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會,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是這樣,不會的。
她一直在那個夢境里,無論怎麼樣,不管是捂住耳朵還是閉著眼楮,都會看到那副畫面,看到他冷漠的眼神……
利用,棋子,一個個諷刺的字眼印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那張冷漠的俊顏,那張無情的臉,那個熟悉的他。
段幕臣,你真的只是利用我而已嗎?可是在我身上,你到底能得到些什麼……
中午段幕臣在廚房收拾東西,大概完成之後準備回房看看她,可是站在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卻直接愣在了那里。
她揉著惺忪的水眸站在那,似乎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打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可是卻將他震驚的不輕。
黎夏末揉好了眼楮之後看著他,有點疑惑,眸中帶著些許的疏離,但是太激動的他顯然沒有看出來。
「看著我做什麼?」很平淡的口氣,好像已經恢復正常,卻又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兒,到底是哪里,他也說不上來。
反應過來的那零點零一妙他沖上去抱住她,將柔軟的她整個納入懷中,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終于沒事了,夏末,你終于醒過來了……終于。」
她醒過來了,醒過來了……終于醒過來了,這些天不辭辛勞的陪著她,給她洗澡擦身體穿衣服,給她打點滴輸營養液,在她身邊陪她說話即使她可能听不到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些,就因為她醒過來了,所以值得了。
黎夏末微微擰眉,然後不著痕跡的將他推開,之前的事情她還隱隱約約的記得,但是因為那記憶太過痛苦所以選擇性遺忘了。
「我睡了很長時間嗎?」她眨了眨眼楮,似乎對他的話很不理解,什麼叫終于醒過來了?
其實那些記憶她忘記了也好,他模著她的發絲搖了搖頭,舒了口氣,「沒,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哦……」她點了點頭,語氣不咸不淡,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多麼想吃什麼,「隨便吧,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段幕臣攬著她的肩膀讓她在客廳看一會兒電視,他去給她做點吃的,黎夏末點頭之後他走了幾步模了一下膝蓋,又繼續往廚房走。
因為剛才太過激動他速度太快所以讓膝蓋又有點疼,沒有痊愈的日子真的很難受,還要忍著這些去照顧她。
而黎夏末則是垂眸坐在沙發上,很安靜的好像在想些什麼,那張俏麗的臉蛋兒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你是一顆棋子,你是一顆棋子……」類似于這樣的話又從腦海中出現,她煩躁的甩著頭想要把這些甩出去,可是卻隱隱約約還能听到那個聲音。
最後終于听不到那個聲音她才抬手揉了揉眉心,秀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好煩躁。
半個小時後段幕臣解開圍裙過來叫她過去吃點東西,卻發現她在搖著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嚇了一跳,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哪里難受嗎?」
黎夏末忽然抬眸,澄澈靈動的眸對上他帶著些許擔憂的眸子,不知道怎麼的就猛然將他推開,然後身子後傾。
「怎麼了?夏末,你哪里不舒服嗎?告訴我。」段幕臣心里咯 了一下,有點不好的預感,剛才因為太激動了所以沒有注意到,她突然醒過來是怎麼了……
那股不適的感覺突然過去,她卻只是疲憊的搖了搖頭,秀美間盡是倦色,淡淡的說,「我沒事,有點累,還想睡一會兒。」
「先吃點東西吧。」段幕臣眸中閃過一道復雜的芒光,然後站起身將她扶起來,這一次倒是沒有反抗慢慢的跟著他往餐廳走過去。
她坐在椅子上吃飯,他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飯,明明就是有哪里不對勁兒,可是為什麼卻看不出來。
吃飯的整個過程她更是安靜的不得了,以前吃飯的時候她總是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然而此時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以她的敏感程度肯定感覺到了,全程他都在盯著她看,可她偏偏就是一句都沒有問的依舊在吃飯。
到底哪里不對?
