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之後便看到他雙手插在衣兜里倚靠著牆壁看著走廊口的窗外,夕陽的昏黃光線為他挺霸氣長的身材鍍上一層金邊,整個人像融入進柔光里,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流暢的側顏線條雖好看卻也透著些許的冷意,周身也散發著‘生人勿進’的低氣壓,僅僅是這樣站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可以讓人生畏。
听到這邊的動靜他轉過頭來,也許是許久沒有說話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卻如那大提琴的聲音般好听,「事情辦完了?」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一股濃濃的歉意涌上心頭,但是看到那邊醫生叫來的幾個壯漢的時候她還是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
段幕臣站直了身子,本準備帶她離開,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卻朝著他走過來,有些擔憂的問他,「先生,最近睡的好嗎?」
一開始就問他根本不著邊的問題,他輕蹙眉宇,沉聲問,「什麼意思?」
答非所問,醫生嘆息了一口氣,接著那邊走過來的幾個壯漢將段幕臣團團圍住,讓他警惕的後退一步握緊了拳。
「先生,別怕,你的病雖然嚴重,但是我相信只要你不放棄治療,我們就一定會將您醫治好的。」
「……」段幕臣,他有一瞬間的茫然,接著便明白過來,一雙犀利的黑眸猛地射向慢慢後退準備跑的黎夏末,聲音凜然,「你敢詐我?」
「兵不厭詐,有本事,你咬我啊……」她拋下一句話趕緊匆匆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學的還真是夠快!
段幕臣剛想上前去追她卻被人圍了個嚴實,他轉眸,冰冷的視線射向那名醫生,「你才放棄治療,我沒病!」
那名醫生對上他凌厲的眼神有些瑟縮,立刻走到幾個壯漢後面,理直氣壯並且‘意味深長’的說,「來這里的人,都這麼說。」
言下之意是,好好接受治療,精神病患者都會說‘我沒病!’。
「……」段幕臣。
◎◎◎
黎夏末從四院出來就趕緊攔了一輛車去黎顧城在外面租的房子,既然他不在學校,那他應該會回去。
看著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她想了想還是事前給他打個電話,省得到了找不到人。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依舊沒有人接听,她擰眉剛想掛斷的時候那邊卻接了起來,伴隨著他煩躁以及帶著沙啞的聲音,「喂。」
「顧城,是我。」她心里一沉,听著那邊嘈雜的聲音,他到底在什麼地方?又在做什麼?
黎顧城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還在叫嚷的混混,大手捂住手機疾步走了出去,到了安靜的地方才重新接起,「干什麼?」
聲音疏離而又冷漠,甚至一點弟弟的樣子都沒有,好像兩個人只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顧城,你在哪里?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生活費夠不夠?」黎夏末有些擔憂的問著,好像真的是好久沒聯系了,所以才有這麼多問候的話。
黎顧城捏住酸澀的鼻頭,抬頭望天,即使聲音哽咽也在努力掩飾著不讓她听出來,「我過得怎麼樣和你無關,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