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額,最頭疼的就是回憶過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想隨便說一個搪塞過去,卻听到那邊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哎?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麼呢?」
兩個人一塊兒朝著聲源看過去,段晴和岑馨蕊從那邊疑惑著走過來,段晴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好看,而岑馨蕊則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狄桀兮搖著秋千的手慢下來,而黎夏末根本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兩個人本就沒有什麼需要解釋什麼?所以依舊淡然的坐在秋千上,腳尖點地,輕搖著秋千。
見她走近,狄桀兮瞥了黎夏末一眼,表情淡定沒有別的什麼表現,只是解釋了一句,「隨便聊聊而已。」
「那你們聊什麼?我能陪你們一起聊嗎?」段晴微笑著,走上前挽起狄桀兮的手臂,好像是在宣示主權的樣子。
黎夏末站起身,唇角微勾,「沒什麼好聊的,倒是你們,應該有很多悄悄話要說吧?我就先不打擾了。」
狄桀兮抿著唇,劍眉微蹙,手指輕輕握起,在她走之前先行離開,「其實沒什麼好聊的,我們去前廳吧。」
段晴有點兒不高興,但是看他好像也有點興致不高便立刻上前關心的詢問著別的事情,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惹惱了他。
黎夏末頓住了腳步,視線一直跟著狄桀兮和段晴,唇角彎著一抹笑。
愛情,何必小心翼翼的來守護……這樣看起來很美卻易碎的愛情,真的會幸福嗎?
岑馨蕊順著黎夏末的視線看向他們,有些搞不懂他們之間的關系,剛才她好像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你在這里做什麼?」黎夏末的視線調轉到她的身上,見她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問了一句,看來她是有事兒找她才對。
岑馨蕊收回視線,表情淡淡,這讓黎夏末覺得有點奇怪,這貨以前見到她可是咬牙切齒的,要不然就是冷諷譏誚的表情,怎麼會用這種帶著點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岑馨蕊見她問起也不想賣關子,有點猶豫,最後還是說出口,「能不能請你跟你們家那位說說,不要再針對敏敏家和致遠家了,他們現在過得也不好,以後見到你一定會繞道走不會再煩你的。」
這一句話讓黎夏末有點搞不明白,雙手環胸有點不懂的看著她,「你剛才說的是宋敏敏和展致遠?他們怎麼了關我什麼事?」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的,因為他們上次得罪了你,所以你才讓段幕臣去對付宋家和展家的吧?黎夏末,其實他們也就是說你兩句而已,你沒有必要要弄得人家家破人亡把?適可為止吧,你不覺得這樣有點過分了嗎?」
岑馨蕊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說的那個叫做聲情並茂,這樣的話語說出來還真的是處處都是她的不對她的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黎夏末扶額,有點頭疼,雖然不想解釋還是解釋清楚,「你以為我在跟你裝?他們怎麼樣和我沒有關系,我也沒有必要去花那麼多的精力放在兩個陌生人上,岑馨蕊,你有空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不要哪一天不一小心說錯了話會讓人怎麼處置。」
剛才在餐廳她說的話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既然事情已經成為現實而且事實都擺在這里了又何必再去提呢?聰明和愚蠢,或許只是一句話的差別。
黎夏末沒有時間再跟她嗦,準備繞過她離開,岑馨蕊卻不依不饒,快速的閃到她面前,視線不經意的看到書房窗戶的位置旁站著的男人,下了下狠心,然後對著她跪了下去。
黎夏末知道岑馨蕊向來心性比較高,能在她面前跪下簡直是不太可能的事,然而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對著她跪下了,還是因為她的閨蜜。
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再拒絕豈不是顯得不近人情?可是,黎夏末向來就不是近人情的人。
黎夏末後退兩步與她拉開安全距離,省的弄得這架勢好像是她在逼她下跪一樣,聲音淡淡,「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就像你說的剛才那件事,我沒有指示段幕臣去做什麼,所以你不用來找我,因為沒有用。」
她這樣跪著讓她著實別扭,繞開她準備要離開,她卻突然跪著上前拉著她不準她走,「夏末,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敏敏是我唯一的閨蜜,他們家待我極好,所以……求你幫幫忙好不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請你幫幫忙好嗎?」
