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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黑帆海盜們對于格瑞布羅德的進攻告一段落。看著海盜們猶如退潮一樣緩緩後退,離開。疲憊的灰白港守軍相互看了看,隨即高舉起手中的槍矛刀劍,發出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這歡呼聲遠遠地傳到了海港區的廢墟處,在幾位海盜提督听來格外刺耳。
這一會兒的功夫,幾個海盜提督已經下了船,全都聚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碼頭區。
「媽的……什麼東西。」
眼看著一群屬下無精打采的回了來。第一分艦隊的皮特第一個坐不住了。抽出了腰間的鞭子,對著一個不順眼的就抽了過去,帶著倒刺的天賜武裝級武器,只一下就把對方抽得皮開肉綻,倒在了地上好像滾地葫蘆一樣。
不過在他想要抽第二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擒住。皮特二話不說另一只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就向著自己身側插了過去,老奧巴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匕首。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特氣的大叫。
「突擊部隊是我的人。你憑什麼打?!」老奧巴也瞪著眼楮對著他喊。
「廢物上司,廢物下屬。打得什麼仗?!教訓一下有什麼不對?!」皮特接著喊叫著。
「要不是火力壓制跟不上,至于打到現在?!一開始說好的明明是要火炮轟擊,之後肉搏兵再上去!結果火炮打到一半就被人做掉了,一點兒忙都沒幫上,你覺得你一點錯都沒有?!」
听老奧巴這麼說,皮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有心想要分辯兩句,說做掉了火炮的那種人不可力敵,但卻覺得不管怎麼說都不合適,像是示弱。他隨即心里面一擰,就準備抽出匕首做了這個老不死的——
眼看著兩位同僚說不好就要火並。山姆再一次做了和事老。走上前去攔在了他們兩個中間︰
「好了好了好了,仗打成這樣誰都不想是不是?誰都想不到那位可汗竟然豢養了那樣一個怪物。現在最關鍵的是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大家都合計合計吧。是打還是撤。打要怎麼打,撤的話回去跟女王怎麼交代。說這些正經的吧。」
听到山姆這麼說,老奧巴和皮特都停了手,卻都沒說話。
說真的,這一會兒他們心里面真沒有主意。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無論選什麼都是錯的。這一會兒他們幾個都已經後了悔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現行封鎖灰白港。然後請示塔妮女王才好。這一會兒損兵折將,連重要的魔法臼炮也被毀掉了四門,就算是攻破了灰白港,恐怕也不好交代了……
看到他們誰都不說話,山姆又一次忍不住轉過了頭去,看向一直在看戲的人魚碧綺絲︰「你也說兩句吧。還是說,你以為你能夠逃月兌女王的懲罰?」
「我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損失任何一條船,任何一支突擊隊或者任何一門火炮。女王為什麼要懲罰我?」碧綺絲冷笑——至于那些魚人炮灰的損失,她根本就不在意,炮灰就是炮灰,死多少都沒問題。數量不夠就再去海底招募好了。她與海盜女王真正在意的只有美人魚兵士的安危——這些高端戰力才是她們所看重的。
「你——」听碧綺絲這麼說,皮特脾氣火爆,自然氣不過。想要上去和她毆斗,卻又顧忌這條美人魚的魔法厲害,所以強忍著沒敢上前。
「你什麼,我有說錯麼?」碧綺絲也不饒人,反問了一句,把皮特逼得再一次想要發火。不過在這之前,碧綺絲就再一次搶先開了口︰
「至于說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想也不能再由你們說了算了。」
「不是我們說了算,難道是你說了算嗎?!」听她這麼說,老奧巴忍不住反駁。就連山姆也皺起了眉頭——然而,等到美人魚法師從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枚璀璨的水晶之後,這三個桀驁不馴的海盜提督,卻都沒了聲息……
半個小時候。正在那棟被征用的二層小樓內補早餐兼昨天的晚餐加夜宵的萊昂,很是奇怪的接到了一個情報。一名打著白旗的海盜使者趕到了萊昂的陣前,據說是要和萊昂談判。
「殿下?」
看到萊昂皺起了眉毛,他身旁梅爾試探著問︰「要把他趕走麼?」
