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漆黑的夜,安城市郊。
黑暗的樹林中如鬼魅的身影來回穿梭,最後優雅的在一塊巨石前站定,微風拂起衣角,月亮的清輝灑在那人英俊邪魅的俊顏上。
「我已經來了,有什麼條件你說吧。」段幕臣看著站在自己身前三米地方的背影,聲音清冷,更多的是隱忍在背後的怒氣。
這個男人,恐怕早就算準了,就算是當初在鬼堡的時候沒有提出什麼條件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認定了只要將黎夏末掌控在手里就絕對能掌握住他。
然而,段幕臣是那麼好掌握的人嗎?
鬼龍穿著一個斗篷黑色斗篷,黑色的帽子下唇角微勾,轉身看向段幕臣,「我要龍戰手中的芯片。」
段幕臣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答應,「好。」
鬼龍有些意外,他既然不想耽誤時間那麼他自然也沒有時間給他耽擱,抬起一只手,指尖中夾著一枚針管,「這是解除她體內毒素的一支試劑而已,拿到芯片之後我會給你第二支,這一支已經足夠可以壓制了。」
話落,大手直接甩出去,段幕臣抬手,下一秒那枚針管已經夾在他的手指之間。
「如果你敢食言,鬼龍,你知道後果的。」段幕臣自然不是吃素的,雖然這樣說沒有必要,但是有些話必須說在前面。
鬼龍挑眉,聲音沙啞,「拭目以待,你的表現。」
僅僅留下一句話,小樹林內一道黑影閃過,段幕臣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他側眸看著指尖的針管,還有一半……
只要有一半那麼她就有生命危險,那麼他就不能輕易對鬼龍怎麼樣,但是這樣牽制于人的感覺,真特麼的不好。
回到家里已經是凌晨一點,帶著些許室外的寒氣,他在客廳暖了一會兒才打開臥室的門進去。
本想小心翼翼的撩開被子鑽進去,可是還沒有觸到被角,她已經翻過身來睜開清亮的眸看著他,但還是帶著點迷糊,「你去哪兒了?」
段幕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直接躺在床上連絲被帶人抱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吵到你了?」
她迷迷蒙蒙的搖了搖頭,「一開始醒來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就一直沒有睡好。」
「放心吧,以後不會了。」段幕臣抱著她,誘哄著先讓她睡著,等一會兒再把試劑給她打進去。
這一周她的情況越來越糟糕,而且特別嗜睡,工作效率不是很高,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不能再這樣拖延下去。
有他在身邊她入睡極快,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段幕臣伸手將口袋里的針管拿出來,拔掉針頭,拿出她的手臂,狠了狠心快速的扎進去。
她似乎感覺到了痛,他壓著給她扎針的手臂,伸手抓住另一條她正在胡亂揮舞的手,慢慢地將試劑打進去。
「痛……」
最後一點打完的時候她蹙眉嚶嚀出聲,段幕臣將手中的針管扔到一邊的垃圾簍里然後將她抱起來輕呼著她的手臂,「沒事了,好好睡覺。」
似乎是听到他的聲音所以她格外的安心,秀眉擰了擰又舒展開來,然後伸出手抱緊他睡過去。
她睡著了,然而他卻憂心的很。
別看當時他答應鬼龍答應的爽快,但能不能拿到那枚芯片還是未知數,他曾經跟龍戰打過交道,因為ie生意上的事情,龍戰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這一次,為了她,無論如何,沒有輸的資格。
第二天清晨她比往常起的早,起來的時候腦袋暈暈的,看了看身邊他並不在。
像往常一樣先去洗漱,段幕臣推開臥室的門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卻听到了浴室里傳來的水聲,看了看牆壁上的表,比往常起的早了,那看來是真的有效果。
在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她披散著長發走過來,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你穿這麼正式干什麼?」
「明天參加段晴的訂婚宴,總要穿的正式一點,這身怎麼樣?」
挺拔頎長的身材穿什麼都好看,黎夏末點了點有點恍惚,他就要訂婚了呢……算算時間,竟然這麼快。
見她走神段幕臣有些不樂意,抬手捏著她的臉蛋兒,「回神,你又在想什麼?」
「沒有,我在想我明天穿什麼衣服。」她抬起手捏著下巴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伸手揪了揪他頸間的藍色領帶,愉快地決定,「就穿一身藍色的衣服吧。」
「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比平時好多了嗎?」段幕臣盡量不經意的問她,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黎夏末點了點頭,有點疑惑,「吃那些鈣片真的管用嗎?可是我總是覺得是那天有人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
