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情形,哪還顧得了兒子呀,王文星一走近便忙跟白老爹解釋︰「白老弟呀,你看這事如今鬧成這樣……我……我能說什麼好呢?」
王文星看到白老爹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
一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這兒子平時雖然孝順听話,可是犯起 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白老弟,今日這種時候才說這些事確實是我們王家不對,可是我們兩家從未正式的解除過這婚事也是事實。」
吳英看到日漸消瘦的兒子沒了往日的神采,一天到黑看上去都可憐巴巴的,心中到底還是心、疼的。
就憑白小憶那天對她的態度,她就不喜歡白小憶,但她想著,就算娶了白小憶,以他們家的家底再納幾個妾也是可以的,這樣一算,就當幫自己兒子一把了。
主意打定,吳英一反常態,似乎已經忘了當日她明明說過解除親事的話。
「你……你們……」
被人鑽了空子,白老爹氣急,臉上的胡須也一顫一顫的,他粗糙的手指指了指王書簫三人,轉眼一看,徐紅英正站在旁邊,當即像抓住了救命草似的道︰「孩子她姨娘,你快來跟大伙說說,我們家小憶已經跟王武解除姻親關系了。」
「是呀,姐姐,你快說話呀。」白夫人一直焦急的站在旁邊,都、插、不上話。
「妹妹,你能我叫說什麼呀。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徐紅英有些愧疚的說道,她昨天來白家後,本來準備等白小憶的成親酒席完了才回去的,可是天快黑的時候,她女兒急匆匆來到白家告訴她,說是有人找她有急事,回去了之後才發現是吳英。
那時,她還以為吳英是怕王書簫作不了主,特來跟她提退親的,她連措辭都準備好了。哪知,事情卻剛剛相反,原來要搶著娶白小憶。
她當時也挺為難的,畢竟人都要嫁了,並且好歹白小憶也是她佷女。
就在她準備拒絕的時候,吳英拿出了幾張銀票塞在了她手里,笑盈盈的對她說︰「徐大姐,你可沒做什麼喪德的事,你只是把真相說出來罷了。」
徐紅英一想,這事確實是這樣的。幾番思量之下,她才做了這種頗具‘大義滅親’的事。
「你……」
「姐姐,你……」
面對白家夫婦的責怪,徐紅英有些心虛,張口想要辯解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其實搞不懂,王家可比李家有錢多了,這妹子和妹夫也不知是不是老糊涂了,連金子和牛、糞都分不清楚。
就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白小憶忽地揭開了自己的頭上的紅蓋頭。
周圍的人不由冷吸了一口氣,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已經開始小聲嘀咕了,這姑娘怎麼把蓋頭給揭開了,不吉利呀!
「小憶…………」王書簫看到濃妝下的白小憶,不由輕輕的喚了一聲,帶著別樣的溫柔。
他像個失寵的孩子般看著她,那模樣,就像明明受盡委屈,明明眼里含著淚,不是在那個特定的人面前,他就不會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
有時,所有的堅持都只是為換來眼前人的一次轉身、一次回顧、甚至只是一個笑……
「書呆……」
白小憶直直的看著王書簫,她知道此時的書呆頂著多大的壓力,他就這樣站在她不遠的地方,帶著一腔幽怨滿月復委屈,還有那濃濃的期待……
這呆子,竟有這等勇氣!白小憶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所有人都看著白小憶,因為她也是這場鬧劇最主要的人。
「書呆,你又任性了……」
白小憶吸吸鼻子,垂眸,輕輕說道。
如今,她該如何是好?一邊是人-倫-道德,一邊是那不明所以的絲絲心動。
「小憶,你倒是說話呀。」白夫人見白小憶這樣的表情,焦急的催道。
她想,只要自己的女兒發話,王家肯定會收場的。
白小憶抬頭,一一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輕輕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