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遺孤 第六十七章 史思明復叛

作者 ︰ 長孫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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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個月後,郭絨絨順利生下一個男嬰,僕固忠勇抱著自己的兒子,親了又親,這可是他和郭絨絨愛情的結晶,有了這個孩子,他們離理想的生活又近了一步。僕固忠勇望著幸福的,虛弱的郭絨絨,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誰知道,僕固戎祥剛滿月沒有多久,就傳來了史思明復叛的消息。

史思明這個以退為進的野心家一旦羽翼豐滿必定開始作亂。歸順半年後,史思明重新反叛大唐,聯合吐蕃等作亂中央,在範陽稱帝,僭稱大聖周王。

五月,更國號大燕,自稱應天皇帝,年號順天,立妻子辛氏為皇後,封兒子史朝義為懷王、阿史那承慶為宰相、李歸仁為將軍,改稱範陽為燕京。

史思明部下兵將是安史叛軍中最殘暴的隊伍,每攻陷郡城,都殺光老弱男丁,以壯丁為挑夫,把婦女奸(yin)殆遍,凶(yin)無比。魏州一役,史思明軍一天就殺掉三萬多人,平地流血數日。而阿史那承慶更是罄竹難書,罪惡滔天,這倆個好殺之人重新反叛禍害無窮,當初僕固忠勇和郭子儀都認為阿史那承慶這個人不能讓留活口,而魚朝恩自以為是,堅持己見,偏偏在香門貽誤戰機,讓疲憊的阿史那承慶大軍贏得了緩沖時間。

史思明反叛之後,令阿史那承慶領兵20萬,重新攻打洛陽。

阿史那承慶領兵之後,重整兵威,而燕軍經過近半年休整,早已恢復了戰斗力。一路南下,阿史那承慶的部隊再次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老邁的玄宗皇帝听到這個消息氣得一命嗚呼,死的時候還在流淚︰為什麼最後掐我脖子的都是這些當初被我極度看好的人?我接受不了!

肅宗李亨也被叛軍的兵鋒嚇得茶飯不思,連小便也發黃。長安城剛拎包入住半年而已,叛軍又進犯洛陽,一旦洛陽城破,潼關若再失守,那老父親李隆基的歷史悲劇又會在他身上重演,想到這些暗淡的未來他本來就脆弱的心髒更加受不了。

朝臣請求肅宗派僕固忠勇前去洛陽守城,魚朝恩卻並不同意,他對肅宗說道「史思明這種武將之所以喂不飽,第一是他手中有至上的兵權,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僕固忠勇現在功高蓋主,軍隊威望甚高,是個重大隱患。所以寧願讓國家晚解放幾年,也不能讓他這個武將一家獨大。第二,史思明是胡人,胡人對中原沒有什麼感恩的心,今天有好處了就听你的,明天沒有好處了就可能立刻造反,完全沒有什麼禮義廉恥,知恩圖報。僕固忠勇和僕固懷恩都不是中原人士,一定要防。」僕固忠勇此時已經代替因為吸毒而被免職的陳玄禮成為唐軍衛戍部隊領導,負責對內保衛工作,並無兵權。

李亨本來就沒有什麼太多的主見,听魚朝恩這麼一說,覺得非常在理。當年九月,唐肅宗命郭子儀、僕固懷恩、李奐、許叔冀、李嗣業、季廣琛、崔光遠等七節度使及平盧兵馬使董秦共領步騎約20萬北進主攻史思明,又命李光弼、王思禮兩節度使率所部助攻,以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監督各軍行動。

僕固忠勇得知肅宗如此排兵布陣之後深感憂慮「哎,發兵數十萬竟不設元帥,無統一節度,一旦面臨強敵,必如散沙一團,你不救我,我不救你,肯定會被史叛各個擊破。」

郭子儀回道「是啊,不設總教練,前鋒職責不明,中場和後防也沒有統籌,後患很大。但是形勢如此,也無可奈何啊,現在皇上對各鎮節度使都懷有戒心,此派兵布局也是暗防一家獨大。」

魚朝恩為觀軍之後,所有重大決策須由他過目,但是這個肚子中空無一物的二貨,根本不懂得如何統籌軍事。打仗布陣完全按照個人喜好而來,面對兵馬精壯,糧草富足,牢如一塊的叛軍,唐軍勝利前景極度堪憂。

