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些根本就沒有用,段幕臣最後還是決定帶她做個全面檢查,可是最後的結果仍然跟當初一樣,她的身體根本沒有大礙,可能是最近太勞累了才會暈倒。
如果不是她身體的原因,那麼就是?段幕臣不敢想下去,難道是那只試劑的問題?
帶著她回到家里讓她在床上休息,他坐在床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最後將她的手牽起來看著,為什麼?他明明已經握了那麼久,卻一點溫度都沒有……冷得嚇人。
她的唇瓣在蠕動,段幕臣彎子仔細听著,「在說什麼?大點聲?」
她一臉痛苦,蒼白的唇慢慢的動了幾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段幕臣閉了閉眼楮,最後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大手撩了撩她的劉海,安慰似的模了模她的臉蛋兒,「沒事,睡一覺吧,好好休息,有我在這兒。」
將她的手放在絲被里,段幕臣站起身,一雙黑色的眸閃過無數復雜的情緒,最後疾步走出臥室。
坐在書房的筆電前,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打著什麼,屏幕上閃動著不同的數字,最後畫面像閃電一樣閃了幾下,最後出現一個清晰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只漏出半張臉,唇角輕輕勾著,問道,「又找我有什麼事?」
段幕臣雙拳握緊,雖然依舊淡定的坐在座位上,但是心卻忍不住想伸過手去掐緊他的脖子,聲音冷寒,「她為什麼會吐血暈倒?你給我的那半只試劑到底有沒有用!」
鬼龍輕蹙眉宇,實驗室內,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拿著瓶瓶罐罐做實驗的男子,道,「那半只試劑,也是毒藥,難免會有點問題,那也要看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段幕臣拳頭攥緊,青筋暴起,差點沖動的砸爛眼前的電腦,「毒藥?鬼龍,你真的想讓我轟了你的鬼堡?」
「以毒攻毒嘛,這個試劑容易讓人暴躁易怒,說不定一個沖動做出難以挽回的事情,你好好看著她不就行了。」他說得足夠輕巧,視線轉向一邊的白衣男子,「喂,人家在質疑你的解藥,你來解釋一下,我的芯片還沒拿到手,這期間不希望出什麼事情。」
白衣男子沒有露臉,只是淡然的問他,「她受傷了?」
段幕臣一愣,完全猜不到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整天研制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沉聲回答,「她的頸間,今天被人抓破了,流了點血。」
白衣男子勾唇,他早就猜到了,「如果不是第一只試劑,她現在應該死了才對,你應該慶幸的。」
段幕臣瞪大了眼眸,大手抓著筆記本電腦,聲音拔高,「你說什麼?」
「誰讓她自己不注意受傷流血的?這純粹自作自受,兩只不同的試劑在她體內發生的化學反應你根本想不到,所以還是小心點好,說不一定一個不小心就over了呢?」
鬼龍在電腦前晃了晃,眸光深邃,大手摩挲著下巴,「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趕緊把芯片給我,不然的話——她在這期間出了什麼事情,我概不負責。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如果你還是拿不到芯片……那我真的不能保證她的安全,因為她受傷流血的緣故,加快了體內溶解試劑的速度,你自己看著辦吧。」
段幕臣垂眸沉思,最後抬手憤怒的把筆記本電腦關上,整個思緒亂的很,如果說第二支試劑會讓她暴躁易怒,那麼在訂婚宴上發生的事……
如果鬼龍早就警告他,他也許根本不會帶她去訂婚宴,後面的種種,就都不會發生了吧。
她體內的兩種毒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他以為有了一半的解藥會讓她好受一點,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第二種毒。
調出莫雲遲的電話撥過去,「查一查最近龍戰的行程安排。」
在書房里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抬眸的時候竟然看到她端著一杯熱騰騰的水站在門口,揉了揉眼楮走過來放在他手邊,「喝點水吧。」
段幕臣沒反應過來,就這樣看著她,心里有點慌,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怎麼了?我打擾到你了嗎?那我先出去。」黎夏末惶恐的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然後轉身準備出去。
段幕臣伸出一只手將她拉回來,因為慣性的問題她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將她抱在懷里,聲音柔柔的,「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他這樣開口讓她心里一澀,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她低著頭,「剛才就起來了,見你在忙就沒有進來,听到書房沒有聲音之後我以為你忙完了才進來的。」
扣著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上印了一枚輕輕地吻,薄唇有些顫抖,他抱著她的手也有點發顫,害怕她出事啊。
「段幕臣,你怎麼了?」感受到他傷感的情緒,黎夏末抬手撫上他的俊顏,然後移到他緊鎖的眉宇間,為什麼愁眉苦展?
