勢在必得。等我把安祿山打敗我就回四川和歡樂公主完婚。你昨天跟了我部隊一天了,我呢這次且饒了你。現在我急著趕到長安和崔乾佑決斗,你別搗亂。等我收拾完崔乾佑再來打你,你丫不準跑啊。」獨孤問俗看完後把信撕個粉碎「寫的什麼狗屁啊,邏輯不通,錯別字太多,完全就是小學生水平。」

副總指揮黃元甲說道「獨孤大人不要上當啊,這僕固忠勇是個善用兵之人,當年南詔軍20萬被他區區五萬擊潰,他寫的這封信一定有什麼陰謀。」

獨孤問俗說道「我不會那麼傻的,他這種小計謀在我這里沒有用。他無非引誘我和他打一仗,我才沒有那麼沖動哩。今夜派哨兵抵近偵察,繼續尋找對方破綻。」不過他的心里還是暗嘆——這如此地位顯要的人若被我捉住,安祿山還不封我做宰相啊。

第二晚,僕固忠勇的隊伍又在軍營里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和昨日不同的是此次兩軍對陣前,雖然也是密密麻麻的石頭,但是柵欄卻象征性地僅僅圍了兩圈,而且明顯不如第一天用心。獨孤問俗派來的探子還發現,唐軍士兵唱歌的時候,有的士兵話不投機居然打了起來。原來一個來自長安的士兵罵來自咸陽的士兵「鄉下人」,咸陽的士兵反唇相譏「長安都投降了你怎麼跑出來的」,吵著吵著兩個人干了起來,結果引發來自不同地方的兩隊人混戰了起來,任憑李國貞怎麼勸說就是不行,最後只得派憲兵隊將他們鎮壓住。」

探子趕緊將這個消息報告給獨孤問俗。獨孤問俗也有點撓頭了「軍紀這麼差的部隊怎麼可能打勝仗啊。」不過他還是沒有把握,下令繼續跟蹤。

第三天唐軍的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夜晚兩軍對壘前的石頭和柵欄都是草草的點綴一下。探子還發現,每次安營扎寨,最中間的帳篷最高最大,也最熱鬧,很顯然那里是主帥僕固忠勇的營地,獨孤問俗決定第四天晚上先派一小股分隊趁夜襲擊唐軍的帳篷,試探下他們的反應。

第四天夜,僕固忠勇的營地一片寂靜,突然一陣喊殺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唐兵,獨孤問俗的小股騎兵趁他們睡著,向他們發起了攻擊。這幫騎兵一路殺來,東沖西突勢如破竹,而睡夢中的唐兵不堪一擊,根本低檔不住他們的沖擊,驚醒的唐軍驚慌失措地奔向最中間的大帳篷,將其團團保衛住,帳篷里面傳來一個長官的急令︰「放箭,不要讓敵人靠近。」獨孤問俗的偷襲部隊這才掉頭返回。回到營地,他們趕緊將這一情報告知給獨孤問俗。

「哈哈,原來這僕固忠勇不過一個草包。南詔之戰被神化了啊,估計他和楊國忠,鮮于仲通一樣都是花架子,都是面子工程。」

「南詔兵本來就是酒囊飯袋,哪能和範陽兵相比,5萬破20萬,他就吹吧。」士兵們附和道。

獨孤求俗決定第五天晚上向唐軍營地發起總攻,活捉這個準駙馬報崔乾佑奪妻之恨,並向安祿山邀功。他已經完全將崔乾佑的囑托忘耳後了。

為了迷惑唐軍,獨孤問俗也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僕固忠勇,信中寫道「僕固忠勇將軍,昨晚打攪你睡眠實在抱歉,請你見諒。久聞閣下大名,一直未曾謀面,當年崔乾佑將軍在範陽布下天羅地網,還是讓你逃掉了,你的武功高強讓我們印象深刻,過目不忘。希望明天上午和你當面比試一下,以解仰慕之情,如果輸了我的士兵將任由你處置,如果你輸了你要給我簽個名哦。」

