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他問了以這個問題，然後轉身，不理她囧的發紅的臉，悠然地走向了那邊泳池邊的沙灘椅。
豪得無天理！
泳池居然那麼大，還有人造沙灘。
他拉開了沙灘椅，順手在旁邊的藤木架子上拿了浴巾，把腰下蓋住。葉絮安定了心緒，他這個表情動作是拉家常了？
那一雙眼楮，一雙晶亮深邃的雙色眼眸，沒有冷厲，也更談不上溫暖。只是疏遠漠然。
很好。
她慢慢走過去，在他兩米之外站好，「沈先生，你提出來的這一個問題我要回答？回答完了你就往我們銀行卡打錢？」
他側眸望了一眼她，那是她馬上領略到那邪邪的笑和滿載嘲笑與蔑視。
「你不必這樣看我。」她是一個不屈不撓的人，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是他再次為難她，她可以不要那一筆酬金，六位數，她有！
「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能做；有些人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使勁花錢。這些都無可厚非。」
「你呢？」他看著碧波盈盈的水面，問。嘴角有些奇異的笑意。
「我？」葉絮傲然抬起頭︰「我，兩種都不是。」
「哦。」他竟然就認認真真、從來沒用過的低調，不囂張、不冷傲給了她一個回應。雖然這個字耐人尋味。
「何以見得？」她還沒有來得及總結，這一個人又再提出第二個問題。
「啊？哦……有所為有所不為。」
「具體。」他的話像是有無形的力度，能把人逼得吐血。
「……具體，」她腦子轉了一下，「譬如說沈先生那一場婚禮吧，反正我沒事，你既然願意找我這樣的小人物來演演戲，過過癮，我為了錢，配合一下也沒有什麼損失，反正這不是真的。而如果讓我為了那一筆酬金而讓我穿你家的泳衣什麼的，我覺得我不能接受。所以那一筆錢我不要也罷。」
「是我家的泳衣，有問題？」他蹙起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拉家常？繞著彎子玩她？是的，應該是這樣。
葉絮撩了一下鬢邊的發，好吧，跟他繞，看他到底有什麼招兒︰「不是你家泳衣的事情。一個矜持的女孩子不應該在不相識的男人家里穿這樣暴、露的衣服。你說是嗎？沈先生。如果你有妹妹什麼的……」
「你認為你是一個矜持的女人？」他譏誚，然後開始了第一次快速而刻薄的貶斥︰「不相識的男人要你當他的新娘你都願意，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吻了沒有一絲的羞愧之色，也沒有半分的窘迫之意，誰相信你還在乎你的那一點皮肉？或者，葉小姐是別有所指、所想了。」
他叫她「葉小姐」？他原來不是一直管她叫「葉姑娘」嗎？！她月復誹︰你才是小姐！你媽媽也是小姐！生出了你這樣的不講理的豬！不……是鴨子！兩只眼楮不同色的雜種！
她眯起了眼楮，語氣發寒︰「何必這樣說話呢？沈先生久居國外，恐怕沒有听說過這樣的話，人為什麼不與狗斗呢？斗贏了人家說你比狗還狠；輸了呢？人家說你連狗都不如。所以——那一個沈先生認為的吻，在我看來，不過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看著他沉下來的臉，葉絮心里高興了一下下，見好即收︰「好吧，沈先生，我來這里不是為了給你說這些的。既然沈先生是玩玩那一場婚禮的，那好吧。我願意為這一場游戲付出金錢。」
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