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之後完全慌了,腿軟的不得了,在沒有蛇的地方一個勁兒的往後靠著,而且他這邊還能听到她嚇的不行的聲音,「啊——不要,不要。」拍打著玻璃罩,「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
段幕臣抿唇,不再猶豫,很干脆的聲音,「我跪。」
她害怕恐懼的聲音一聲一聲敲擊在他的心頭,那比凌遲他的身體還要讓他痛苦,她飽受精神上的折磨他更是。
鬼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刻同意,他還以為要等到那些蛇爬過去之後,纏滿了她的身體他才會服軟,或者永遠也不服軟,揮袖離開。
可是現在,他竟然同意了。
鬼龍微挑劍眉,彎唇輕笑,然後道,「好啊,來吧。」
段幕臣腳步微微打開,莫雲遲在身後握緊了拳,在他快要彎腿的生活上前拉住段幕臣的手臂不讓他跪,「二爺,不能跪!我幫你跪,您不能跪啊。」
段幕臣一手將他揮開,劍眉微蹙,「沒事。」
快要跪下的時候鬼龍卻攔住了他,他可不認為他這是在攔著他,他不給他添油加醋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果然,鬼龍笑的很有深意,又打了一個響指,有兩個人抬著一塊鋼板過來,而那鋼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鋼針,厚度大約一厘米還要多。
幾乎不用猜他就知道鬼龍到底要做什麼,親眼看著他們將那個鋼板放在他面前,鬼龍退了幾步,說,「跪吧,來。」
身後的隨從紅了眼上前攔著不想讓他跪,這種鋼板跪下去加上他身體的重量會直接刺穿的……
「二爺……」
他抬手讓他們不要出聲,看著那塊鋼板,眼神復雜,表情有些僵硬。
正猶豫著鬼龍輕笑著,聲音上揚,「不跪?」
視頻中又傳來悠揚的笛聲,玻璃罩內的蛇全部蠢蠢欲動,听到這個聲音都緩緩的朝著黎夏末爬過去,眼看快要接觸到她的身體的時候,視頻突然滅掉,只能听到她的聲音。
「啊——不要……段幕臣……段幕臣你在哪兒段幕臣……不要……救我。」
「我跪!」
下一秒他已經分開腳步一個膝蓋一個膝蓋的跪在上面,鋼針透過褲子直接扎入肉中,然後越扎越深,一開始是痛到極致的,他卻死死隱忍著不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額頭上瞬間浸滿了汗珠,他緊緊的抿著唇,直到膝蓋上的痛楚過去最後化成麻木……
這時鬼龍卻對身後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刻上前,一個人拉住他的一條手臂,然後按住肩膀往下壓。
血……頃刻間,流了一地。
莫雲遲急紅了眼,幾個人上前想要對那兩個人動手,卻听到鬼龍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們想讓他跪更長的時間嗎?」
一句話讓幾個人在原地停住,段幕臣仰頭,一雙黑眸盛滿了紛亂的情緒,仍然說,「放了她,現在。」
因為膝蓋在流血的緣故他的臉色立刻變成白色,唇瓣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但是那眼神卻仍然犀利,似乎是要穿透他的身體。
那個時候鬼龍有一種錯覺,為什麼明明是他在跪著,卻有一種他仍然輸給了他的感覺?
揮揮手讓下屬放開他,莫雲遲和一個隨從立刻上前扶住他,段幕臣的腿間根本使不上力,知道他們也在為難,低聲說,「快點,就沒事。」
莫雲遲對著那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同時喊,「一,二!」
真的有些費力,將他從鋼板上拉起來的那一刻他有點支撐不住的晃了一下,鮮血幾乎浸滿了他的整個褲管。
莫雲遲將身上的一件衣服襯衫月兌下來撕成兩部分,然後蹲緊緊的綁在他的膝蓋上,那白色的襯衫立刻被浸透。
鬼龍看了一眼回來的陳有風,沖著他打了個手勢,說,「帶他過去。」
段幕臣跪在鋼板上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這個驕傲且帶著點自負的男人會因為她向鬼龍低頭。
那是鋼板,鋼板上一根一根的鋼針扎入肉里的感覺他們連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為了一個女人去嘗試。
密密麻麻的針,每一處都有著絲絲疼痛,所有的全部加起來簡直就是酷刑,但是他卻真的做到了。
然而這還不夠,這個男人在經歷這樣的酷刑後還能跟著陳有風去蛇窟接她,膝蓋上的血那麼刺眼,可是他卻好像沒事兒一樣。
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變成這樣……能夠讓他不惜跪在鋼針上只為了讓她安然無恙?
