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嘴角滲出一絲細紅,他也不抹,卻是抬著一雙無辜的眼對他控訴︰
「我好心好意幫助你,你竟然是要毀了我?」
他的聲音,也像是十幾歲的孩子,稚氣未月兌,也沒有變聲。
賀流年防備到︰
「你到底是誰?」
十幾歲的孩子看著他︰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進了皓月谷,然後,就死在這里了……」
賀流年︰「!!!」
原本,原本他還以為這個小孩子是山神樹神這一類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
「你是死人?」
賀流年一雙手微微地握拳。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小孩子听著他的話似乎置若罔聞,他雙眼放空看向天邊,似乎是沉浸到好久好久之前的回憶里面去︰
「好久好久之前,我進了皓月谷,那個時候皓月谷可美了,可沒有這麼多的樹……」
「可是,嗚嗚嗚,我迷路了……」
那男孩子估模著記憶已經不清,只記得一些大致的情節。
他說,他迷路了,在這個皓月谷里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他說,最後他看到了一棵樹,覺得很有感覺,就去模了模它,繼而便被帶到一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霧境之中。
他說,他覺得那里的音樂很好听,就這樣一路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無知無覺,不知疲憊,到最後閉上了眼楮。
他說,醒來之後,他就變成了這麼一棵小小的樹,隨即自己的魂魄就被束縛在這顆樹上,是靠著樹木的身體樹木的養分,他才活下來的。
他說,這麼多年,他時而清醒時而昏沉,若是清醒之時,他喜歡拿那幻境里面的東西來看。
他還說,原來這里面的樹都是人變得,他親眼看著這里面的樹木越來越多,是越來越多的人死了……
他還說,好多的人變成了樹很憤怒,然後使盡了各種詭計想要誘惑別人也是這樣,當初,他就是被一個老伯伯給誘惑了的。
這里面的樹都是邪念很大的樹,只有他,想著讓人快快跑不要再來了,都是在幫人……
…………
…………
他說了好多好多,多到賀流年無言以對。
念及禹藶衿就是在他所說的幻境之內,賀流年終于知道沒有最害怕,只有更害怕,他,剛剛看到禹藶衿流了那麼那麼多的血!
「求求你,求你告訴我,怎麼救她好嗎?」
他的聲音,變成了哀求。
他怕,再過一刻,禹藶衿就會成了一棵樹。
少年搖頭道︰
「沒有辦法,或者,你找到她的那棵樹,和她一起進入那個地方,可是那樣的話你不但魂魄會被迷惑丟失,而且,到最後,說不定連自己的命也丟進去。」
賀流年並不怕!
他只是想禹藶衿好好地,好嘛?
少年說他在這里面歲月已遠,有一點點的邪功,能夠幫賀流年找找是哪一棵樹。
最後他指了一個方向說︰
「從這里你一直走數第三十棵,就是它,呵呵,那是一棵最貪心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