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自己身上的衣裳,唐日升——也就是那位緋衣男子,同時也是玉幼慈口中的「小紅」,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悠悠開口。
聲音悠揚如鋼琴獨奏,爽朗得就像萬里無雲的天,只有閑適的清風在飄。
念懷闕攏攏自己略略飄揚的長發,淡紅色的唇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三年不見,日升兄還是一如既往的武藝精湛啊,看來是……因為三年前你敗在在下的手下,所以時時刻刻不敢懈怠啊!」
他接過下人照例遞過來的白色帕子,擦了擦自己額際的汗珠兒,動作嫻熟自然得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這下人就像是自家的下人。
不過……
一听到這明顯抑了對方揚了自己的話語,唐日升眼里立刻閃過一抹不服氣還有,受傷?!
「哈?!哈哈,懷闕兄多年不見,倒是學會了打誑語了啊,三年前,明明就是你作弊在先,偷襲在後,那樣的比試,自然是本王這個光明磊落的人獲勝!」
玉幼慈︰「……」
伊雲岫︰「……」
請問,這是神馬情況?
念懷闕不慌不忙地听他把話說完,然後把自己手上的帕子交給了那個遞帕子的下人,淡淡地就是三個字︰
「扔了吧。」
然後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才淡淡地看著他,胸有成竹地反駁︰
「第一,比賽的規則沒有說不準偷襲,第二,所謂‘兵不厭詐’,日升兄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爺,難不成,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這第三……勝了就是勝了,敗了就是敗了,何苦強求強辯呢……」
唐日升︰「……」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懷闕「兄」,請問,你還能把勝之不武的「偷襲」說得再理所當然一點麼?
還有,請問,你若不喜歡強求強辯,那你,現在在這里和我磨嘰個老半天,是在干嘛呢,話家常麼???
翻白眼期間,他也把自己的儀容儀表整理好了,手帕往身後劃出一個弧度,就被下人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表示不會在這麼一個沒有結果的無營養問題上繼續下去了,唐日升話鋒一轉︰
「說吧,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什麼難事?」
好吧,他不貶低一下念懷闕,找回一點優越感,他就不姓唐!
話是這麼說,他腳下一抬,就朝著伊雲岫和玉幼慈的這個方向走來。
「也沒有什麼,就是借住幾天,這次回來凌詔城,有重要的事情要干。」
也不避諱這角落的兩個人,念懷闕對著唐日升沒做什麼隱瞞,這樣子的兩個人,在對面那兩位姐妹眼里看來,怎麼看,怎麼看怎麼看,都像是親生兄弟!
而且,還是關系好得小時候說不定是同穿了一條褲子的那一種!
話說,這兩個人,說不定還真的是同穿過一條褲子啊!
怎麼說呢,江湖上的大幫派,一般都會有強大的後台不是?
這念懷闕年紀輕輕的,說實話,雖然見過他高超的武藝,不過,深受現代社會「關系」的重要程度荼毒的玉幼慈,是不會相信他這樣就能夠以德服人以武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