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提到回家她立刻反應過來,拍打著段幕臣的背部,「不,我不要回去!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扛著他的她不為所動,卻被她的下一句話震住,停住腳步……
「回到家,會死的……」她放棄了掙扎,打在他後背的力氣也小了很多,喃喃的說,「會傷心會難過,會頭疼欲裂,我不要回去。」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會傷心會難過,因為感冒的關系所以會頭疼欲裂,她一開始就不該陷入他的溫柔里,導致現在無可自拔。
所以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會難受,即使他跟她解釋過了不是真的也會不舒服,她認識他才多長時間?甚至還沒有認識狄桀兮久,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動了情?
「我難受,放我下來。」因為倒立的關系所以她的胃一陣翻騰,惡心嘔吐的感覺越來越猛烈。
段幕臣走到酒吧門口將她放下來,她站穩之後抬起頭看向他,神智有一絲絲的回攏,在看清他的俊顏的時候立刻轉身跑掉。
剛出酒吧的門她嚇了一跳,外面早就下氣了傾盆大雨,伴隨著天空中‘轟隆隆’響雷的聲音,彷徨迷茫,不知道該去哪兒。
「夏末。」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她的心漏跳了一個節拍。
為什麼今天一天那麼想要見到他,可是真的見到了卻又不想見想要逃開呢?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不顧頭還在疼直接沖進雨里,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還有點痛覺,幾乎在頃刻間她身上全都濕了,因為雨太大的緣故有些看不清楚道路,卻讓她清醒了不少。
段幕臣看著她直直的沖進雨里心尖一疼,接著隨著她一起沖了進去,疾步跟上她的腳步拉著她的手臂,「你跑什麼?我是洪水野獸嗎?」
她大力的甩開他的手臂,擦著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的東西,「你比洪水野獸還要可怕!段幕臣,你憑什麼這樣耍我?」
他看著她劇烈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上前想要拉住她不讓她亂跑她卻迅速的後退了幾步,只能解釋,「我跟她訂婚之前跟你說過,也是你問的,我說了不是真的,你為什麼不信?」
她冷笑一聲,她指的根本不是他要訂婚的事,如果是這樣她自然不會說什麼,但是他騙了她跟別的女人上了床。
「那你昨晚去了哪兒?應酬?和誰,男人女人?段幕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打著工作的幌子去玩女人,你真的當我是白痴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歇斯底里的沖著他喊著,嗓子都快沙啞了,將這些話用最大的分貝說出來,她的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
段幕臣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還是沖上前去抱住她,他剛剛觸踫到她她就開始掙扎,胃里也翻騰的難受,「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好好听我解釋好不好?」
她奮力想要推開,卻奈何自己根本沒有了一點力氣,頭在暈,她卻還在本能的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既然要了別人又為什麼要踫我?」
為什麼要在我愛上你之後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傷心……
「我沒踫任何女人,我的女人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只有你一個……」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反應這麼激烈。
報紙上只是刊登了他和付婭楠要訂婚的消息,她剛才說的話……難道是因為昨晚他和方樂珊在酒吧所以她誤會了?
因為身上的力氣已經耗盡,她眼角的淚水滴落,就這樣被他抱在懷里,輕聲問,「段幕臣,你愛我嗎?你到底愛誰……你總是把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從來都沒有。」
我過夠了。
問到這個問題他怔住了,只是抱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愛嗎?
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很陌生,就算是以前的冉靜蕾他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個愛字,只是覺得,感覺對了就ok。
「我……」他說不出口。
她冷笑,「你不愛我……呵……」
但是我愛你,比兩年前對狄桀兮的感情更強烈。
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她的佔有欲這麼強,會這樣激烈的表達出來。
兩年前和狄桀兮在一起的時候他對她雖然也好但是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當她看到他和別的女生也這樣的時候只是覺得心里悶悶的,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難受。
他听著她傷心欲絕的聲音,好像透支生命說出的絕望話語,心里翻涌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之,她難過,他也會跟著很難過。
「我愛你……」
我愛你,第一次說出這樣曾經覺得沒有意義的三個字,沒想到卻是如此的輕松,這,真的是愛嗎?
