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燁听聞後，輕輕的垂下眼楮，黑長的睫毛如同翩躚欲飛的蝶。
「姐姐，此話嚴重了，我並無此意。」
「那好，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麼樣。」九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那批派到臨江城的探子，已經變成了九歌一個不能釋懷的痛腳。
誰踫了都要承受一頓劈頭蓋臉的火氣
子燁彈出了最後一個音符。
然後重新抬起頭，看向了九歌。
「姐姐，這首曲子，我也可以彈奏的很好，而你，用心听了嗎？就好像當初，你只是堅定的選擇了子辰，而我呢？難道可以抹殺我的存在嗎？」
他這樣說道。
雖然子燁並未表現的太過于悲傷，甚至再用很平穩的語氣，來訴說對于自己的不公平。
可是這句話，對九歌來說，卻顯得那樣的刺耳。
她知道，子燁說的沒有錯。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所以呢？所以，你對那個位置，志在必得，是嗎？」九歌問道。
「是。」很簡短的回答。
九歌閉了閉眼楮，想到了當初自己的想法。
她希望子燁長大後，能快快樂樂的，造一個漂亮溫馨的王府，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王妃，再生一群孩子。
一家人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過完這一生。
可是顯然，子燁不會選擇這樣的生活。
「那，如果，你站在了那個位置上，子辰，怎麼辦？」
子燁看著九歌，如黑寶石般冷峻的雙眸充滿了平靜。
他張張嘴，吐出了四個字。
「成王敗寇。」
四個簡短的字，卻又打破了九歌所有的希冀。
子燁的態度，很明確，成王敗寇，那個寇的下場，可想而知。
「那你對我呢？」
「我喜歡你。」子燁這樣子輕聲的回應。
九歌听聞後，慢慢的勾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是麼，不過是為了當初的一個寓言罷了。因為天樞說過，我是未來的皇後。我和天下是等同的。所有，昨天你這樣急切的想要我，無非是想著快點坐上那個位置。」
听到九歌這樣的一句話，原本一直波瀾不驚的子燁，眼神中閃過一絲震怒。
他站了起來。
「好，那好，我會讓你知道，我會先得到天下，再得到你！」
子燁這樣說，語氣算不上平靜。
九歌勾著嘴角，眯了眯眼楮，輕輕一哼。
「就憑你？」
她這樣說，那語氣充滿了挑釁和輕視。
這一刻，仿佛她對子燁多年的愧疚都化成了滿腔的怒火，只能這樣噴發出來。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軒轅家的正統。」
面對這樣**luo的挑釁，子燁很努力的才讓自己保持平靜。
只是雙手卻已經攥成了一個拳頭。
「那又如何？」
這一刻，九歌突然感覺自己對子燁的認知程度非常的低。
囂張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隱忍的人，他們默默的忍受著，數年如一日。
但是一旦爆發，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殺傷力。殺的人們措手不及。
而且因為子辰這些年來受盡了恩寵，所以大家幾乎都忘了，子燁的母親才是皇後。
正如子燁所說，他才是軒轅家的正統。
九歌冷冷的瞥了子燁一眼，轉身推開寢宮的門，就飛跑了出去。
這個地方，她一分鐘也不想多呆。
只是飛跑了一段時間，自己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捏住，然後硬生生的將她拖停了下來。
九歌轉身，看到了追著她飛出來的子燁。
風吹起子燁的長發。
他竟然多了幾份妖嬈。
「姐姐，多年未見，我已不是你心中的那個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子燁握著九歌的手腕，眼中帶著一點薄怒。
九歌淡淡的笑笑
「自幼，你就是一個爭強的孩子，只是沒想到，現在的你，竟如野獸一般，連親人之間的感情都可以不顧。」
然後厭惡的甩掉了子燁的手。
拂袖而去。
子燁就好像被冷水澆過了一樣。
清冷的站在原地。
看著九歌逐漸的遠去，什麼也沒有再做。
整個人，孤單的讓人心疼。
原來，無論什麼時候，她選擇放棄的那個人，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