段幕臣搖了搖頭,抬手抓著她的手輕輕的握著,劍眉皺得更緊,「為什麼?手還是那麼涼。」
黎夏末收回手,放在身後,「我的體質偏寒,沒事的。」
他眸光微閃,抬手模上她頸間的傷口,黑眸里盛著點心疼,「疼不疼?」
「不疼。」她將他的手拿下來,倒是在憂心另一件事,「段晴怎麼樣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是不是應該再去找她談談。」
「不用了,你好好呆在家里,好好地比什麼都好。」
不敢再讓她冒一點點的險,怎麼就忘了呢?鬼龍給他的不過是一半的解藥,她體內的毒素甚至還沒有排干淨,他怎麼敢再讓她出去。
然而黎夏末卻有些不理解,唇間彎起淡笑,「怎麼了?我已經沒事了,再說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她這樣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這樣的。」他嘆著氣,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喃喃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誰也不能傷害你,就算是段晴也不行。」
就因為段晴的誤傷讓她……一周的時間,談何容易?
黎夏末被他的這段話弄得一頭霧水,「沒事我真的沒事啊,只不過是劃傷了而已,我血多,流點沒事的。」
「以後別讓自己受傷了,還有,這幾天盡量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好嗎?」
見他一臉認真黎夏末慢慢的點了點頭,拍攝已經進入尾聲,她這兩天只去公司就好了。
「你還生我的氣嗎?訂婚宴那天,我真的什麼都沒有想了,當時只是一個念頭就是趕緊結束趕緊結束,腦子一片空白,你別生氣了好嗎……」黎夏末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來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太沖動,竟然一個想法冒上心頭就直接實施了?
「沒事,不要多想,我不生氣了。」
他只是抱著她,輕聲安慰,心里卻有了別的想法,總這樣在安城市坐以待斃不行,總要想辦法跟龍戰踫面。
晚上吃過飯後她精神不佳,段幕臣這才想起醫生說的過于勞累所致,可是她到底都在忙些什麼?
黎夏末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醫院看一下黎顧城,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我出去一會兒,你在家里的話我就不帶鑰匙了。」
段幕臣從沙發邊上走過來靠在牆壁上看著她換鞋,最後她穿好鞋站起來的時候晃了一下,他立刻上前扶住她,「都是晚上了,你還這麼累就別出去了。」
黎夏末搖了搖頭,有點疑惑,今天怎麼回事?自從下午醒過來之後就不對勁兒,她搖了搖頭,「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哪兒,我送你。」段幕臣拗不過她,最後將她手臂間的包拿過來,沒有商量的余地。
黎夏末有些猶豫,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比較多的緣故她還不想告訴他黎顧城受傷了,要不然他又要為她的事情操心,可是眼下她又該怎麼解釋?
看得出她的猶豫,段幕臣擰眉,有些不悅,「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嗎?黎夏末,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
「就是我弟弟受傷了而已,小事,我去看看他。」她輕描淡寫的帶過,既然黎顧城已經沒事就沒有必要讓他再為她的事兒煩心了。
然而段幕臣卻不是這麼想,已經打開門準備跟她一起去,「你弟弟都受傷住院了這叫小事嗎?怎麼不早跟我說?我這個做姐夫的早該去看看他。」
見他這樣說她心里一暖,點了點頭,「嗯。」
現在段幕臣才知道他那天為什麼一直聯系不上她,大概當時也是黎顧城出事的時間,在車上知道是宇文嘯惹的事段幕臣有些訝異,宇文嘯就算生性紈褲卻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顧城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宇文嘯也算是我弟弟,他的為人我很了解,就算是他讓手下教訓人也不會這麼狠。」
黎夏末搖了搖頭,「不會的吧,顧城一向很乖的怎麼會惹到什麼人?」
「我幫你問問。」段幕臣剛說完,手機鈴聲卻突然想起,將藍牙耳機放在耳朵上,「喂。」
「二爺,龍恨天龍莊主與安城市方氏總裁方奎庭素來交好,過兩日方樂珊小姐生辰龍莊主肯定會到,龍戰可能隨行。」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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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疑點後面會一一揭開,沒到結局就永遠不算結束,沒有結束就代表還有轉圜的余地。
方小姐是不是該出來興風作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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