膝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段幕臣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不是件好事,至少不疼,已經麻木。
比心中的疼要好受太多太多,所以才會甘願去承受吧。
到了那里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的疾步走過去,打開蛇窟的門他拿出腰間的槍沖著向她爬去的蛇開了幾槍,只只全中七寸身亡。
她縮在里面,似乎已經受不了的揮著手臂,他心尖一疼上前抱住她,她有利的手臂揮在他的身上。
「不要,不要……不要踫我——啊——段幕臣……」
段幕臣心疼的抱著她,將她緊緊的囚禁在懷里,生怕她在一個不小心傷到她自己,輕輕地吻落在她的發頂,低聲安慰著,「沒事了寶貝,沒事了……我在,我來了,听到了嗎?我來了……不會再有人會傷害你,有我在。」
她情緒非常不穩定,在那個恐懼的情緒中還沒有出來,想到上次她已經遭受過這樣一次,這次又來她肯定受不了的吧?
這個時候她什麼也听不到只知道揮舞著手臂縮著身子,最後段幕臣只能無奈的劈了一下她的脖頸後讓她先暈過去睡一會兒,安靜一會兒總是好的。
將她打橫抱著想要站起,這個時候卻是那麼的艱難,一條腿先起來撐在地面上,另一只腿撐了好幾次都沒有撐起來,最後還是莫雲遲進去將他扶起來。
「二爺,要不然我來吧,我抱著夫人……」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他的膝蓋再不上藥醫治就會廢掉的……
段幕臣卻搖著頭,這個時候雖然她已經暈過去了但是他覺得她仍然需要他的懷抱,這一次不會再那麼輕易的放開,即使膝蓋疼得要命。
抱著她走的路雖然艱難,但是他卻甘之如飴。
看她安靜的睡在自己懷里,這種感覺比什麼都好,之前做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只是他受傷了而已,她只是受了點驚嚇,的確算是萬幸。
回去的時候路過鬼堡大廳,鬼龍依然站在那,似乎有意等著他回來,那一只眼楮帶著點不解看著他。
一個女人,也可以讓他重視到這個地步?他真的有點不敢相信。
段幕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走的時候不再看他,只是留下一句話,帶著如寒冰般冰冷的聲音,「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動她,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鬼龍知道他絕對說到做到,也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他的手段,絕對不會比他少,絕對不會比他輕。
鬼龍的信譽是要看他怎麼想,他知道這次如果不放過黎夏末最後段幕臣肯定會卷土重來炸毀他所有的心血,而他……也絕對不會讓他輕易死掉。
既然這樣何必自討苦吃,給他點顏色瞧瞧放掉就可以了,等某一天他實力強大的時候他一定要摧毀他所有的後備力量,然後將他慢慢折磨致死。
正想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年輕俊美的男人走了過來,面無表情,一樣的冷。
「辦得怎麼樣?」
「我出手還會有問題嗎?」很狂妄的口氣,不過他也的確有那個資本,全國目前最厲害的催眠師以及配藥師。
「很好。」
◎◎◎
段幕臣抱著她回到車上讓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睡著,莫雲遲趕緊在車廂內翻騰著止血藥,像他們這行的,不管哪里總要備著藥,以防萬一。
將襯衫弄下來直接扔到外面,然後莫雲遲仔細給段幕臣上著藥,問道,「二爺,您的傷不能耽擱,我們先去蕉遠市的醫院包扎好了再做安排吧。」
段幕臣瞥了一眼自己的膝蓋,微不可聞的蹙了下眉,最後還是點點頭,現在他不是一個人,為了她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怎麼照顧她?
「好,去最近的醫院包扎一下吧,然後直接回安城市。」
這個地方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那一切不美好的回憶就隨風而散吧……
莫雲遲卻怔了一下,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黎夏末身上可能忘記了,于是只是淡淡的提醒,「二爺,不回酒店一趟嗎?」
「不回去了。」段幕臣臉色幾乎白成一張白紙,額頭上的汗珠在不停的冒出,滑至下巴滴到膝蓋上。
「可是……那個,冉小姐似乎還在酒店等著。」
說到冉靜蕾段幕臣下意識的看了腿上的她一眼,神色有點復雜,交代道,「留下兩個人好好照顧她直到她的手臂痊愈,至于我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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