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之前,她好像听別人提起過這個湘江王,名字一帶而過,似乎叫什麼涉江。
涉江,涉江,涉江。
九歌念叨著這個名字,越念越順口。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猛的一抬頭問道。
「九章其中有一篇,是不是叫涉江?」九歌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子辰和司徒。
可是明顯的,那兩個人正雲里霧里的,全然不懂九歌在說什麼。
「洛洛?什麼有一篇?九章?涉江?」
九歌一愣,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可能太敏感了,這個時代的人,又怎麼會知道《九章》里有沒有一篇叫做《涉江》的。
如果,那個湘江王真的叫涉江,那麼很可能,九章已經參與到現在的政局中。
可是她卻全然不知。
甚至連地宮也對此毫無察覺。
如果是這樣,那九歌,完全不是九章的對手。
不過,也很可能只是巧合。
九歌看著子辰那探究的眼神,然後又緩緩的松了口氣。
也許,只是重名,也許此涉江非彼涉江。而且,就算真的是九章的涉江那又怎麼樣。
只要能守住面前的這個人,天下是誰的不可以。
「來,沒事,我們繼續喝酒。」九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個不再提這件事。
反而顯得很高興的又叫了幾種果脯和酒露讓子辰嘗。
那天呆到很晚才回去,天問和靈樞因為職責所在,所以沒有喝太多。
子辰對喝酒本就沒什麼興趣,除了九歌讓他嘗的酒,幾乎也沒怎麼再喝過。
而九歌。好吧,她正在子辰的背上手舞足蹈的。酒量不是很好酒品也不是很好的九歌已經醉醺醺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街上很清冷,只有那麼幾個神色匆忙的路人,尋常百姓家已是熄燈睡覺了。
子辰背著九歌,嘴角上翹。
本想讓車來接的,只是九歌說什麼也不肯,非要讓子辰背著她回家,還振振有詞,說是不要坐車,要欣賞這沒被污染過的世界的夜景。
天問見子辰也挺樂意背著,也就不強求了。
九歌笑的很大聲,眼楮都是半眯著,她伸手指著天,因為醉酒的緣故,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星星。好看,真好看,這麼大這麼亮,我以前住的地方,不好不好,很難得能看到,那些燈比星星亮,到處都是燈,不好玩。」
「那洛洛喜歡嗎?」子辰回頭笑著問。
「喜歡啊喜歡,哈哈你要送一顆給我嗎?」九歌賊兮兮的笑著,然後吧唧著嘴巴,又不知道喃喃的說了些什麼。
子辰沒有答應也沒用否認,只是在那一直笑。
晚風將他烏黑的長發輕輕的吹起,夜幕下的他摘掉了面具,驚為天人的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這個女子,當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空蕩蕩的街角。
那個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正在向外面蔓延著悲傷和孤寂。
一個單薄的白色身影,寡淡的佇立在那邊。
看著遠處酒醉的少女,神情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