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說話,剛才那個女人又開口,「言情小說看多了?這種梗還用?因為要賠錢所以要聯系方式,你可以再新穎一點嗎?」
「我有跟你說話嗎?」
她倒是想要忍,但是她不給她機會怎麼辦?
站在後面的林越瑋彎唇,搖了搖頭,究竟還是不一樣,她倒是比她活潑多了,但是那份倔強卻沒有變,甚至更甚。
剛才冷諷的跟他說話的男人也火了,沖著那女人說,「琳達,跟這種女人理論什麼,直接拖出去算了。」
被叫做琳達的女人速度飛快上前扯著她的衣服,黎夏末直接伸手反擊,一只手挾制住她抓過來的手,另一只手迅速打上她的臉蛋兒,‘啪’的響聲在人群中炸開。
不僅是在場有些人瞪大了眼楮,就連琳達本人也有點接受不了,她竟然就這麼讓一個小姑娘給打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琳達捂著一邊兒的臉蛋兒,瞪大了那雙美艷的眸,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錯,我這叫自衛反擊。」
次話剛落,琳達卻已經飛快的和她扭在一起,因為兩個人都站在草坪上的緣故黎夏末有點站不穩,慣性的往後面倒去。
好在草坪上還算柔軟,所以她就算是摔倒了也沒事,但是這樣的大動作卻將圍著她的人沖開了些,還有人在不停地議論,「這個女人真慘,竟然惹上林先生,林家怎麼會是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
「琳達,住手。」
琳達好像沒有听到林越瑋的話,此時一心的想要報仇,見此機會想要抬起高跟鞋去踩她,可是卻被一條腿飛快的踢開,冷峻陰著一張臉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然後護在身後。
琳達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剛想嚷嚷,看到冷峻冷沉的俊顏話音倏地頓住,「你,你是誰啊?」
冷峻則是直接無視她看向最後面站著的林越瑋,臉色不是很好看,這個男人的確不是很好對付,她怎麼就偏偏招惹上他了呢?
林越瑋越過前面的人走到冷峻面前,抿唇一笑,這一次竟然沒有顧及襯衫上的酒漬,反而轉而問冷峻身後的她,「你受傷了嗎?沒事吧?下人不懂事,不要計較。」
這幾句連帶著關心的話讓在場的人愣住,林越瑋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記得以前也是一次宴會,有個人不一小心弄髒了他的衣服,手下的人可是硬生生切掉了人家一根手指以示為戒。
這次比上次的破壞面積還要大,竟然沒有動怒反而笑意盈盈的問她有沒有受傷,那關切的語氣,外人還是第一次听到。
在外人看來的林越瑋絕對是個典型的笑面虎,表面上溫潤如玉不知道骨子里透露的到底是什麼。
黎夏末抬眸,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再次將他震撼到,她搖了搖頭,「謝謝,我沒事。」
看著他儒雅可親的樣子黎夏末心里有些安心,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感覺,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出口,「我覺得林先生最應該關心的不應該是我有沒有受傷,而是關注一下自己手下人為人處事的素質和教養,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別人大打出手?您覺得合適嗎?這不是出氣也不是教訓我,而是讓你失了顏面罷了。」
冷峻蹙眉,不能直接讓她閉嘴但是卻扯了扯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在這種場合本就是少說話為好。
然而林越瑋竟然點著頭贊同道,「你說得對。」
說著沖著身後的一個人做了個手勢,聲音平淡,道,「帶下去吧。」
這樣一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又大吃一驚,身後的人卻是直接上來將剛才鬧事的兩個人帶走,琳達慌了,哭喊著,「林先生,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錯了——」
直到她的聲音消失在宴會上,黎夏末才收回視線,剛才那個女人臉上的害怕驚恐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會怎麼做?所以那個叫做琳達的女人才會大驚失色?
