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逃月兌之後,狂喜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痛與極度的疲倦。
鏖戰了一夜的騎士們,在放松下來之後猛然現,自己和戰馬的身體都有些透支了。別說繼續拉弓提刀殺人作戰,就算是一般的行走活動,都很困難。
「再行進一段距離,然後休息吧。」萊昂這樣說著。同時強打著精神,開啟系統界面,準備兌換一些必需品。
在這之前,為了加快度,萊昂與騎士們將馬背上攜帶的幾乎所有東西,包括基本的干糧和水全都丟掉了。營帳、行軍鍋之類的東西更不必說。除此之外,還有部分輜重被留在了原本的營地處。換乘的戰馬也一樣,都沒能帶過來。
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如何說,也肯定不可能再轉回去自投羅網。所以那些東西肯定回不來了。
「真是糟糕啊……所有的輜重,包括食物在內全都沒有了。而且又下起雪來了……如果不想辦法的話,我們大概會凍餓而死吧。」萊昂一邊這麼嘟囔著,一邊查閱著系統界面的戰斗結果簡報︰
黑森林外突圍戰︰
戰斗規模︰小
戰斗結果︰成功突圍
戰損︰65
殺敵數677,折算為六百七十七枚征服者金幣。
「六十五個啊……」
看到這里,萊昂抬頭掃視了一下他的隊伍。眼看著人人帶傷,疲憊不堪的騎士們沒精神的一步一步向前挨,忍不住抽了下鼻子,又抹了一把臉。
喉嚨有點緊,不過必須忍住。笑的話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哭出來。
于是萊昂強打精神,開始計算另外一份戰利品,以轉移注意力——
這一份戰利品是任務獎勵。
在萊昂下定決心,要離開賽維昂之後,系統隨機為此制定出了一系列的任務。
在系統傳來了提示︰
「宿主觸了第一階段的主線任務,請查閱任務界面。」之後,
任務界面。上面所寫的內容是這樣的︰
主線任務一,逃離賽維昂︰
你已經意識到了,賽維昂這片領地並不是一個好選擇,盡管她是你曾經的祖國。
這里距離聯邦太過接近,隨時都有可能遭到聯邦大軍的圍剿。
北地貴族聯邦與你相比是一個龐然大物。你必須要積蓄力量,拉攏更多的追隨者,組織更多的軍隊,才能向它起挑戰。
在這之前,遠遠的離開它的勢力範圍是上上之選。
不過,面對北地貴族聯邦派遣出的追兵,你真滌得掉嗎?而你又要如何穿越賽維昂,這片原本安靜,祥和,現在卻烽煙四起的土地呢?
大陸四處的雇佣兵和強盜就好像問到了腥味的蒼蠅一樣,不斷地聚攏到這里,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面對這些混亂的,敵我不分的武裝勢力,你又要如何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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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目標一︰逃離賽維昂領地,完成將獎勵征服者金幣一千枚
主線任務目標二︰擺月兌北地貴族聯邦派出的追兵,完成將獎勵征服者金幣兩千枚
主線任務目標三︰到達一處足夠遠離北地貴族聯邦,能夠安定展的領地,完成將獎勵征服者金幣四千枚,並且開啟初級建築與兵種系統。
到現在為止,萊昂已經過完成了兩項主線任務目標,得到了三千枚金幣。好歹解決了燃眉之急。
之前向系統兌換戰馬花了五百五十,還剩下一百零八枚金幣。加上這一回賺的金幣,就是三千七百八十五枚。足夠用了,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這個了。」
「戰力損耗的很多,原本應該要補充一些疾風騎士以作補充的。但是現在很明顯的,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做。」萊昂這樣想過之後,便做了決定,馬上從系統兌換了五個營帳,二十份毛毯,足夠的木炭和干糧,厚重的冰原熊皮襖以及十把鐵鏟。這些總共花費了五百七十枚金幣。
在一切準備完畢後,騎士們強忍著疲倦,以最快的度換上皮襖,扎好營帳。然後四人一組牽著戰馬躲了進去。和各自的戰馬共用一張毛毯,裹在一起烤火取暖。以此來抵御北地令人恐懼的暴雪。
營帳之外,狂風呼嘯,聲音大的嚇人,像是要將營帳一口氣掛起來一樣。大雪仍舊拼了命的下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溫度也拼了命的下降。即便是在營帳里,穿著皮襖裹著毛毯烤著火,同時盡量靠在一起相互取暖,騎士們仍舊凍得直打哆嗦。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事情——雪,暴雪仍舊是最可怕的敵人。每隔一段時間,各個營帳都要輪換著出來,用鐵鏟將營帳上面、門口的積雪清理一遍。以防暴雪將營帳徹底埋沒或者壓塌。
出外作業的騎士們,通常需要在風雪中工作半個小時。當工作完成之後,他們通常已經已經快要凍僵了,甚至已經凍僵了。必須要營帳內的同伴拉他們進來,否則就要僵死在營帳外面。
「這個地方,還真不太適合人類居住呢。」
在第三次差點凍死,被梅爾拼了命的拉回到營帳里,灌了一肚子熱湯和烈酒之後,萊昂迷迷糊糊的這樣想道。
比起上萬聯邦兵士的圍剿,果然還是「天災」更加令人畏懼呢……
事實上,不單單是他在這麼想,絕大多數生活在北地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今年,賽維昂的第一場雪下的未免有些離譜了。在這種天氣下,萊昂等人是熬不過去的……不過這其中不包括蕾比莉雅。
大雪從賽維昂人突圍的那一夜起,一連下了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蕾比莉雅就站在那一處小丘上,看著萊昂等人消失的方向出神。天賜武裝被她變成了雨傘,擋在頭頂上。
