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五六月的天。一天,福來客老板劉福來到了李家,看到劉福,白小憶才想起,她已經和他訂了合約的事。
見家里來了陌生男人,還是找白小憶的,張芬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想著自己兒子現在去山上砍材了,還沒回來。
自己這個嘴皮子耍得呱呱響的兒媳婦不會給自己的兒子戴綠帽子吧?早就听說自己這個兒媳婦未嫁人前就不檢點,常常鬧些閑話出來。
尤其看這人穿戴得這麼好,莫非是兒媳婦想出、牆?那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但想著沒什麼證據,又光天化日的,怎麼著也得替自己兒子把他媳婦看好了,等他回來自己再好好跟他說說。
于是,從白小憶和劉福兩人開始寒暄,張芬寸步不離,一直坐在兩人旁邊。
剛開始劉福以為張芬只是單純的坐在那,可是後來他發現張芬一直眼神不善的對他打量來打量去,搞得他是什麼瘟神似的。當然,白小憶也發現了這事。就張芬那點花花腸子,她能不知道?但為了不讓張芬說閑話,她還是沒說什麼。
知道劉福坐著別扭,白小憶當即很干脆的承諾,一月之內,這一年的葡萄酒將會準時出現在福來客的飯桌上。
劉福笑呵呵的客套了幾句,便從李家出去了。只是,讓他有些郁悶的是,這麼聰明的姑娘,怎麼嫁了這麼一戶人家?那都什麼眼神,想他劉福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什麼樣的姑娘沒見過。
看見劉福走了,張芬再也沉不住氣了,厲聲問︰「白小憶,這都什麼人?怎麼無緣無故的跑我們家里來了?」
「婆婆,你不是都听見了嗎?」白小憶想著,你當著外人的面這麼給我難堪,我都沒說話,你還先挑事來著?
听到白小憶語氣不善,張芬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瞬間拿出婆婆娘的架子,開始教訓白小憶︰「我們李家短你吃短你喝啦?老四都沒做什麼生意,你一個女人家跑去跟一個不明來路的陌生男人做生意,哪個曉得你們做的是哪門子生意?說你一兩句,你還不得了了,是不?尊老愛幼,你爹娘沒教你呀?」
「婆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哪門子生意?我們說的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在听嗎?尊老愛幼?那也要看這個老值不值得尊。我是有吃有喝的了,可是我爹娘也老了,還有弟、弟、妹妹,我不做點生意他們吃什麼?難道從李家拿呀?」
白小憶覺得自己從嫁進李家開始就在忍了,今天她實在忍不了了。
這老婆子,要不是看在青宇的份上,她恨不得一巴掌拍她在牆上,血濺當場,掉都掉不下來。
以為她白小憶很善良嗎?很喜歡逆來順受嗎?想多了,要不是自己的娘天天囑咐她要善待婆婆,她早就想滅滅她威風了。還敢有事沒事刁難她、還時不時教訓她、還讓自己吃白飯,其他人白飯下藏肉,想著就來氣。
「哎呀,你今天反了不成?」張芬沒想到白小憶敢這麼理直氣壯的頂撞她,平時自己說她幾句她不是都是唯唯稱是的嗎?莫非覺得今天自己的兒子不在家,就露本性啦?
見白小憶坐在凳子上,神態倨傲,明顯是目中無人。張芬指著白小憶︰「你果然說實話了,原來你還在想著怎麼照顧你的娘家啊?怪不得你沒隔多久就往白家跑呀,你曉得不,只有我們李家才是你真正的歸宿,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對白家只是個外人。」
「婆婆,我對我娘家來說是不是外人,我心中有數,你就不用操心。」白小憶說完,走了出去。
「白小憶,你有點家教沒有?」
張芬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白小憶皺了皺眉,都是些什麼人,自己招誰惹誰了。
不高興當初就不要去白家提親呀。自己又不是別人的出氣筒,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口口痰就準備挖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