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畫本是我身上的，不是火吟木的。」襲月也沒有否認，輕聲說道，這一次，她是看著九娘的眼楮說的，沒再避開九娘那雙如深潭般幽亮的眼楮。
「你是花月樓的？」九娘似乎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想，試探的問道。
襲月點了點頭，緩緩道︰「我是花月樓的，可現在花月樓早已不在，樓主更是不知所蹤。」
「你接近我，是以為我害了樓嫣然？」九娘悠然的把玩這桌上的茶杯，一邊說，一邊為自己斟滿了茶水，拿起另一個杯子，也斟滿了茶水，笑著道︰「坐，喝杯茶。」
她喜歡這種悠然的感覺，可以一邊說事，一邊飲茶，如此，才不會覺得心冷。
看似悠然，其實她心里卻是說不出的復雜，淡然如她，本不想進入那些紛紛擾擾，可是從踏上這條路開始，她就不得不去查探，越是好奇，卻帶給自己越多麻煩和危險。
「不，我知道樓主的失蹤與你無關，那日被你救是真的，不是故意為之，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你就是樓主，可是後來我也知道不是，因為樓主從來不會用毒。」襲月帶著點點憂傷的說道，似在想念以前的樓嫣然。
九娘沒有說話，安靜的听襲月繼續說道︰「我本就無地方可去，所以當你問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時，我毫不猶豫說我想跟著你，那是真的，後來知道你在找歐陽婉兒的畫像，所以才將樓主的這幅畫交給了芷陌。」
「我要怎麼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九娘淡笑著說道，並不是說她真的不相信，她只是想從她口中得到更多關于樓嫣然的事，逍遙王的話始終在她耳邊縈繞，炎兮舞真的沒有辦法將她變成樓嫣然的樣子嗎？
她也曾經懷疑過她那張神似樓嫣然的臉，可是卻始終沒在臉上找到任何破綻，除非，有種藥可以讓人吃了變成另一個樣子，否則，若是易容面具的話，怕是無法做到如此完美。
「樓主其實就是歐陽婉兒，但是身為將軍府大小姐，除了小時候，長大後的小姐就從未在外人面前露過臉，所以沒有人知道小姐其實到底長何樣。」襲月回憶道，在她的記憶里，她好像一直都在樓嫣然身邊，因為，那是她的責任。
「我知道，樓嫣然其實還活著，對吧？」九娘淡淡的說道，眼楮直直的看著襲月，只是，襲月的反應卻讓她有些失望，她好像對此並不知情。
「樓主還活著？真的嗎？」襲月一臉興奮的問道，說完方知自己的失態。
其實，她心里卻總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九娘更像以前的樓主，只是後來樓主卻像是變了性情，再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感覺。
「你下去吧。」九娘輕揮了下手，淡淡的說道，看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襲月雖心有疑問，卻也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襲月又突然轉頭，笑著說道︰「主人，你身上有種讓人甘願追隨的魅力。」
說完，她人已經消失在了九娘眼前，只留下如夢囈般的話在耳邊徘徊。
甘願追隨嗎？為何她覺得這話如此熟悉，像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樓嫣然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為何她總覺得和她有著隱隱的關系，她們，認識嗎？莫名的感覺，確有那麼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