僕固忠勇拿到信之後,哈哈大笑「獨孤問俗今夜一定會帶大軍偷襲我們,請大家按計劃行動。」

往常繁星滿天,當夜卻月黑風高。不出僕固忠勇所料,下半夜獨孤問俗騎兵隊如期殺來,他們浩浩蕩蕩輕而易舉突破了唐軍的防線,直接殺向僕固忠勇所在的中央大營,一路上沒有多少抵抗。獨孤問俗第一個攻進大帳,只見燈火通明的大帳中空無一人,凳子上貼著八個大字「獨孤問俗你不乖噢。〞獨孤問俗大叫一聲「中計了」然後掉頭準備返回。

誰知道這個時候,四周所有的帳篷都被放下,無數的士兵團團圍住了他們,只听一聲令下「放箭」箭雨如同冰雹一樣從天而降,這些叛軍士兵縱然再凶殘也無法抵擋住亂箭,當年他們在範陽如何招待僕固忠勇的,僕固忠勇今日打了個包再乘以二,加倍奉還給了他們,不一會兒叛軍就死了一大片。獨孤問俗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一看形勢危急,趕緊組織突圍,來時的路已經被唐軍圍堵上,他只有往反方向殺出,騎著馬一路狂奔的獨孤問俗一清點人數,才發現帶過來的2000兵馬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跟著他,正在這時,士兵中有人喊道「獨孤將軍,前面沒有路了,只有一條河。」

獨孤問俗仔細一听,果然,前面一條大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望了一望四周,嘆了口氣—還好,僕固忠勇的大軍並沒有追過來。

誰知道,話剛說完,四周火光四起,李國貞笑著說道「獨孤將軍,我在這恭候你多時了,你來的倒是挺準時的啊。」

獨孤問俗大叫一聲「怎麼可能,你別忽悠我了。你們又不是諸葛亮,怎麼可能知道我會來這里呢。」

「哈哈」李國楨大笑道「你這個蠢貨的智商可比安爾樂差遠了,給你點甜頭你就上鉤,怪不得我啊。」

「你娘的,敢釣魚執法,欺騙我感情,我跟你拼了。」說著帶著殘兵敗將撲向李國楨。

李國楨帶領西點學子們提刀迎戰,這幫剛畢業的莘莘學子終于可以大顯身手了。只見雙方打成一團,獨孤問俗的圓月彎刀刀刀直逼李國楨要害,當年皇家衛隊那麼強悍都被他們瞬間斬成兩段,李國楨也架刀格檔,將招拆招,100回合下來,李國楨瞅準一個空檔一腳踢在了獨孤問俗面門,將他打倒在地,然後唐軍一張網從天而落將他罩住,生擒了他。而他那些僥幸逃月兌的小兵們也早被消滅。

僕固忠勇這頭,殺光了進入包圍圈的叛軍後,他們掉頭將外圍接應的叛軍也一舉殲滅,沒有一個逃月兌。

僕固忠勇這個在新婚洞房之夜都不忘接受郭絨絨沙盤演練的將軍,一如既往地沒有讓大家失望,干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原來僕固忠勇明白了獨孤問俗的弱點之後,決定引誘他犯錯誤,他先寫信故意告知獨孤問俗自己的價值,讓他心動。然後在5天行軍之中故意示弱,讓他以為這支部隊也和他之前交戰的唐軍一樣,松松垮垮沒有紀律沒有戰斗力。僕固忠勇還學習孫臏減灶誘龐涓的戲路,明知道獨孤問俗會派間諜監視他,故意將防御工事每日都簡化,讓獨孤問俗形成一個錯覺︰唐兵以為沒有風險,故意在建防御工事上偷工減料。

僕固忠勇和卜算子學會了根據天文算天氣情況,並且提前派兵打听到五天後行軍地的環境,于是設了這麼一個局。當天僕固忠勇的少量餌兵仍然在唱歌跳舞麻痹敵軍,而主力部隊則趁著夜色兵分三路,一路被李國楨帶到河邊埋伏地點等候突圍後的獨孤問俗;另一路埋伏在草叢里,攻擊敵人策應部隊;而大部分的士兵則佩戴弓箭埋伏在大帳周圍的帳篷內,等待獨孤問俗的到來。

于是殺的獨孤問俗一個措手不及,獨孤問俗騎兵師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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