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地下的水說︰「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能再這里尿尿,你忘了嗎?」
最近,我教了他上廁所這件事情,不止幾十遍,而是幾百遍了,看到現在的這個成果,我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生氣,我罰他站在這堆尿的旁邊,第一次這樣被我罰站,他靠在牆上,雙腳一直再抖。
我邊整理邊說︰「這里不能尿尿,我都教過你多少回了,你怎麼就不听你。」
整理完,我站在面前監督他,突然覺得原來他好高,既然比我還高,多好的苗子啊!本來就是個人,既然站立對他說是一種殘酷的懲罰,我看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心又軟了下來。
在沙發上,我抱歉的說︰「對不起.以後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
他又把頭靠在我的雙腿上開始撒嬌了起來。
「要吃飯了,土豆快過了。」我拿著手機開始計時。
飯前的考試,對他來說是最難的煎熬,每天吃飯之前,我都先看看他當天作畫和站立的結果,每天飯前必須不靠牆站一分鐘,還要一幅我看得懂的畫。
一直以來,我看他對畫畫很感興趣,可是,我幾乎看不明白他畫的是什麼東東,而站立今天的成果很明顯,雖然腳有點抖,不過我還是很滿意。
「土豆,你今天好棒哦!你既然可以站一分鐘了,我好開心。」我激動的說。
「畫呢?」我東張西望開始找他今天的作品。
他跑到我的房間,他用嘴叼著畫紙出來。
「土豆,你怎麼放在我房間了呢?」
我打開一看,開心到淚眼模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畫了個不標準的圓圈,里面加了三個橢圓的小圓圈,我感動成這幅模樣,我抱著他的頭激動的說︰「你真棒,你好厲害,你怎麼做到的。」
我看到了土豆的進步和努力,我真的感動得一塌糊涂,我頓時領悟到了,他真的需要的是時間,我真的要抽更多的時間來陪伴他,教他,愛護他。
感動得一塌糊涂之後,恍然回過神來,剛剛我不分青紅皂白就罰他站的事情,現在想想,也許是今天畫畫太用功,來不及到廁所去,所以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今天看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尿褲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飯後,我們又開始一天的教育時間「土豆,來來……跟著我讀,土豆你看看啊!看這里」
他開始不專心起來,我又開始拿史上最殘酷的騙術開始嚇唬他。
「土豆,你在這樣,我就不要你了,你把你送到你以前的地方去。」
剛開始使用騙術的時候,他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後來我連肢體動作加表演,他慢慢的明白了,我說的這個事情很可怕,然後開始認真的听我的話。
一般教育開始一小時後,他就開始犯困,然後就懶惰的在我的雙腿上靠著,這種情況就知道他堅持不下去了。
「困了嗎?想睡覺了嗎?」
看著他眼楮無神,就知道想睡覺了。
「走,我們去洗澡,洗完睡覺了。」
然後我起身,他也跟著我過來,一般到吹頭發這個步驟,他已經睡著,給他發蓋上被子和關門,是我每天必須的一個步驟,他的事情弄完後,自己才開始洗漱,然後收拾收拾就去睡了。
早上,起床後也得先給他洗漱,頭發吹干後,自己才開始洗澡,然後早餐,然後上班。
自從他開始有進步,我幾乎每天去店里四五個小時就回家來,不管在怎麼忙,我也會先提前回家,回家後又開始一天的教育。
每次听到門外有鑰匙響的時候,他就已經到門口來迎接我,我打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門口,「我回來了,土豆你今天乖嗎?」還是像往常一樣撫模他的頭。
「餓了吧?我就去給你做好吃的,」然後我又開始做飯,他又開始跟前跟後。
「馬上開飯了,你今天的畫畫和站立」計時開始,我開始檢測這一天的成果,直到滿意了才開始開飯。
然後一分鐘過去了,我沒有啃聲,兩分鐘過去了,他的腳又開始抖了起來。
「時間到,你好棒哦!土豆,你真乖。」
他似乎很喜歡听到我的夸獎,而他常常也讓我很感動,他的每一次成功,比自己成功還開心。
今天的畫畫還是圓圈,不同以前的圓圈,這回的圓圈好像是太陽,又好像是向日葵,不知道是什麼,管它是什麼,有形狀就是藝術,不是有人說「看不懂的就是藝術」而正如這話所說的,他就是藝術,我得好好地把它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