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紫墨影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那些人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最清楚，這支舞，如此熟悉，他怎麼可能忘記。
舞台上，九娘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微的表現，都像極了她，他的瞳孔不由得放大，再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九娘眸光冰冷，目光停留在紫墨影身上，看他臉色異常，知道他必是想起了這支舞，嘴角不禁輕輕上揚，露出邪魅一笑，帶著諷刺與自嘲。
曾經，這支舞，白錦凰只為他一人而跳，她不斷的練習不斷的練習，只為從他眼中可以看到贊賞與喜歡，曾經的白錦凰，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
眼里閃過一絲凌厲之色，舞曲，也從剛才的輕快，變得憂傷，就像一朝希望破滅，就再難回來。一如當初的她，滿心期待，等來的，卻是噩耗。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大家的心，時而絕望，時而憂傷，時而輕緩。
她似在絕望中起舞，每一個舞姿都那麼無可挑剔，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淚珠，她在舞中落淚，在落淚中起舞，她似在死亡邊緣垂扎，那種堅強到令人落淚的眼神，讓人心疼。
台下的紫逸瑾，看著她的舞，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都讓他牽動心魂，似乎看懂了她舞中表達的情感。
那是絕望，從開始的輕快，到後來的錐心之痛，他不禁想，在她的世界里，到底經歷了多少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和磨難，才能將它表現的如此淋灕盡致。
她，是將軍府大小姐歐陽婉兒嗎？紫逸瑾不由得冒出這個看似有些荒謬的問題。
看著看著，眾人的眼里，不知何時，已經噙滿了淚珠，喉嚨開始變得沙啞，仿佛被她的舞曲帶入了一個全是悲傷的世界，帶入了一個絕望的境地。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傷的世界里時，忽然音樂一轉，她的舞姿也隨之一轉，強勁的舞姿，帶著大家從剛才的憂傷中走出來，仿佛獲得了重生一般，又開始變得豁然開朗。
慢慢的，大家臉上不再是剛才的憂傷，開始變得堅定有神，精神奕奕，一切，又都恢復了除夕之夜的喜悅。
曲閉，舞停。
九娘優美的鞠躬，隨後從舞台上退了下來，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紫墨影，他的眼里，帶著深深的懷疑。
這就是除夕之夜她要送給他的禮物，既然他如此多疑，就讓他懷疑好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眾人都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或者說，還沒有從剛才的舞境中回到現實。
「好，好一支獨一無二的獨舞！」紫羅帝開口說話，臉上帶著朗朗笑意，眾人才如夢初醒，響起了震耳的掌聲。
「婉兒姐姐，你……你跳得太好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將舞跳得這麼唯美。」子柔一臉興奮，激動的說道。
「你知道嗎？我剛剛被你的舞哭得稀里嘩啦的，結果你後面又將我帶進了一個重生的世界，那感覺，太奇妙了！」子柔繼續說道，眼中閃過各種神色，好像要找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九娘只是淡淡一笑，眼楮不自禁的看向紫逸瑾，他也正看向自己，眼中似有幾分臆測，她尷尬的別過頭，不知看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