果然,聯軍剛出鄴城迎擊叛軍,就被阿史那承慶打的丟盔棄甲,狼狽而逃。魚朝恩坐鎮洛陽,深感擔心,他對各軍將領說道「今唐軍大軍壓境,數量兩倍于敵軍,剛一交鋒即一觸即潰,最大的原因是軍心不振,士氣不穩,為了提升軍隊士氣和戰斗力,必須要想點辦法。我決定讓郭絨絨再次仿效攻克長安之做法,于軍前擂鼓助威,這樣一定可以助軍隊士氣高昂一舉打敗敵軍。」

郭子儀听後強壓怒火「魚大人,絨絨剛剛生完孩子,尚在哺乳,隨軍而行恐怕會有閃失。我女婿僕固忠勇有萬夫不當之勇,可以懇請皇上派他出山,到那時敵軍必然忌憚,打敗叛軍易如反掌。」

「混賬,你是質疑我作為觀軍的責任嘛,當初我監軍克復二京,取得了巨大勝利,阿史那承慶狼狽逃竄。如今不用僕固忠勇我一樣有把握再次打敗叛軍,你不要再發言了。」魚朝恩最不喜歡听郭子儀的話了。

且說這些節度使都是懷有報國之心,但是部隊群龍無首,根本無法統一思想,而且魚朝恩多有貪心,經常勒索敲詐他們,讓這些愛國之人看不到大唐未來,國家雖好,但是碩鼠禍國,讓他們不得不為自己多考慮一些,紛紛保全實力,裹挾私心,這樣的部隊戰斗力和士氣根本不行,並非郭絨絨所能解決,實乃因為肅宗矯枉過正,恣意信任宦官魚朝恩,懷疑武將所害。

大唐的政治生態已經出現畸形。

眾將領看魚朝恩如此專橫,也不再發言,省得引火燒身。

且說這天真有邪的魚朝恩主意在心,立刻開始行動,他寫信給肅宗,請求派遣郭絨絨來洛陽安撫人心,為了惡心郭子儀,他還派人將郭子儀的祖墳給刨了。

肅宗听從了魚朝恩的建議,命令郭絨絨即刻啟程前往洛陽。僕固忠勇得知這個情況之後,非常憤怒「這魚朝恩根本就不懂軍事,舍本逐末,問題根本不在于士氣,而在于策略,他這麼做不是折騰我老婆嘛,皇上想也不想就答應他,我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看清是非。」

于是上書肅宗,請求改變決定。他告訴肅宗「此番阿史那承慶帶兵攻打洛陽,必定會放出謠言,急于尋找唐軍決戰,他無非是抱著賭徒心態,趁軍隊戰斗力最旺盛之際將唐軍擊潰,對于這樣的敵人,只能學習曹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思路避免其鋒芒,攻擊其弱點,待其勢衰再攻擊他。臣僕固忠勇請纓出戰,肯定一舉挫敗阿史那承慶。至于我老婆郭絨絨,她剛生完孩子,尚在哺乳期,孩子還小,不便隨軍,請皇上慎重考慮下,國家大事豈容兒戲啊。」

僕固忠勇的措辭有點不敬,讓肅宗非常不爽,本來他就忌憚僕固忠勇的功高蓋主,現在听他這麼一說,立刻駁斥道「

如今大唐遣兵40萬,對付敵軍區區20萬敵軍有絕對的優勢,根本不需要你前去。你留在京城,戍衛京師,保衛我的安全,這個比去洛陽更重要,萬一敵軍偷襲也好有個阻擋。但你擅自揣測朕意,對抗我的指令,簡直是目無君主,無法無天,如今大敵當前且饒你一次,以後不許你再一意孤行,自以為是。」

僕固忠勇心中的怒火也熊熊燃燒起來「大唐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大唐了,已經如此荒唐和可笑了。40萬的大軍居然需要一個女人來鼓勵和安慰,這樣的笑話傳出去誰還拿大唐當回事。」

他重重跪下長跪不起「皇上,可是絨絨她剛剛生完孩子,身體極其虛弱,出遠門對她身體非常不利,所以臣斗膽請求皇上修改決定,求求皇上開恩啊。」

「讓郭絨絨去洛陽,也就是宣撫士兵,讓他們看到我們誓死保衛洛陽的決心。洛陽有40萬大軍守衛絕對丟失不了,再說郭子儀在那里可以照顧她,有何不妥?當初為了消滅安祿山,我都準備將歡樂公主嫁給禿頭烏斯,為了國家,個人利益都不算事,當初你也在《非誠勿擾》上告訴太上皇——人最大的榮幸是為國家而奮斗終生,為何你現在卻如此執迷不悟啊,此事到此為止,不許再議,再說我打你哦。」李亨怒了。

僕固忠勇只得無奈的接受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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