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威廉王子這麼抱怨,萊昂笑了起來,對他說︰
「不是有你在麼?給你的父親寫信,阻止他對落雪公爵領的支援啊,這個——」
「——非常抱歉,我辦不到這一點。」威廉搖頭︰
「我的朋友,在你沒有擊敗黑暗精靈之前,父親會對你多有容忍,我說話也有力,但是你擊敗了黑暗精靈之後,你就已經成為了卡提爾周邊最有力量,並且最具有威脅性的勢力了。
或許在一年前,父王會對你有所遷就。但是現在則不行。如果你南下的話,他絕對會以此為借口,向格瑞布羅德全面宣戰。我相信,那是您和我都不願意見到的。」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萊昂稍顯驚訝︰「我還以為,我在擊敗了黑暗精靈之後,他們會覺得我有點兒用處,所以緩和對我的敵意來著。」
「他們——我是說卡提爾的貴族們嫉妒你,害怕你而且嫉妒你。除此之外他們像是所有的貴族一樣,覺得一位國王與一位可汗打起來了的話,那麼跟國王與可汗下屬的貴族們是沒有關系的。」
「但是戰爭是他們挑起的啊。」萊昂感嘆。
「這個就是最無奈的地方了,我的朋友。」威廉接著感嘆。
封建國家發起戰爭,有這樣一種「通常」的「普遍」的模式。
貴族們為了自己的私利慫恿國王上戰場,對抗另外一個國家。贏了就嚷嚷著要求瓜分戰利品和地盤,輸了的話……嘛,這是國王的戰爭,我作為附庸貴族是出于封建關系才加入其中的,輸了的責任和代價理所當然應該由國王陛下來承擔,怎麼能向我伸手呢?
到那個時候,貴族們就會再一次發揮牆頭草本色,把國王拉出來頂缸,任憑外國的對手將王室抹殺,然後跪舌忝新主子就是。
他們自認為是封建統治的基礎所在,新主子想要繼續統治這個國家,就必須要拉攏他們才行,怎麼會有人那麼蠢的把所有的貴族們殺光呢?所以只要抱成一團,無論是哪個主子不得賞臉給口飯吃?又或者新的統治者為了拉攏他們,會給他們更多的好處也說不定。
萊昂和威廉身份相若。出身王室的他們都知道「國王」這個位置的艱辛,前面是天堂後面就是地獄,所有的責任和義務全都擔在身上,獲勝了卻不能獲得足夠滿意的戰利品,失敗了卻是死無葬身之地……這個買賣怎麼算都劃不來。
「所以說,我的確是想要盡量避免戰爭的,我的朋友——但是您也不能太過分了。」威廉說︰
「無論奧拉夫公爵再怎麼沒用,再怎麼無理取鬧,他都是卡提爾王國的貴族。所以無論如何,我懇求你,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放過那個年老昏聵的家伙。他所造成的,對格瑞布羅德的傷害我會想辦法,用別的方式給與你合理的補償。」
「……奧拉夫身後是你父親?封鎖商路,與我為難,他這麼做是得到了烏爾里克陛下的授意?」威廉說完之後,萊昂忽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威廉反問。而對他的反問,萊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著他看,到最後把威廉看得發毛,才承認了下來︰
「知道就好了,但是請不要說出來。」威廉以手扶額,這樣回答。
「好吧,說真的,如果不是你來了我這里,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要策劃與卡提爾王國的戰爭了。」萊昂聳肩。
「請務必不要那麼做。」威廉回答。
在這之後,他們兩個又就這件事情討論了一下。到最後,在威廉一再的,反復的許諾和保證下,萊昂才沒有放棄南下卡提爾王國,向烏爾里克國王的小女兒,威廉的妹妹茜茜公主求婚的打算。
「說真的,我的朋友,你這樣不覺得很累麼?」在這之後,萊昂忍不住這麼問他︰「對于你的父親,你也一定是在反復的,不斷地勸告他,或許比剛才勸告我還要花心思。所以才能穩住他不對格瑞布羅德動手的對不對?這樣夾在中間,你……」