其他人不再敢看熱鬧,生怕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自己。
冷峻側了側身子將黎夏末擋在身後,輕輕彎唇,抱歉道,「不好意思林先生,她不太懂事讓您見笑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帶她離開。」
林越瑋伸出手打斷他的話表示無礙,卻是看向他身後的她,眸光如水,「小姑娘,你說要賠我身上的衣服,可否給我留一個聯系方式?」
「她在這個宴會上損毀的一切我來買單,林先生,我來留下我的聯系方式,請你不要為難我的女伴可以嗎?」冷峻聲音泛冷,明顯有些不悅。
林越瑋無辜的聳了聳肩,「剛才是她自己說要賠給我的,不信你自己問。」
「林先生……」
「我只要她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黎夏末再听不出什麼真的就成了白痴了,繞過冷峻的身子走到他身邊,然後小手從冷峻的西裝口袋拿出她隨身攜帶的支票和簽字筆。
隨意從上面寫了一個數字,覺得應該差不多之後遞給冷峻,眼楮一眨,「簽字。」
冷峻冷著臉接過,她真的很會惹事!但是卻還是沒辦法的接過,簽上自己的名字。
黎夏末將那張支票撕下來然後雙手奉上,一張美麗清純的臉蛋兒掛著柔和的笑,帶著那在他眼中消逝已久的甜美,「林先生,真的很抱歉,弄髒您的衣服不是我的本意,當時我的確是崴到腳了而已。」
林越瑋低眸看著她手中的支票,沒有接,而是直接推回去,「不用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能沒有這樣的意外。」
留下一抹親切的笑,轉身離開。
黎夏末撇了撇嘴看著那張支票,喃喃道,「我倒真的不希望有下一次。」
轉身想要將支票塞到冷峻的口袋里,卻對上他探究似的冷漠黑眸,她立刻抱歉的雙手合十,「抱歉啦,我真的不會亂跑了,這樣一個‘慘痛’的教訓讓我記住了,真的,我發誓!」
冷峻瞪了她一眼,倒是對她了解頗深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毫不客氣,「就怕你還是記不住。」
「……」
而剛剛離開的林越瑋到了暗處,一臉陰沉的看了冷峻一眼調轉視線看向黎夏末,對身邊的人吩咐著,「查,將那個女孩子的全部資料在三天內全部查完整,一點遺漏也不能有。」
冷峻?是他的人……那麼這個女孩子……會是夕兒的女兒嗎?
宇文赫不是只有一兒一女嗎,還是後來那個女人生的,難道剛才那個女孩子是宇文宥彤?可是為什麼會有林夕的神韻呢。
思緒有些繁雜,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解開,如果剛才那個女孩子不是宇文宥彤,如果她真的是夕兒的女兒,那麼她現在連個正經的身份都沒有,怎麼可以呢。
林越瑋身後的人應著,然後問著他,「先生,剛才那兩個人怎麼處理?」
林越瑋悠悠的瞥了他一眼,那張溫潤的俊顏上露出一抹笑,薄唇吐出的話卻極為無情,僅僅一個字,「殺。」
冷峻擔心把她放在宴會上再出事,便帶著她四處逛一逛,領著她走到那看起來很宏偉的城堡前,黑眸一眯瞥到二樓的露台,那里的確是個觀景的好位置。
城堡大廳內也是極為熱鬧的,可是黎夏末東看西看就是沒有看到主人的影子,冷峻一把將她拉過來,低聲說,「就算是要看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否則別人會以為你有不良企圖。」
「想太多了吧?難道這里的人不僅背景復雜思維也很復雜?那樣豈不是活的好累……」
冷峻無語的低眸看了她一眼,說到底她還是不懂這樣的場合該如何察言觀色,「一會兒我如果忙了顧及不到你你就緊緊跟著我,在這里如果走到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或者是做了不該做的動作,後果只有一個。」
她倒是沒有在意,隨意地問他,「什麼啊?」
冷峻上了兩節台階突然頓住,回眸認真的看著她,然後彎腰湊到她耳畔,吐出兩個字,「滅口。」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楮,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畢竟這個人的可信度不高,但是他這麼認真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帶著她走到二樓的露台的位置,從這邊直接俯瞰著剛才縮在的整個草坪,還能感受到微風拂過肌膚的感覺,她深呼吸了一下,陰郁的心情隨風而散,感覺比剛才好多了。
還好露台上的人並不多,這里雖然能夠清楚的看到下面的風景卻听不到說的什麼,二樓的露台安靜得很。
冷峻雙手環臂從露台上看著下面的人,視線鎖定在林越瑋身上,側眸又瞥了黎夏末一眼,他們肯定不認識沒錯,可是林越瑋為什麼對她這麼特別呢?
突然間黎夏末不知道看到了誰拍著他的手臂,指向剛剛走進宴會的穿著一身紅裙的女人,美而不艷,艷而不妖,妝容恰到好處,黎夏末覺得她應該是全場她看著最順眼的女人。
「那個女人,挺漂亮的,你覺得呢?」
冷峻的視線隨著她值的方向看過去,神情一晃,有點驚訝,但是卻彎唇問她,「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啊?」她不是很在意的語氣。
她以為他會說出一個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身份,地位?或者背景,卻沒有想到他說的是……
「段幕臣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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