「沒有,就像是醫生說的,只是你最近太累了而已,那個鈣片是補身體的,肯定有用。」
她心思單純,他又怎麼會願意讓她接觸他的世界的復雜。
黎夏末半信半疑的,不過身體的確有明顯的好轉,所以還是選擇相信他的話,有件事兒卻突然想起來,又問了一遍,「上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醒來的時候就回到家里了,而且,那個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你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段幕臣對于她的好奇表示很頭疼,支支吾吾的代過,「送了一點兒錢就解決了,你不要多想,總之你後來沒事兒不就是了?」
「一點錢嗎?那,你花了多少?」她突然笑起來,看向他的眸中亮晶晶的。
她又在想什麼?段幕臣擰眉,不想再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你問這些干什麼?不多。」
以為她是心疼錢的問題他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不多。
結果她竟然一臉的沮喪,咬著下唇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啊?原來我這麼不值錢啊,不多,就把我換回來了?」
「……」段幕臣,她竟然在糾結這個?于是淡淡的口氣,「嗯,兩箱金條而已,你覺得呢?」
兩箱金條!他竟然能用這麼淡定的語氣說出來!
「兩箱啊!段幕臣,為什麼兩箱金條讓你說出了兩箱石頭的感覺……」
「……」段幕臣決定還是不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推著她的身體出去,「走,快去吃飯。」
「雖然我覺得兩箱金條的確有點多,但是換我我覺得還是值得的吧,還有啊,那個箱子多麼大,長寬高是多少?」
「……」
◎◎◎
這次的訂婚宴低調舉行,所以請來的只是親朋好友而已,相對于狄桀兮這邊的,段晴那邊倒是頗為熱鬧的來了不少人。
而狄桀兮那邊,就連父母都沒有出現,而他之前已經解釋過,父母還是等婚禮的時候再請,他們m國一般不會舉行訂婚典禮。
然而其實他早就盤算過,這次的訂婚宴估計不會太順利。
清晨,黎夏末被段幕臣從床上拖起來,對于她賴床的本領段幕臣已經不能招架了,今天迫不得已,只能這樣。
「因為今天你要穿裙子所以昨晚我沒有踫你,看來今晚是避免不了的了,你可以睡一會兒,多睡多長時間今晚我就多做多長時間,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這樣臉不紅氣不喘的把這樣的話說完的也就只有段幕臣,黎夏末對他的懲罰‘招式’也沒有招架之力!
于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沖他笑了笑,「我突然又不想睡了,馬上去洗漱。」
段幕臣滿意的看著她,點了點頭,「乖。」
黎夏末瞪了他一眼,只能乖乖地去浴室洗漱,嘟嘟囔囔的問候他的全家。
洗漱完出來段幕臣不在臥室,看著那張床軟綿綿的誘///惑力十足,她飛奔過去張開雙臂剛要趴在上面,卻听到衣帽間里悠悠傳出來的聲音,「去吃飯。」
「……」黎夏末反射性的看了看周圍,難道這里被他裝了監控器?
八點之前將所有收拾完畢,她換了一身收腰的泡泡裙,看起來洋氣的不得了,跟平常的風格有些不同。
段幕臣看著她從臥室內走出來,眼前一亮,但是還是問了一句,「怎麼換了一身這樣的?」
「顯年輕啊。」她拋給他這麼一句話去找自己的包包。
「……」
八點準時下樓,黎夏末打開他的車門坐進去,「今天訂婚宴大約需要多久,可是遲到嗎?可以早退嗎?」
「你當上課呢?」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她現在……真的對狄桀兮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去參加自己前男友的訂婚宴,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黎夏末撇了撇嘴,「記得上一次參加訂婚宴就是因為我沒有早退才出事的好不好。」
這樣一句話說出口段幕臣的臉色有點不好,上一次的事故真的把他嚇到了,他沉下臉,「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載著她出去,半路上卻接到了一通電話,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這下變得更深沉,最後蹙眉說了一句話,「等等我馬上趕過去。」
停下車,看了身邊的她一眼,道,「你自己打車先去龍騰酒店,我晚點過去,有點急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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