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心情變得很糟糕,她明知道,七世主是辰兒。
也就是說,如果子燁不甘心只做閑散王爺,那他將來就算是攪起一片腥風血雨,那也注定是要失敗的。
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才能讓子燁安安分分的過完這一生,不要去做些無謂的掙扎。
「你真決定連個翻身的機會都不給他?」太一似笑非笑的看著九歌問道。
「你這樣做,究竟是想保護他,還是在扼殺他?」
是不是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子辰是七世主,是順應歷史潮流的,又怎麼能輕易更改呢。
說到這,九歌覺得心里特別難受。
她悶悶的向練功場看了過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嚇的她尖叫了出來。
因為燁兒剛剛好從練功場的台子上,一腳踏空的摔了下來。
那個台子,有快三米高。
雖然這個高度對成人來說沒什麼,可是對一個5歲的孩子來說,可能就是致命的。
被嚇到的並不只是九歌一人,九歌這樣一叫,簪花宮中的宮人也多多少少的覺得心里一沉。
再怎麼不得寵,那畢竟是位殿下。
畢竟他的生母還頂著後宮之主的頭餃。
若是牽連起來,恐怕會讓人吃不消啊。
九歌沖了過去,趴在她腿上熟睡的大喬,被冷不丁的甩到了地上。
睜開眼,一臉茫然。
子燁雙眼緊閉,軟綿綿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剛才還在想著也許將來會變成敵人,還說準備了隨時跟他為敵。
還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扼殺掉子燁想要奪天下的想法。
轉眼間,這個孩子就生死未卜的躺在她的懷里。
是不是他如果死掉了
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情了?
看著子燁蒼白的小臉,有那麼一瞬間,九歌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九歌就有種想給自己兩巴掌的沖動。
自己怎麼可以這樣,這是個活生生的生命。
怎麼可以因為自己怕日後的可能出現的麻煩,而有這樣可怕又齷齪的想法?
他只是個孩子啊,她怎麼忍心已經把他想成了是未來的敵人。
九歌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雖然是他自己失足落下的,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對那個孩子還是不夠好。
他從小就沒人疼,好不容易遇到了她,可她卻在他出事的前幾分鐘,還在跟別人說,自己要站在辰兒的那邊。
太一一只手輕輕的拍打著九歌的後背,示意她不要那麼驚慌。
一只手搭在子燁的手腕上,檢查子燁的情況。
「太一怎麼會這樣?」
九歌透過朦朧的淚眼去看太一。
太一永遠都是這樣一副平和淡然的模樣。
看著這樣溫柔的眉眼,很難想象得到,當初的他是怎麼樣集齊了地宮的十一人。
也很難想象他是以怎麼樣的絕對優勢變成了十一宮之首。
或者,他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創造出了地宮,準備好地宮中的一草一物等待著九歌的出現。
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
一直的等著等著,承受了多少的孤寂,被那種無止境的等待,磨平了所有的稜角。
終于等到了。
結果,等來的那人,卻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未來的夫君,是未來的君主。
他只是听著,什麼反應都沒有。
一如既往的守護在那人的身邊。
九歌看著溫柔似水的太一,除了心疼子燁外,還多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這個眼波溫柔瀲灩似水的男人,總是讓人很安心。
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她,但只有這個人不會。
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自己的一個強有力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