然而耳畔半響沒有傳來她的聲音,她沒有再掙扎,輕輕的將她放開想要抱著她回去,卻看到她閉著眼楮沒有了知覺。
他有點懵了,抬起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讓他貼了上去立刻彈開,為什麼會這麼燙?她發燒了……
該死!
他竟然讓她淋雨淋到發燒,早知道剛才不管她怎麼難受也要先把她扛回家再說,眼下只能先送她去醫院。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邊開車邊拍打著她的臉蛋兒,心里的擔憂越來越濃烈,「夏末,醒醒,不要睡好不好?夏末,醒醒。」
他找了附近最近的醫院將她放在病床上,護士給她換了衣服之後檢查著她的身體,段幕臣一個人站在病房外,身上還在滴著水。
給黎夏末輸上吊瓶之後有幾個護士從病房內走出來,段幕臣見狀立刻迎上去焦急的問著,「她怎麼樣了?」
護士看了他一眼責怪的說著,「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小姑娘本來就感冒了你還讓她淋雨重感現在發著高燒,需要住院觀察,等燒退了再說。」
她的話說完段幕臣怔在原地,腦子里回放著護士的話,什麼叫做……她本來就感冒了?
昨天上午不還是好好的嗎?為什麼他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她就感冒了呢?
病房里很安靜,他就這樣坐在她床邊的椅子看著她,還是那身已經濕透的衣服,好像段幕臣也是第一次這麼邋遢。
每十五分鐘他便會拿著她額頭上的毛巾去洗手間打濕擰干然後再放在她的額上,兩瓶吊瓶打完之後他模了模她的額頭,總算是退燒了。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站起身準備回去換身衣服叫特護過來看著她,可是站起來之後看著她安靜睡著的樣子就不想離開。
思考了片刻還是準備等等,等她醒了,或者等到早上再走,她自己在這里他實在放心不下。
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干透了他坐在她的床邊上,手上已經撤掉了吊針,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然後慢慢握住。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也有些困倦,卻因為她的一個小動作驚醒,看著她喃喃的張開蒼白的唇,「水……」
他立刻站起來去飲水機前給她接了一杯溫水,走到她的床邊將她扶起來然後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可是她擰著眉就是不喝。
沒辦法只能自己喝了一口之後慢慢踱到她的口中,如果一開始只是純潔的只是喂水而已,可是後來他卻有點控制不住。
「嗯……」她不安的嚶嚀了一聲他立刻將她放開,將水杯放在一邊看了看她瑩亮的唇瓣,薄唇微勾。
凌晨五點的半的時候他站起來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燒已經退了,就是臉色還不是很好。
估模著可能快要離開,所以下樓給她買了皮蛋瘦肉粥帶上來,推開房門卻看到她已經從床上坐起來。
「醒了?」他問了一句,將手中的粥放在一邊,然後將她背後的枕頭豎起來讓她倚著,她還有迷茫。
她不說話,垂眸,或許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晚她雖然腦子有點混沌可是卻記得清清楚楚。
他很自然的將床上的小飯桌支起來,然後將粥放在她面前,「昨晚發燒了,今天喝點粥補,等回家我再給你做點好吃的補充一下營養。」
她仍舊低著頭不想看他,為什麼他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了一樣?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一酸,有點難辦,他是了解她的脾氣的,但是不吃東西總不是回事。
「就算不想吃也多少吃點,要不然怎麼有力氣?」他將飯桌上粥端起來,舀起一勺放在唇邊吹涼,「來,就吃一點。」
她終于抬起頭,一雙眸亮晶晶的看著他,淡淡的提醒道,「段幕臣,你今天訂婚,你忘了嗎?」
「……」段幕臣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很無奈的口氣,「一定要說這個嗎?」
「不是,我怕在這里照顧我會耽誤你的事。」
突然很客氣,突然很知書達理,讓他……很不適應,還不如讓她對他發脾氣,總比這樣平靜的跟他交談好。
他站起來,嘆了口氣然後轉身,下一秒卻因為她的動作頓住,低頭,看到她素白的手緊緊拉著他的手,听到她有些哽咽的聲音。
「不要走好不好……段幕臣,如果我不想讓你去,你還會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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