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以能罵耍潑著稱的黃二嬸半天沒找出反駁的話來,一時氣白了臉。她沒想到這個平時傻里吧唧的白小憶居然說得這麼懾人,她其實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的。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能讓人把自己的兒子給欺負了去。
一想通,她便死皮賴臉的說道︰「即便是我兒子想要從你那借點豬草,那你也不能對他下手啊。你看,你們看,我兒子臉上的印記還在這呢。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我一個交代。」
說這話的時候,黃二嬸的底氣明顯不足。
聞語,白小憶不由翻了翻白眼,那叫借??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交代?交代什麼?是你兒子自己撲到了地上,關我什麼事?」
白小憶沖眾人說︰「大家評評理,到底是誰對誰錯,到底是誰該給誰一個交代?」
「如果黃二嬸不服的話,那麼我們可以找村長評評理。」
白小憶見無人出來說話,知道這些人不敢得罪黃二嬸,她就只有搬出村長來,因為村里的村長是出了名的公正。
一听到要驚動村長,黃二嬸知道這次是整不了白家了。
于是,她紅著臉,咬咬牙,不甘的說道︰「算了,今天就算我們母子自己倒霉,這種小事就不驚動村長他老人家了。白小憶,我警告你,如果你下次再欺負我兒子,我絕不再輕饒你。」
說罷,不等白小憶說話,拉著韓強便走了。
其他圍觀的人本來以為憑黃二嬸一貫的作風,一定會大鬧一場,本來打算看一場好戲的人群有些失望的散了場。
這天晚上,白老爹嘴里含著煙袋,一陣一陣的抽著,蒼老的面容上如往常般平靜,看不出喜怒。
白小凝和白小雨低著頭,白夫人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有什麼煩心事。白小憶見大家都不說話,她知道都是因為她惹出來的。
「爹、娘,真的是韓強先想要搶我和小凝的豬草,我並沒有先惹他。」白小憶忍不住還是先打破了僵局。
白夫人聞語,搖了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說︰「小憶,你可知道那黃二嬸是村里出了名的潑婦,有幾個人敢隨便招惹她?平時被她欺負,只要不過分,大家都算了,懶得和她作計較。你如今……唉。她肯定把仇給記上了,指不定怎麼報復我們呢。」
「娘,這個世道還有沒有公道?還講不講理?她能把我們怎麼著?」
白小憶皺了皺眉,她就不信她黃二嬸能鬧出什麼ど蛾子來,像黃二嬸這樣的人你越是讓她,她就越來勁,越要欺負你。
「好了。都洗洗睡吧。」
白老爹拿出嘴里的煙袋,放在木桌上敲了敲,抬眼對一家子人說道。
從始自終,白老爹沒有表現出一絲擔憂,也沒有半點要責怪白小憶的意思。
白小憶看在眼里,也有些佩服白老爹作為家里主心骨的沉穩。
「三姐,爹居然都沒責怪你,要是我和白小雨惹了事,一定會被阿爹阿娘責罵的。阿爹阿娘真偏心你。」躺在chuang上,白小凝向白小憶靠了靠,輕聲輕氣的說道。
「好了,爹娘責怪你們,那是怕你們太小,和別人鬧的時候吃虧。」
白小憶替白小凝理了理被子,捏著白小凝瘦削的臉蛋繼續說︰「三姐這麼大,爹娘當然知道三姐和別人鬧不會吃虧了,所以啊,爹娘不是偏心,而是爹娘為了你們著想,好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