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曉月月兌口而出，其實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只要知會何小五一聲就行了，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征得何小五的同意。
何小五突然語塞，他不想她被生活壓得那麼辛苦，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她接受，被曉月盯了好一會，才吱吱唔唔的找了個借口，「因為、因為你身上的傷沒好了，而且……」
「而且怎樣？我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對擺地攤的影響不大。」曉月挑著眉毛說道，想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走路不成問題。
更何況，擺地攤只要站著就好了，不用老是走來走去的。
「真的沒影響嗎？」何小五指著曉月的膝蓋，語氣有些不悅地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哪里啊？當時可是在天橋下被城管追著滿大街跑，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城管來了，你跑得動嗎？」
曉月的興致一下子蔫了下去，窩在旁邊的沙發椅上，扁著嘴說道，「那也是！那些人就只會欺負窮人，看來這段時間白天是賺不了錢了，只好晚上多賣點酒……」
「你還想著去酒吧啊？」何小五一听，只差沒跳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很難堪，沖著曉月厲吼一聲，「不準去！」
「怎、怎麼了……」曉月被何小五突然的火氣嚇了一跳，一臉無辜的眨著大眼楮。
一想起曉月還要去酒吧那種場所賣酒，何小五心里就冒起無名火，語氣不悅地再次強調道，「那種地方，你以後都不準去！」堅決的態度有不容拒絕、不容質疑的味道。
曉月覺得何小五的火氣有些莫名其妙，嚴肅的臉上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沉了幾分，「可我要生活，我要賺錢啊！」
「你在我這兒能花得了什麼錢？吃穿用這兒都……」何小五話還沒說話，就被曉月打斷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淒楚，「那是你在這兒！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離開你這里，你說我有什麼？我連基本的生活都有問題！」
何小五感覺到曉月內心的不安，她的惶恐與害怕，也是，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看到她在為生活而忙碌奔波著，她才只有十七歲啊，可她肩上要扛的責任卻遠遠超過這個年齡的負荷，而她的身邊竟連一個依靠都沒有，心驀然一疼，有種想要將她擁入懷里的沖動。
突然的沉默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等了一會，也不見何小五開口，看來是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曉月一個深呼吸，扯動嘴角，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我想明早就回去。」
她說得很輕、很慢，而何小五卻一直垂著頭，曉月默然的起身，轉身時忽然覺得胸口有些難受，步子還沒跨出去，一股強勁的力道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有力的臂彎緊緊地圈住她的腰，「你的堅強讓我心疼！」
他為她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