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初鳴憾最後也沒有悔改,雖然是清查前朝的人的力度放慢了一點,但是到底,還是查到一個殺一個……呵呵,雲岫,你說我親身經歷了這些,可比得你的撕心裂肺的痛?」
當年,小小的他沒有能力反抗,只能夠任由事態的發展成了這樣,卻不知道,這一件事成了他的硬傷從今往後,他對著黎初鳴憾的憎恨不僅僅是因為芸公主,還有便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伊雲岫看著難得的黎初懷闕眸里沉重的哀傷,忽然想起那一個夜晚,月光清冷地照射,他一個背影多麼地孤單寂寥。
黎初懷闕,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作戰,他拋開了所有,就算是唐日升,也只能是默默地陪伴並不能深刻地了解到他的內心。
他總是背負得太多,這樣的多,比起凌霄夜芸更甚。
他從小就憎恨自己的父親,試問一個從小就不願意與父親同流合污的人,經過了這麼的一條路,不得不地隨著這樣的道路走,該是對著他,恨之入骨吧。
偏偏,卻不能夠反抗不能夠抵抗,只能夠一直這樣這樣下去。
黎初懷闕比起凌霄夜芸,他的辛苦,還為世間的人所不能理解,凌霄夜芸是因為國仇家恨,而黎初懷闕……憎恨父親設計父親,只能是說那個叫做不仁不孝,逆子!
她說︰
「夠了,不要再說了。」
「不,我還想著說下去。」
黎初懷闕從當年的回憶之中走出來,繼續平淡地說︰
「慕丞相的死和古倚夜的死非我所願,但是你要把他們的身亡放在我身上我無可厚非,畢竟我也是姓黎初……只是,夜芸,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呢,此生此世,活到至今,我什麼也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大好江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只想我們兩個人,相攜相伴,走過這里的每一座城每一個風光,高的山峰低的谷底,塞外的風雪,江南的柔軟……我只想伴你一步一個腳印這樣子隨性而活,這樣才是真正的坐擁江山……」
「黎初懷闕……」
伊雲岫又一次打斷他說的話。
她只能夠往前走了兩步,對上剛剛有往哪里走兩步的黎初懷闕,面對這面︰
「或許之前的我無比的任性,但是在這一件事情上,是的在你說這些的時候我曾經心軟過,而且就是你說的,他們兩個人的死只是記掛著與你的那一個姓黎初,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要原諒你好簡單,但是我們,卻回不得當初的那樣和諧心無嫌隙,回不去了你懂嗎?」
「黎初懷闕,我要回古夜門繼任掌門之位了,不出三天,我會回凌詔城。」
「你,既然不想做黎初懷闕,那就好好地做‘念懷闕’吧,你也回去,好好管理一下自己的海洛派,以後我們……以後我們會有各自的前程,說不定,能夠各自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是這追求的過程,不是兩個人相伴相行,而是,單獨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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