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簫燒好材火,抬頭看白小憶,只見白小憶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一動不動的。
他耳根不由有些微紅,那聖賢書中所說的,男女有別不由浮現在他腦海里,雖說對方此時是男子打扮,但畢竟自己知道她是女子。這樣想著,王書簫便不自在的把目光轉向了其他地方。
「喂,書呆子,你跟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呀?」白小憶有一句沒一句的問。
「不為什麼,當日姑……白憶兄一席話讓小生如醍醐灌頂,方慢慢反省自己才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王書簫說得有些不自在。
風從洞口吹進來,地上的材火發出嗤嗤的聲響。即便坐在火邊,白小憶還是抖了抖,正準備加件衣服,才發現自己所有的衣服都已被裹在身上了。抬眼間,見王書簫已把他的外套月兌了下來。
「你給了我,你自己也會著涼的。」望著王書簫遞過來的外套,白小憶並沒有立時接過。
「不礙事,小生身體壯著呢。」見白小憶沒反應,王書簫直接便把衣服放在了白小憶的腿上,沒再說話。
白小憶看了看腿上的白色外套,再看向王書簫,此時的王書簫穿得並不多,早春尤寒,他的身體微微的蜷縮著向火邊移動。他的皮膚非常好,在火光的映襯下帶著點點紅暈。
眉間有著幾分秀氣之色,高挺的鼻梁,長而密的睫毛,兩鬢輕垂幾縷墨黑的頭發,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儒雅。白小憶想,如若這書呆不說話,倒還真有幾分姿色,可惜就是話太多,太迂腐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看他這樣子,也是從小就被嬌慣過了才成了如今這德行,于他,倒是沒什麼過錯,再加上這書呆心底倒也算得純厚,白小憶感覺自己沒那麼討厭這書呆子了。
「行了,你自己穿上吧,我不冷。」
白小憶說著,把外套扔了回去。正在兩人推辭間,不遠處忽地傳來一聲叫聲,在這幽靜異常的山谷里久久回蕩。山洞里的兩人臉色一白,相互望了一眼都不敢吱聲。
「快,快把火滅了。」白小憶回過神來,連忙捧起地上的塵土朝火堆灑去。
「白………白憶兄,書上說,一般的獸類都是怕火的。」王書簫捏緊了自己的袖子,緊張兮兮的說道。
白小憶懶得理他,抄起旁邊還未加入火中的木材幾下便把火堆的火分開弄熄了。
「白……」
「閉嘴。這里有火光,一般的小動物當然不敢靠近,可如果是餓慌的虎啊野豬的,它會怕我們?把火滅了,至少不會引起它們的注意。」
「可是,我們拿什麼取暖呢?」
黑暗中,雖說看不見,但白小憶還是不吝嗇的朝王書簫白了一眼,這呆子,自己正煩這事呢。可是跟生命安全比起來,冷不死就行了。不過讓他們兩人慶幸的是,此後再沒有听到什麼虎嘯豬叫的聲音了。
可是,隨著夜越來越深,空氣中的寒意也越來越沁骨。
白小憶不知道書呆子怎麼樣了,但她自己卻是冷得快不行了,牙齒磨得嘎嘎直響,她甚至感覺耳朵手腳都不是自己的咯。白小憶望向洞口的方向,只見得黑漆漆一片。
她知道,現在離天亮還早得很。這樣冷下去,說不定真的要冷死,冷不死也會冷僵的。一個想法出現在白小憶腦里,可是她卻不好意思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