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有一會兒,就算是為了應付黎沛山也沒有必要這樣做吧?趕緊點著頭讓他從地上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黎沛山眸中復雜的變化。
黎沛山搖著輪椅到黎夏末身邊,收起剛才復雜的情緒,淡聲道,「末末,推著我去餐廳吧。」
黎夏末沖著段幕臣使了個眼色之後繞過輪椅走到黎沛山身後推著黎沛山出去,然後在身後給段幕臣做了個ok的手勢,黎沛山大概不會太為難他了就好。
段幕臣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雙黑眸掩去剛才的溫柔,閃過一絲精光,為什麼總感覺黎沛山如此針對他不是因為他是段家的人?
剛剛進門的時候他恐慌的連手中的茶杯都滑落了,那眸中的一絲恐懼閃過眼底並沒有逃過他的眸,是因為看到他的緣故?
可是……沒有理由啊,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剛才,真的只是錯覺嗎?
將黎沛山推到隔間的小餐廳之後黎夏末說出去拿點東西,剛出門就踫上剛剛過來的他,她一臉的抱歉,「其實我也覺得我爸說的挺過分的,你別介意啊……就當什麼都沒听到就好了。」
「他也是為了你好。」這句話表示他足夠理解,抬起手模了模她的臉蛋兒表示讓她放心。
「你剛才嚇到我了,沒想到第一次單膝跪地不是求婚,竟然是……不過看起來的確蠻真誠的,至少我爸不會讓我跟你離婚了吧?」倏地她又想到當初他求婚的場景,不由得抱怨了一下,「你當初求婚的時候簡直太草率了!」
他彎唇笑了笑,寵溺的攬過她的肩膀,「下次補給你。」
「你說的,我記住了。」
他攬著她打開包間的門走進去,笑道,「嗯,那你的記性要好一點。」
「……」
吃飯的時候黎夏末給黎沛山夾菜,黎沛山整個過程沒怎麼說話,雖然段幕臣坐在旁邊,但是他卻好像身邊是空氣一樣。
黎夏末看向段幕臣,他好像有預知一樣往這邊看過來,她朝著中間的紫菜蛋花湯看了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
段幕臣會意,站起身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湯,然後給黎沛山遞了過去,「伯父,喝點湯吧。」
如果他接還好,不接的話……可是黎沛山的動作卻是抬起手手心朝外擋住他遞過來的碗,推了回去,「不用。」
黎夏末見此狀況立馬圓場,跑到段幕臣身邊結果那碗湯,「給我吧,我喜歡喝這個。」
黎夏末接過那碗湯後段幕臣卻仍然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劍眉輕輕的擰了擰,認真打量了一下黎沛山,黑眸中閃過異樣的鋒芒。
哪兒不對?剛才他的力道……
黎夏末見段幕臣臉色不太好的愣在那里,又瞥了黎沛山一眼,叫他,「幕臣!段幕臣!坐下吃飯。」
他這才回神,做回自己的位置,可是接下來卻沒有怎麼吃,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一頓飯吃的不盡如人意,三個人也是各有想法,臨走的時候黎夏末安頓好了黎沛山,說,「爸,你好好休養,我會和幕臣常來看你的。」
黎沛山笑了笑,眼角已經有了一堆的皺紋,拍了拍黎夏末的腦袋,「嗯,走吧。」
兩個人臨走的時候接近傍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夜色降臨,然而整個療養院只有黎沛山的房間是黑著的。
黎沛山坐在輪椅上看著窗戶的位置一動不動,膝蓋上蓋著一張小毛毯,一雙眸閃著復雜的波光。
過了一會兒窗戶微動,窗簾的一角被掀起,接著,窗戶突然被人打開,一道黑影閃了進來,動作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先生。」來人叫了一聲黎沛山,恭敬的低著頭站在他面前。
黎沛山的大拇指摩擦著食指,似乎是在想著什麼,最後抬眸,煞氣十足,「去查一下,當年慕容家的人的確都死了麼。」
「這?過去這麼多年好像不太好查……」
黎沛山微微眯眸,整張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冰寒刺骨的語氣,「我只要結果。」
「是,先生。」
黑衣人走後黎沛山滑著輪椅將房間內的燈打開,又想起段幕臣那張臉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像,可是他怎麼會跟段家扯上關系?