黎夏末被她拉著,去掰她的手想要她放開她卻怎麼都不撒手,這架勢看來好像是如果她不答應就別想離開。
與此同時,二樓的書房的位置,段擎西站在窗邊敷衍似的听著,耳邊傳來細小的類似于爭吵的聲音,擰眉往外面看過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把他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岑馨蕊跪在地上拉著黎夏末好像在求她什麼,然而黎夏末卻是一臉糾結又無奈的表情像要讓她松開。
黎夏末真的已經快要崩潰了,岑馨蕊粘人的功夫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然而她此時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夏末,幫幫忙好嗎,幫幫我,他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沒必要傾家蕩產這樣的懲罰吧?會不會太殘忍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這些話好像把她說成了大惡人,好像殘忍的劊子手一樣,黎夏末擰眉一個用力將她的手掰開,她因為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往後面仰過去,雙手慌亂的撐在地板上。
樓上的段擎西表情一怔,接著將窗戶推開想要看清楚,段鎮卻嚴肅的問他,「擎西,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好好听著,往外面看什麼?」
段擎西趕緊將手收回,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段鎮看到,要不然還不知道最後會鬧成什麼樣子,于是尷尬的解釋,「爺爺,沒事,我剛才呼吸不暢敞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你繼續說,我听著呢。」
段幕臣微微挑眉看著他的反應,眸光微閃,雙手放在身側有點緊張的握著,他明明是在說謊,那麼剛才,他看到了什麼?
段鎮沒有計較,只是說了一句,「好好听著。」之後便繼續說下去,然而段擎西的眸光一直在往外瞄著,生怕發生什麼事兒。
黎夏末將她推倒之後似乎覺得有點不是很妥當,雖然她很討厭很討厭她,但是在她沒有出手的情況下直接這樣做還是覺得不太好,可是上前扶她起來?這樣未免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心軟,這是種病,一定要治。
然而她還沒有治好,所以此時沒有狠下心轉身離開,而是無奈的說,「你,你先起來,你跪下也沒有用,你就算是跪下我沒做過的事情也不會說我做過,岑馨蕊,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難道你只是要我跟段幕臣說說放過宋家和展家嗎?」
總覺得她話中有話,以她演戲這方面的經驗來看,她八成像是故意的,可是她到底是故意什麼呢?故意摔倒?這里沒人,給誰看?
可是只是這麼簡單的請求嗎?那更沒有必要跪下,因為黎夏末同樣也是讓她恨之入骨的人。
因為她,所以段擎西沒有像以前那麼愛她,因為她以前和他在一起兩年,有的已經形成習慣,他竟然會在無意間叫出她的名字!
這代表什麼?一種無力感、恐懼感從心底滋生,現在的岑馨蕊怕的是段擎西會離開她,怕的是段擎西心底愛的那個人其實是黎夏末!
黎夏末看著她變化莫測的表情還是覺得怪怪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如果她在這里發生點事兒那就是她的責任了。
于是轉身就要離開。
岑馨蕊見她要走自然不樂意,從地板上爬起來疾步跑過去拉著她的手臂,繼續央求著,「對,不管你有沒有指使,我都希望你跟段幕臣說一說,說不定這樣他們家就會好過一點。」
她還是頭一次因為這麼一件事執著的不得了啊,黎夏末想了半天覺得不對勁兒,依從心里的直覺還是一句話都不再說了只是想著離開。
她在她後面拉拉扯扯,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因為她的拉扯她根本走不了幾步,她有點怒,「岑馨蕊你夠了,要我說幾遍你才能明白啊?你來求我沒有用,你還是求做那個事兒的人吧。」
這下自己是真的用了力氣想要擺月兌她,踫巧的是身邊正好有一叢玫瑰花叢,岑馨蕊本來是想因為她的力道撲入花叢的,結果黎夏末因為她的反拉力腳間一滑也往旁邊摔過去。
段擎西的余光一直看著外面,此時看到這幅場景再也淡定不了,雙手抓著窗戶框瞪大了眼楮,段幕臣心尖一疼,不知道怎麼的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疾步走過去看向那邊。
她撲入花叢的那一刻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即刻再沒有任何猶豫的趕緊往樓下沖到後花園過去察看她的狀況,過去的過程中心都被揪緊-
後一張晚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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