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不是我沒心,只是我所有的心思,都已經給了那個不可能的人
厚重的油漆木門緩緩打開,「吱呀」的聲音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撕開了整片天際的喉嚨,余音裊裊,不絕如縷,在這個炎熱的下午,打碎了這塊唯一寧靜的芳園。
慢慢的,在木門打開之後出現了一個身影,悄悄的探了探外面的環境,接著對著里面張了張唇,隨即出現了一席草簾,好像正裹著什麼東西一樣,緊接而至的是一個和最開始出來的那個人一樣的服飾的人,他們兩個都是一身家丁的打扮,再抬頭一看,木門的上方還寫著幾個恢弘的大字——水府。
「等等」一聲嘶啞響起,蒼老的聲音再次給這個寧靜的後門添加了幾分色彩,打住了兩個家丁即將走行的步伐,兩人再一次的停下了腳步,在听到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來人了——水府的管家福伯,想想也是,再怎麼說,在這偌大的水府里,唯一關心著四小姐的人除了後院的那個傻子以外也就只有這個年近半百的管家了
「管家,不知還有何事要吩咐的?」其中一人恭敬的頷首問道
「等一等,我再看看四小姐吧,你們等一會兒等一會兒」一張充滿皺紋的老者此刻正緊緊的盯著拿個草席里面的「東西」,也就是水府的四小姐,此刻老者的眼里出了滿滿的無奈,還有止不盡的心疼與自責,佝僂的身影見證了他已經逝去的光輝歲月,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
「是」兩個小廝默契得輕輕放下草席,走向了另一邊,有的事,有的話不是他們能夠知曉的,于是,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就這樣站在另一邊
草席被緩緩掀開,那不斷的顫抖可以顯示出掀的那個人此刻心中的感受,隨著草席的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
應該說是一個女孩,一襲長發正如它的主人一樣靜置于一側,那張還未來得及長開的小臉蒼白不已,連平時營養不良導致的蠟黃都被掩飾了下去,此刻早已沒有了呼吸,額角上一道猙獰的血口此刻正在那里嘲笑著什麼,四周的血液早已凝固,那凝固了的暗紅色密密地分布在女孩眼角、額頭上。
身上穿的衣服滿滿的全部是補丁,質量還不如旁邊站著的家丁,看上去還破爛不堪,勉強可以遮掩住女孩正在發育的身軀。
再轉向一旁的管家,臉上不知何時冒出汩汩的淚水,噴薄而出,向著滿臉的溝壑淌去,地上早已打濕了一片,那雙布滿滄桑的渾濁的雙眼微微發紅,還不住的顫抖著。
「水見,福伯來看你了,來見你最後一面了,你怎麼會這樣的沉不住氣,我就離開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你怎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你就這樣走了,那你那傻哥哥怎麼辦?
你可對得起你那曾愛你,疼你,保護你的娘親?你讓她如何在九泉之下安眠?從此以後,你是走了沒錯,可你是否想過你那傻傻的哥哥該如何?讓他被欺負了也沒有人幫他出頭,任人為所欲為麼?你怎麼舍得,怎麼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