真的希望是他想多了,否則這件事會非常棘手。
◎◎◎
夜涼如水。
季景雅苑九棟三單元3015。
黎夏末在床上看著報紙,段幕臣打開房間的門進來站在床邊,看著她。
被他盯得有點發毛,她慢慢抬起頭看向他,這個表情這個姿勢是什麼意思?直覺的沒有好事……沒有好氣的問了一句,「干嘛?」
段幕臣伸開手臂,一副‘快來給朕沐浴更衣’的樣子,「我想洗澡。」
想起上次的洗澡大戰她警惕的不得了,往後縮了縮身子,決定不去管他,「你要洗就去洗啊,不用跟我報備,我洗完了,你跟你搶浴室。」
「你陪我。」說出來的口氣毋庸置疑,就是這樣欠揍的語氣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我不要去!你自己去!」
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演變成了她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袖子,抽抽搭搭的說,「我去,不就是洗澡嗎?我就當洗雕塑了。」
「我有溫度。」
「……」
洗了一場澡她已經累到不行,大眼楮死死的盯著他的左手,想想看來是該給他弄點別的藥了,再不好,她都要受傷吐血了!
段幕臣擦著頭發看著癱在床上的她,彎唇,輕蔑的說了一句,「你就是體力不行,改天給你補補。」
「滾,我不需要,以後你哪里壞了都不要讓手壞!真受不了你。」
段幕臣無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將右手中的毛巾扔在一邊上床趴在她身邊看著她,「這樣的體力真的不行,你承受不住我怎麼辦?」
這個話題轉換的有點快她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竟然迷茫的眨了眨眼楮側躺著看著他,問道,「什麼承受不住。」
他的眸閃過一絲壞笑,接著那唇在她迷茫的目光中慢慢彎起,她頓時明白了,伸出一條腿踹上他,「段幕臣你這個流////氓!」
他急忙抓著她踢過來的腿,一臉的不贊同,淡淡的說,「你悠著點,萬一那里壞了怎麼辦?」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頓時臉蛋兒紅的跟茄子一樣,捂著臉轉過身去,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了!
他伸手關上燈將她攬到懷里,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勁邊,癢癢的讓她有點難受,他卻選了一個純潔無比的話題,「夏末,你爸爸,以前是做什麼的?僅僅是……公司總裁嗎?」
黎夏末沒有轉換過腦袋來,有點不解的轉過身看著他,「你在想什麼?我爸今天的確是有點過分,但是你想做什麼?」
她一臉警惕的看著他,看來這個黎沛山真的對她來說很重要,父愛……母愛,雙倍的愛加在了她身上,她肯定對黎沛山有著很深的感情吧。
「沒有,只是問一下而已。」為了不讓她多想,他還是一筆帶過。
「他……對啊,的確只是公司總裁,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他有什麼副業。」黎夏末思考了一下回答他的問題,好像只是這個而已。
因為黎沛山本身工作就比較忙,盡量抽出多的時間來多陪陪她,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副業來做。
段幕臣點點頭,將她的身子擁緊,黑眸在黑夜里顯得格外的明亮,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說,「睡吧,好好休息。」
她倒是沒有多想,就當他只是問問而已,轉而閉上眼楮在他的懷里睡去。
然而段幕臣卻怎麼也睡不著,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就算是受傷了觸覺也不可能退化,他直覺黎沛山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黎夏末接到冷凝的通知,所最近的一周內沒有行程說讓她好好休息休息,等拍攝時間定下來會再聯系她。
段幕臣吃過飯就去了事務所,她一個人待在家里閑得無聊看著電視。
手機突然響起悠揚的鈴聲,她喝了一口果汁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讓她擰了擰秀眉,下意識的不想去接听,但是她倒是毅力夠強悍,大有她不接听她便不掛掉的架勢。
最後無奈還是接起電話,她的語氣不太好,還有一點煩躁,「有什麼事兒嗎?」
「末末,我想找你單獨談談,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出來一下。」
她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不想出去,便說,「有什麼事情在電話里說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出去?」
「關于上次訂婚宴發生的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想要看看你好不好……你出來一下好嗎?」
听著這樣偽關心的話語讓她很不舒服,上一次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才找她肯定不是主要為了這件事,于是還是婉拒,「我很好,不好意思了方太太,我很忙,可能沒有時間陪你……」
「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次找你,是為了幕臣的事情。」
因為段幕臣?她有些不解,想了一會兒還是說,「好吧,地址發過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去,竟會發生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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