飯後她想再睡一會兒,他卻誘//哄著她去了醫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是檢查一番之後她有點不耐煩,「我不要再檢查了,我又沒有病,檢查什麼?段幕臣,你應該去精神科看看你有沒有問題才對。」
醫生給他的回答是她醒過來了就代表沒事了,各項指標正常,沒有哪里不對勁兒。
晚上吃過飯之後他看著她落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水果,看著水果盤里的桃子,拿出來,然後拿過一邊兒的水果刀將桃皮削下去。
他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東西拿過來給她將桃皮削掉,她不喜歡吃桃皮他知道,這個習慣仍然在。
然後將小碗放在一邊把桃子削成塊放入碗中,可是削到最後一塊的時候卻不一小心削到了手指,很小的傷口,但是那血也流了不少。
黎夏末愣了一下,眸中劃過的不知道是什麼神色,最後只是推著他,「你還愣著干什麼,前面抽屜又創可貼,你把傷口洗一下然後把創可貼貼上啊。」
一般以前這種情況她都要親力親為,還要夾槍帶棒的說兩句,‘段幕臣你真是夠可以的,削個桃子還能削到手指,簡直太笨了,下次不讓你干這個,一點水平都沒有。’
段幕臣眸光一閃,將削好的桃子地給她,然後自己一個人去處理傷口。
站在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許久,劍眉一直緊蹙著,她……好像真的變了。
這次醒過來之後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那個人讓他感覺很陌生很陌生,雖然她不管是習慣還是做事風格都跟原來的黎夏末沒有多大的差異,但是她對他的態度真的變了好多。
低頭看了一眼盥洗池內的血水,然後將手指擦干淨,去抽屜里拿了一個創可貼貼上。
晚上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更是奇葩,段幕臣走過去要坐在她旁邊的時候她卻站起身不知道去做什麼,再回來的時候卻坐在離他好遠的地方。
段幕臣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來了,她這是在故意的疏遠他,可是,為什麼?
站起身想要坐的離她近一點,她卻直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我有點困了,我去洗澡睡覺了。」
這才……九點?
以前的九點她是玩的最歡騰的,不是看看搞笑的電視就是在瑜伽墊上蹦,可是今天她竟然去睡覺?
關上客廳的燈走進臥室,听到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聲音,他猶豫了一會兒上前想要打開浴室的門,里面卻被鎖住了。
抬手敲了敲門,叫了一聲,「夏末。」
浴室內的水聲停下,她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怎麼了?」
「開門,我和你一起。」
以前不是沒在一起洗過澡,她雖然有點害羞但不至于拒絕,但是這一次真的很出乎意料。
「不行,等我洗完,要不然你就去外面洗,或者別的房間,不是一樣有浴室嗎?」
毫不猶豫的拒絕還有良好的建議讓他擰著劍眉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橫在額頭上想著今天的所有,簡直是要崩潰,到底哪里不對?
晚上段幕臣等她洗完澡才進去洗,洗完之後出來,看著她已經躺在床上差不多睡著了,因為他突然出來的緣故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睡去。
如果這樣還不能證明她的確在疏離他那段幕臣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了,走過去躺在床上關上壁燈,只剩下床頭一盞幽暗的床頭燈。
撐著身子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伸出手臂將她摟入懷里,然後大手慢慢下移想要從她的睡衣里鑽進去。
「你干什麼?」她突然抓住他作亂的大手,然後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轉過身來防備似的看著他。
那明亮的雙眸帶著些許的小心,讓他微微彎唇,曖///昧的笑著,然後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劍眉輕佻,「你說呢?」
他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他,然後坐起來往後縮著,瞪大了眼楮看著他,「不準踫我,你不能踫我!不能。」
這樣防備他的姿態還真的是第一次出現,他抓了下還潮濕的頭發不知道該如何和她交流,靠近了她一點,抓著她一只手腕拉向自己,「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踫你?嗯?你告訴我?為什麼?整整一天了,你從醒來了就不對勁。」
她將他甩開離他更遠,「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想讓你踫,所以你就不能踫我。段幕臣,你別踫我,別讓我討厭你。」
這樣的一句話真真切切的傷到了他的心,什麼叫別讓她討厭他,她很討厭他踫她嗎?之前都不會的。
捕捉到她眸中的害怕,他突然靠近伸出大手扣緊了她的後腦勺抵著自己的額頭,「你是我的妻子知道嗎?這叫夫妻義務,你必須履行。」
話落,他低眸吻向她的唇,帶著狂風暴雨的席卷,那是憋了很久很久爆發出來的力量。
「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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