「將軍……」
蕾比莉雅身邊,她的副官再一次不得已的,將說過許多遍的話又重說了一遍︰
「聯邦並沒有輸,更不是因為您的指揮有任何問題。他們是逃了,可逃了也沒有意義。他們突圍的時候可什麼都扔了,這麼大的雪,他們在黑森林里怎麼可能活得下去?都得凍死。這一戰,就算是我們完勝。」
「你覺得……他死了?」
蕾比莉雅的聲音空靈,听上去簡直就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一樣,即便是陪在她身邊很久的副官,听到這個聲音之後也是一個激靈。
「是的,就好像屬下之前說的那樣——」
「——他沒死。」
在副官說完之前,蕾比莉雅便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仍舊空靈,不帶任何情感。這讓副官愈覺得害怕︰她覺得,在下一刻,就算是蕾比莉雅將軍拔出佩劍將她干掉,也並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在說過「他沒死」這句話之後,蕾比莉雅便深呼吸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凍得有些紅的臉頰。
做過這樣略顯「可愛」的動作後,她的精神好像穩定了很多。也沒有再做出那樣出身的表情,而是轉過身,向著一個忤逆了她意志的人走了過去。
安森,北地貴族聯邦.東部方面軍.第三聯隊副指揮官兼第一步兵團指揮長。作為漢密爾頓家族的附庸與附屬騎士,一直追隨漢密爾頓子爵身邊。是一個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都很「典型」的聯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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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庇主忠誠,對上司尊敬,作戰勇猛,指揮能力較強,同時具有較高的政治智慧。或者一個步兵團指揮長的身份,對他的「才華」有些「小」了。前程遠大的他或許很快就可以獲得一個與他的「才華」相「匹配」的位置。
在這之前,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不過失敗了。
在三天前那個夜晚,那個地獄一樣的戰場上,在他見過了「那個人」之後,好運氣就到了頭。在戰役結束後,蕾比莉雅很快便查出了違抗她的意志,下達了與之相反命令的,就是他。
于是他被逮捕了,然後被剝奪了一切軍職與官職。不過安森並不太害怕。他自恃身份,認為只要這件事情被他的庇主知曉,那麼他就能恢復一切的榮譽與地位。畢竟他的行動維護了庇主的尊嚴。在舊貴族靛制內,是會被稱之為「忠誠」的正義之舉。
但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接下來他並沒有被押解回國內,而是被關在軍中三天,然後被暈頭暈腦的帶到了蕾比莉雅面前。
「你,違背了我的命令。」
看都沒看他一眼,蕾比莉雅仍舊眺望著萊昂消失的方向。對話的方式一如既往,是不需要安森回答的。安森也乖乖的沒說話,沒辯解。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被鞭笞一頓,打到奄奄一息的結果了。然後,接下來生的事情卻讓他極為驚駭——
「就在這里處決你吧。」蕾比莉雅這樣說道。
「——你?!」
在蕾比莉雅說完這句話後,極為驚訝的安森才想要說話。但是在這之前,蕾比莉雅將軍的近衛騎士就走上前去,干脆利索的折斷了他的四肢關節。劇烈帝痛讓他一下子暈了過去——然後被一桶冷水澆醒。
「啊——你,你不能——不能殺了我——」
安森在劇烈的,好像一灘爛泥一樣在地上掙扎的同時,大聲說著。不過蕾比莉雅並沒有想要回應他。那些機械一樣的近衛騎士也沒有。他們只是干脆的執行著「行刑」的命令。
無需蕾比莉雅繼續下令。早已得知她的意志的他們將安森架起來,保持站立的姿勢,先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去,然後再將幾桶積雪倒在他的腿邊,踩上幾腳,踩實,再澆冷水……如此反復。積雪堆越高……劇烈的冷、麻、脹、痛的感覺從安森的雙腳向上延伸。然後變得毫無知覺。
比痛苦更大的,是恐懼感。感覺著自己的身體不斷,不斷,不斷地凍結,卻毫無辦法。安森嚇得聲嘶力竭的大喊了起來︰
「我是貴族!是貴族!是漢密爾頓家族的附庸騎士!你不能殺我!對!不能——我下達那樣的命令,是為了給漢密爾頓子爵報仇!是正確的!你不能殺我!」
「停一下。」
在他說到這里之後,蕾比莉雅將軍喊了停。搬運冷水與雪的禁衛士兵隨即停止了動作。安森也眼巴巴的看著她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過來。
他滿眼都是渴求,期盼蕾比莉雅能夠饒他一命,至少也給他一個痛快。
「你,提到了漢密爾頓家族?」
「是,是的……」安森一邊牙齒打著哆嗦,一邊點頭。
「所以啊,你們這些傳統貴族,非軍校生就是這樣,愚蠢的讓人受不了。」蕾比莉雅將軍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宣判了他的命運︰
「這個軍團是我的,我的意志就是軍團的意志。而不是什麼漢密爾頓家族。」說完之後,蕾比莉雅轉身,說了一句︰「繼續行刑吧,接下來軍報中寫明白了,他是和大部隊失散後凍死的。」
說完之後,女將軍緩步離開了小丘。她的身後是安森絕望、瘋狂、歇斯底里的哭喊聲。
松了口氣呢。
而且雪也停了。作者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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