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過傷心什麼?她要真舍不得為什麼當初會把大哥二哥三哥分出去?偏生輪到你分家的時候她就傷心難過啦?」
白小憶火氣上竄,也顧不得田里清理谷秧子的李青宇正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要真為你著想就不會一天到晚沒事為難我了。」白小憶氣得干脆一屁、股坐在田坎上,也顧不得早晨下雨那田坎還是濕的。
提分家的事就這樣夭折了。但白小憶的怨氣自從在心底埋下,于是,她和李青宇之間的冷戰也拉開了序幕。
話說在一個烏雲沉沉的下午,白小憶眼見著天馬上就要下大雨。
思及李青宇此時正在村子外的土里栽紅薯,雖說對他心存不滿,可是畢竟舍不得讓他淋雨。
最後找出斗笠簑衣送去,走在半路的時候雨就已經下了起來,沒遮住的地方被雨滴砸得隱隱作痛,但想起李青宇什麼雨具都沒帶,白小憶已顧不得這些,趕緊加快了步伐。
站在高處,見村邊平時水勢平緩的小河已不知什麼變成水勢滾滾,昏黃的河水夾雜著上流的泥土一陣陣翻滾,遠遠看上去,頗有幾分氣壯山河的感覺。
忽地想起李青宇不是在河流對面干活嗎?這樣一想,白小憶不由跑得更急了。
經雨水沖刷過的路已是泥濘難走,自己身上穿著簑衣,手里又抱著另一件簑衣,抱著本身就不好走,這一下沒注意,白小憶狼狽的跌倒在了稀泥中,粗粗的抹了一下後,又繼續往前跑。
途中陸陸續續的遇到同村中被雨淋得落湯雞似的村人們,好多人也跟她打招呼,白小憶其實人都沒看清是誰,大多都敷衍應一聲。
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隔著層層雨簾,白小憶看見前面有人背著一個人正往村口趕,細看之下,那背人的人不正是李青宇嗎?
白小憶微愣之下,心中一喜,原來他早就過河來了。
雨勢很大,待白小憶走在跟頭來了,李青宇才注意到面前有人。
見自家娘子手里拿著簑衣,一身狼狽的站在路中央。
正想說點什麼,只見白小憶怒氣沖沖的說道︰「李青宇,你好樣的。」
說罷,把手里的簑衣往地上一扔,人已經跑了。
李青宇望著跌倒在路上又迅速的爬起來的白小憶,心中一緊,正準備跑上去,才發現自己這會背著有人……
原來李青宇所背的人正是村里的王寡-婦,這王寡-婦人雖到了中年,但一天仍愛涂脂抹粉的,為人甚是風-騷不檢點。
她和村長的堂弟勾勾搭搭的事在村子里也是公開的秘密,但所有人都礙著村長的威,不敢亂嚼舌根,但大家對王寡-婦的不恥表露無遺。
不過,這件事卻也真沒冤枉王寡-婦。
好幾次白小憶都在村子里看見王寡-婦和其他男的勾肩搭背,甚至還恬不知恥的說些不堪入耳的話,然後幾個人笑作一團。這樣的女人,白小憶也頗為不屑。
所以,當看清李青宇背的正是村里的王寡-婦的時候,白小憶再想起這些時日在李家所受的委屈,到底沒忍住,直接就跑回去了。
倒不是懷疑他和王寡-婦有什麼,只是覺得王寡-婦有手有腳的,又不是不會走路,背人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