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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終于歷經千辛萬苦爬上屋頂之後,笑語顫顫巍巍的站穩腳跟,舉目四望,迷蒙雨簾之中,果然有一道白色的虛幻身影站在不遠之處。
她穩住逐漸緊促起來的心跳,踩著濕滑的琉璃瓦,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那邊挪去。
握住桃木劍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而她自己卻毫無所覺,直到快要接近那半透明的身形之時,那道影子才有所行動。
它倏忽轉過身來,正面面對著笑語,如瀑般的長發垂至腰際,在轉身的剎那,連同白色的衣角一起飛舞飄揚,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如此美妙的身姿,卻偏生配著一張如此凶獰的臉。
那臉疤痕道道,還在往下流著血,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眼窩處黑洞洞的,讓人無法分辨它是否有眼珠,以及若有眼珠,這眼神里又藏了怎樣的陰謀詭計。
笑語倒抽一口冷氣。
她下意識的倒退幾步,那東西淒厲的嚎笑一聲,身形暴起,張開血盆大嘴,猙獰著神色就張牙舞爪的朝她撲將過來!
急攻之下,只有靠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來自保了,笑語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桃木劍,閉緊眼楮,憑借第六感在女鬼接近之時就用力的揮了下去。
砍是砍了個空,那女鬼卻哀嚎一聲,翻滾著飛出好遠,笑語把眼楮偷偷睜開一條縫,看到的是女鬼愈發可怖的面容,和對這柄桃木劍深深地忌憚。
它不敢再過來了。
笑語是廢柴,可並不代表這柄桃木劍也是廢劍,女鬼深知自己低估了這一見到它就嚇的倒退的小道士手中武器的厲害,估計它還以為,人和武器的厲害程度應該是成正比的吧。
嗯,沒想到師傅留給自己的東西這麼有用,笑語定了定心神,揚聲道︰「我不想傷害你的,但你是鬼已非人,不能再留在世間叨擾生人的生活了,所以,就請你乖乖降服于我,我會帶你去師傅那里,讓他將你超度,再入輪回的。」
那女鬼一听,猛烈搖頭,一頭柔順的長發被它搖的散亂無比,連帶恐怖的面容也被長發半遮半掩,但這樣看來,卻愈發增加了它的懾人之感。
「為什麼?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女鬼不想說,也不願與她再糾纏,或許它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嚇跑這個專門前來收伏它的小道士吧,不過出師不利,現下既然對付不了,也便沒了繼續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見它作勢要逃,笑語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紙,口中念念有詞,隨之揚手一扔,那黃符紙就如長了翅膀般,朝女鬼逃離的方向飛了過去。
現學現賣,也不知效果如何。
女鬼被黃符紙擋住去路,駭然的停頓了一下,待看清那黃符紙上其實沒畫東西時,立即劈手將其破掉,然後回身,憤憤的看向笑語。
笑語咬緊牙關與它遙遙相視。
女鬼那散亂的長發,以驚人的速度快速生長起來,黑綢一般,凌空向著笑語襲來,笑語也不知哪兒來的神勇,長劍一揮,纏住長發就打著圈揮舞起來,那長發在木劍上越纏越多,也越纏越厚,笑語舉劍的胳膊自然也就越來越沉,最後兩只手都用上了,那頭發依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源源不斷的伸展著,拉長著……
女鬼發現了她的弱點,禁不住桀桀怪笑起來,接著用力一收,那長發拉扯著木劍,木劍拉扯著笑語,一同騰空飛起,朝著百媚樓樓後的滔滔長河落去。
總是處于被動狀態被人牽著走,這樣有意思嗎?
笑語杏眼一眯,又從懷中模出一張空白的黃符紙,為了不傷害到夜思影,所以她才沒有提前畫符帶在身上的,此時卻成了最大的麻煩。
她既不想失去這柄超級護身符——桃木劍,亦不想跟著桃木劍一同落入水中,她會游泳,可她不會一邊游泳一邊和女鬼斗智斗勇,緊急關頭,她索性伸出舌尖,以舌尖代筆,在空白的黃符紙上畫了一通。
然後在即將飛出屋檐之際,一把拍在厚厚的長發之上,怒喝一聲︰「大顯威靈!!!」
沒有用朱砂筆畫的黃符,威力減半,卻足夠供她月兌身的了,只見纏在木劍上的長發,陡然間熊熊燃燒起來,火勢迅猛,一下子便斬斷了她與女鬼的牽連,失去控制後,笑語落下屋頂,一個 轆滾到了屋檐邊緣。
險險摁在最邊緣穩住身體,笑語又發力沿著傾斜的屋檐往上滾了幾滾,這才敢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只見,那女鬼低吼一聲,帶著頭發梢上還未熄滅的火苗,飄忽而去,隱于黑夜深處,再不復見。
笑語恨恨捶了下底下的琉璃瓦,該死,還是沒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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