「還是讓他過來,看一看說的是什麼吧。」听梅爾這麼說,另一旁女伯爵麗安娜連忙說出了相反的意見。
作為一個商人,她自然知道海洋貿易的重要性。為了萊昂與金海霸主鬧翻。這事情她雖然不後悔——因為她覺得在這之後,她肯定會得到萊昂的安慰和感激,但因為損失的利益和權益,她還是會覺得難受的要死。
所以,如果萊昂能夠與黑帆海盜達成一定程度的和解。那麼在接下來,喬尼爾家族的海運貿易多半就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她就可以把損失控制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對于她自己,對于她的家族乃至是對格瑞布羅德都是一件好事。
「我也覺得應該見一見。雖然現在的局勢對我們有利,但是從總體上說,與黑帆海盜交惡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萊昂的另一側,已經恢復成了通常狀態的琪薩拉這樣說。
順便說一下,現在的情況是,萊昂的身邊左邊是梅爾和琪薩拉,右面是麗安娜跟雪羽。一共五個人一起共進早餐。
原本萊昂還想要拉上幾個人一起,比如怯薛軍的幾個百夫長,哲別還有在這場戰斗中表現出色的幾個佣兵隊長。以便于讓自己顯得更親民,也讓進餐這個行為更與軍旅生活搭配。
不過這個行動理所當然的沒有成功。那些人一開始的時候,對于萊昂的邀請挺感興趣的,不過當他們看到了萊昂身邊幾個女人不善的目光和表情後,就忙不迭的拒絕了——誰都不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下誰敢湊過去?不要命了麼?
拋開這些,以及萊昂對于這些女孩的無奈不提。在略作思考之後,萊昂做出了決定︰
「嗯。讓他進來吧。」萊昂點了點頭。同意了麗安娜與琪薩拉的話︰「不過在這之前,要先問一問使者,是否有與我們談判的誠意。告訴他,我不接受威脅,也不會屈服。如果他是來勸降的話,那就讓他早點離開,不要再來了。」
「是的,大汗。」
听到萊昂的吩咐之後,帶來了這個消息的怯薛馬上離開了。在十幾分鐘後再次回來,並且帶來了一個讓萊昂有些奇怪的回復︰
「對方說,她既不是威脅,更沒有想過要您屈服。不過具體談論的內容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說,這一點可汗可以與他們的女王親自談論。」
「她這是什麼意思?」萊昂忍不住這樣問。當然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提問對象。他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
在略作思考,卻不得要領之後,萊昂決定放棄繼續思考下去。在搖了搖頭之後,他下令,把那個使者帶過來。親自詢問。
十幾分鐘後,當那個「使者」走入萊昂的房間後,坐在萊昂身旁的琪薩拉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差一點兒就重新變回了戰斗模式。
「收回你的無聊的恐嚇與丑陋的面孔吧。娜迦,你們什麼時候才會學的像我們這樣美麗而優雅呢?」對面,那個所謂的「使者」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向萊昂,向這位黑龍可汗鞠躬行禮說出慰問的話,而是看向了萊昂身旁的琪薩拉,說出了火藥味兒濃郁的話︰
「哦,我差點兒忘記了。好像娜迦這種劣等的生物就算世界再重塑一次,也不可能達到我們人魚的萬分之一。這樣苛求你們是我的不對,我可以向您道歉。」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美人魚小姐,也是這一次海盜入寇的指揮官之一碧綺絲真的向琪薩拉行了一禮,一副深表歉意的欠揍模樣,讓琪薩拉差點兒沒忍住。
不過,在琪薩拉站起身來,一聲「你」就想要拔出天賜武裝中的佩刀殺了這個人魚****的時候,萊特按住了她的手背,然後遞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之後看向了面前的這位兼職使者︰
「你找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和我的屬下斗嘴,惹得我們都不開心的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片成生魚片,試試美人魚的肉和一般海產品有什麼不同。」
听萊昂這麼說,碧綺絲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看著萊昂那一副面無表情,無比認真的模樣,不自覺的就產生了一種「這個男人不好惹,搞不好他說的都是真的」以至于進一步的想到了美人魚體盛,生美人魚片或者其他的秀色大餐,精神一下子受到了不小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