萊昂雙手攤平,平行,然後往中間慢慢壓,這麼比劃著威廉的處境,讓他連連苦笑︰「我倒是想要完全站在我父親那里對付你。但如果失去了格瑞布羅德的支援,還有你的力量,我們是沒有辦法對抗聯邦的。反過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沒有時間——你也一直在提醒我這一點不是麼?如果我有足夠的時間的話,那麼卡提爾就是我的盤中餐。但我沒辦法在聯邦打過來之前將它完全消化。所以我只能借助他的力量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什麼時候走?」威廉問。
「至少也要到秋天吧。」萊昂回答︰「到時候我能帶多少軍隊南下?」
「一千人,不能再多了。」
「兩千人不行嗎?」
「輕步兵。」
「我最近要擴充怯薛了。」
「……」
就這樣,這一對朋友又陷入了已經重復過無數次了的爭吵中。
不過,這一回與之前那些多少帶了些調侃的,沒什麼實質性進展的爭吵不同。他們相互之間,都隱約的透露出了一點底牌出來。並不是胡說亂講。就好像萊昂說的擴充怯薛重騎,那就不是假的。
而且,萊昂不單單是擴充怯薛重騎,其他的常備部隊也都要擴充,除此之外,全新的,由大地精降兵組成的輔助盾矛兵部隊也將組建起來。在這一輪擴充過後,格瑞布羅德的軍事潛力將會完全的挖掘出來。兵士們帶給經濟的壓力會達到臨界點。接下來除非是繼續向外擴張。否則的話格瑞布羅德的經濟就會崩潰。
不過,雖然說是編組軍隊,但是順序卻有前有後。大體來說,是第二軍團「卡提爾遷徙者」在第一軍團「賽維昂遺孤」的前面,對于在之前的戰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怯薛重騎兵,以及萊昂理想中的職業化騎兵的編組,都要放到後面去——只因為接下來,萊昂要攻打的幽暗地底基本沒有騎兵逞威的機會。
首先是職業步兵的編組。隨著戰爭的不斷擴大,萊昂知道,原本作為格瑞布羅德步兵主力的盾矛民兵很快就要退出歷史舞台了。萊昂已經決定,將現如今一百二十個連隊的盾矛民兵,以及三十個連隊的盾矛步兵進行統一整編,整編成北地貴族聯邦那樣,每個連隊一百五十人的滿編步兵連隊。
之前自黑暗精靈處繳獲的甲冑派上了用場。那些鎏金被刮了下來,重新熔鑄,黑漆也一樣被刮了下來。少數破損的地方被修復好。脛甲,肩甲與臂鎧全部被回爐重造,只留下胸甲板甲——這五千套胸甲板甲,連同最近一段時間,矮人們趕工出來的一齊交付軍隊使用。
之所以不給士兵們配備全套的全身板甲,主要還是受到財力與後勤保養方面的限制。維持一名配備全身板甲的重裝士兵,與維持一名只裝備有胸甲板甲的通用士兵完全是兩回事。除此之外,過重的甲冑也限制了士兵的活動,並且會讓士兵消耗太多的體能——如果是精銳部隊的話還好,但是,就像盾矛步兵這樣,體能不上不下的中庸的部隊就不好說了。
不過當然,萊昂告訴了自己,自己今後總有一天會發展出穿著四分之三板甲,乃至全身板甲的重裝部隊精銳——當然了,那不是今天。
在發展盾矛手的同時,因為之前,與迅猛龍騎士作戰的時候的劣勢,萊昂也注意到了盾矛手的攻擊力不足——他們或許是一種非常好的,可以承擔起一條戰線,牽制對手的兵士,但是他們無法用進攻的姿態,去面對任何一場戰爭。
在這之前,因為攻擊的任務全部是由第一軍團的騎兵完成的,騎兵,步兵,鐵錘與鐵砧的最經典組合讓萊昂無需顧慮步兵的殺傷力,僅僅需要讓盾矛手扎緊陣線即可。
不過,對黑暗精靈的遠征眼看在即,萊昂卻不得不調整卡提爾連隊的組成了。
新組建的卡提爾步兵連隊,已經不單單是純粹的盾矛連隊——雖然其主體,一百二十名士兵仍舊使用長矛作戰,但是余下三十名步兵卻是戟兵。
這些戟兵使用與長矛長度相同的歐式長戟,這種斧刃,帶有尖刺與倒鉤的,更沉重,破甲能力也更強的兵器無論對輕步兵還是重步兵,對步兵還是對騎兵都有較佳的殺傷力,堪稱王道武器。文字首發。深受列國兵士喜愛。
戟兵們的盔甲與盾矛手並無不同,而戟兵們的盾牌與盾矛手們不同。為了保證戟的殺傷力,必須雙臂用力,所以大號的六邊形塔盾不能用,取而代之的是綁在左臂上的小圓盾。同時,其副武器也從長劍換成了單手戰斧。
戟兵的數據如下,
征募範圍︰年齡在十八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出生地不限,職業不限
四維屬性︰力量二十,敏捷二十,智慧十,體力二十
技能︰中級步兵訓練、中級戟兵訓練
裝備︰斧刃長戟、單手斧、小圓盾、胸甲板甲、船型盔
評價︰戟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