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斜坡往上走,沈煉野在旁邊的平地上走,她怕他生悶氣自己又遭殃,咳了咳,「剛才那位……是我媽介紹給我去相親的對象,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那男人也不知道听見了沒有,酷酷的健步如飛。
貝安然索性不再解釋,要發火早發火了,估計也是料定了她沒膽子亂來吧。
走了幾步,她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蠢錯誤——水泥斜坡走到頭竟然不是台階,而是個巨大的花壇,她往下看了看,足有一個人那麼高,回頭看看,又太遠,她卡在那兒上不來下不去的,干瞪眼的傻在那兒。
走了會兒听沒了聲音,沈煉野才停下來回頭看,見那女人從大領子底下露出眼楮哀哀的看自己,蹙眉走過去,抬頭看她,數落,「你怎麼不上天呢?」
貝安然扁扁嘴,琢磨著怎麼跳下去才不會摔殘廢。
沈煉野抬頭瞥她,突然冷冷地問,「怎麼你好像很急著嫁人?」
「啊?」貝安然看著他——想到他喜歡用隱晦的盤問方式,她忽然想明白他在問什麼,她伸出一根手指,真摯說,「是我阿姨逼著我去的,她說那位先生條件不錯,可是我還沒畢業,真的一點這種心思都沒有,那是我第一次相親,真的就一次!」
沈煉野面色冷淡的盯了她一會兒,見她鵪鶉一樣立在那兒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兩只眼楮黑亮黑亮,活像只看著貓的小老鼠。
將手里的袋子都放在地上,他走過去伸出手臂,「下來。」
貝安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腳下,這高度跳下去著實需要勇氣,她吞了下口水,比劃了兩次都放棄了,後退著,「老板……要不你等我會兒,我先往回走走……」
「叫你下來!」沒耐煩的一招手臂,貝安然覺得這人真凶,往邊上挪了挪,一點點蹲下來分析起這高度的危險性。
沒等分析出個好歹,沒受傷的一只手臂忽然被他抓住,人被他往外一拉直接前傾掉下去,她尖叫起來,他的手臂已經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輕飄飄的,他將她從高處摟進了懷里。
嚇得緊緊摟住他脖子大叫,他很嚴密的抱住無尾熊一樣巴住自己的女人。那力道之大讓她體會到了被保護的安全感,貝安然不再亂叫,下巴擱在他肩頭老實的呆著,被他抱著,不小心臉貼著臉,呼吸間滿滿的都是他身上混著煙草氣息的獨特氣息。
雙腳落地的時候,她的腰上還橫著他的臂膀——健身的好處出來了,力氣大,有安全感。
人行道那邊放鞭炮的幾個少年被她剛才的慘叫聲驚住了,紛紛定住動作看過來。
貝安然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轉頭去看沈煉野,驀然發現他的黑大衣肩頭有一團白色類似冰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模了模鼻子——果然,剛才嚇得鼻涕都出來了。
沈煉野也發現了,沒有罵她,卻掏出手帕很嫌棄的用力擦著衣服,「叫的殺豬一樣。」
她窘迫不已,為了掩飾急忙去拎購物袋,一手剛拎起來就感覺到肩膀一疼,沈煉野上來搶下購物袋,惱火又無奈的瞪她,「你給我老實點呆著不行嗎!」
她揉著肩膀,有點疼,才想起剛才這里剛月兌臼了,沈煉野看她皺眉頭,問,「疼?」
她囁嚅,「有一點點……會不會又月兌臼了?老板……」
沈煉野臉色微變,拉著她就走,她回頭看著那些購物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