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緊緊的抿著唇,對于葉家西的話,無疑是在她已經凍結成冰的心上又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他不踐踏她的自尊,就那麼的不甘心嗎?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溫暖貝齒暗咬,終于,緩緩的說︰「家西,我們離婚吧。」
我們離婚吧。
短短的只有五個字,溫暖卻覺得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離婚吧,離婚了,各自不在糾纏,她不會再去求他放了誰,或者放過誰。
他們本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他們一個是風屬性,一個是火屬性,沒有共容的特性。
他們糾纏,要麼火助風勢,越來越旺,燃燒盡一切,屠戮盡一切;要麼火因風滅,整個世界都是天寒地凍的冰冷。
這都是兩個極端的存在,這不是愛,只是折磨,只是手段而已。
葉家西纏繞著她長發的手驀的停滯下來,目光渙散一時,好一陣才將光線重新聚攏。
只是,重新聚攏的目光里,有著滔天的怒意和極度的猙獰在其中︰「溫暖,你在說什麼?」
低沉宛如惡魔之音的怒問。
她居然想要和她離婚?
她怎麼會有這種要命的想法,因為雷歐嗎?
雷歐已經要結婚了,難道她離婚要去當她的小三嗎?
葉家西憤怒了,心中仿佛有一條毒蛇在不斷的游走。
溫暖的噩夢是葉家西,而葉家西的噩夢卻是溫暖和雷歐。
雷歐的存在,就如同是橫在他喉間的一根利刺,深深地嵌進了喉骨里,拔也拔不出,折磨得他寢食難安。
現在好不容易盼到雷歐結婚了,溫暖卻說要和他離婚!
老天爺這是在和他開什麼玩笑?
溫暖苦笑一聲,嬌軀都笑得微微顫抖了一下,葉家西,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那麼假裝听不懂嗎?
好,那我再說一遍︰「我說,我們離婚吧,離婚了,我會離開,我們這一輩子都不用再見面了,我不會在求你什麼了,你也不用因為看到我而覺得有什麼恨意了。」
「畢竟,你要報復,已經報復了,不是嗎?」
溫暖說得很平靜,就像在陳述一個和她無關的故事。
葉家西有些沒回過神來,什麼報復?什麼恨?
她在說什麼?他為什麼听得糊里糊涂的?
沉思了一陣,還是不太明白溫暖的為什麼說那些奇怪的話,葉家西卻是將怒隱忍到了極限。
怒極反而平靜了下來,葉家西聲音很淡,很緩的說︰「你確定不要求我了嗎?」
溫暖心中「咯 」一下,好像忽略的什麼。
「那麼溫暖,我如果說你我離婚,你什麼都得不到呢?」葉家西戲虐的問。
溫暖壓制住心中的不舒服,說︰「你的一切,我都不要,我不會拿走你的任何東西。」
「是嗎?」葉家西笑意盈盈,又停頓了片刻,待溫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才問,「那麼,小骨呢?你也不要嗎?」
溫暖幾乎都沒有听他把話說完,就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目圓瞪的瞪著葉家西,歇斯底里的朝著葉家西咆哮︰「葉家西,你是什麼意思?」
葉家西無視溫暖的憤怒和咆哮,淡定下床,一邊朝著浴室走去,一邊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離婚,溫小骨你一定得不到,求我也沒用!」
「你憑什麼,小骨是我的女兒,和你沒有分毫關系!」溫暖的手緊緊的抓住被褥,渾身的汗毛都刺了起來。
沒想到,葉家西居然會來這一招,溫小骨,她的命,她別無所求,只要小骨。
卻連這點權利都要被剝奪。
葉家西,你該是多狠心?
葉家西回頭看著似乎要撕裂被褥的溫暖,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只要我想要溫小骨的撫養權,你認為我會拿不到?」
「溫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小骨改姓葉,到時候,你什麼都撈不到!」葉家西說著,不知為何又朝溫暖走過來,站到床邊沿,將溫暖的顫抖和狼狽盡收眼底。
他也不想這麼做,他更不想這麼說,他本不是這麼無情的人,可是若是不這樣,溫暖就會離開。
所以,他只能狠心,狠心的折斷他的翅膀,讓她再也無力飛翔,飛不出他的身邊。
「葉家西,你卑鄙!」溫暖咆哮,抓起一個枕頭就朝葉家西扔過去。
葉家西接住枕頭,狠心的一笑,說︰「好好準備一下吧,雷歐都親自來發請柬了,他的婚禮我們又怎麼能缺席,是吧?」
「我不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溫暖冷冷的拒絕,「要去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葉家西指著自己的鼻子,「既然你都說我在報復你,那麼讓你親眼看到雷歐和別的女人結婚,不看著你死了那份心,我有怎麼甘心!」
說完,重新轉身,進入了浴室,很快,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溫暖就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焉了下來。
難道,他非要如此折磨她,知道某天她死在了他的面前,方才甘心嗎?
*
如今雷歐的名氣大漲,特別是歐亞集團開闢了珠寶部,在亞太地區取得了斐然的成績,讓許多商界人士都對這個年輕的男人刮目相看。
因此,雷歐的婚禮更是商界群雄聚集,名流大腕,數不勝數。
當然,雷歐是最不在意的那個人。
這場婚禮對他而言,真的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同意結婚,只不過是因為不想讓溫暖妥協了那麼多而變得沒有結果。
溫暖都能妥協那麼多,他只是妥協一個婚禮而已,並沒有什麼。
婚禮在c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雷家和艾家都是大戶人家,包全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場面恢宏壯大,擺設精致,十分的闊卓豪氣。
只是,這場婚禮看似豪氣,其實很多細節都給省了。
比如說,新郎接新娘。
並沒有接,新娘便出現在了酒店。
雖然很對人心里都很疑惑,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將疑惑咽進了肚子里。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雷歐也並沒有和艾晶在一起,而是端著高腳杯,在大廳里和來打招呼的人應和,眼楮卻是四次飄散,不知道在搜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