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文默默地接過冰盒與兩個令牌,他沒有想到,在臨走的時候,燕雪柔已經為他考慮到了這麼多東西。m
拿出「水月天蘭」花葉給王永文的母親,是為了使柳欣蘭也能像王德元一樣變得年輕起來。王德元因為食用「水月天蘭」花葉,已經變得好似二十多歲一般,而柳欣蘭卻會變得越來越衰老。燕雪柔正是考慮了這點,才再次拿出一片「水月天蘭」的花葉。而且,這花葉不僅僅能夠令柳欣蘭的容貌變得年輕,更能夠使她的身體重新充滿活力,擁有再次修煉的能力。
拿出夜梟閣令牌,則為王永文帶來了一群最為忠心的手下。天道血誓,乃是世間約束力最強大的誓言。立下血誓之後,那這人的性命便全部屬于他效忠之人,哪怕王永文讓夜梟閣的人去死,他們也絕對無法反抗。因為若是反抗,那麼便會直接被天道抹殺!因為天道血誓太過殘酷,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寧願死也不願立下天道血誓。
拿出星辰聖令,則是給予王永文一層厚厚的保護。星辰聖令,擁有此令的人便相當于擁有了星辰聖殿的庇護。這種令牌星辰聖殿只發出寥寥十多塊,擁有者無一不是對星辰聖殿做出極大貢獻或者地位極為尊崇之人。擁有了這塊令牌,那麼無論在星辰聖殿哪個分部,都能夠受到極高的待遇。
可以說,只要王永文不故意找死,那麼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保他平安。
王永文的心中實在太過感動,他的心里掠過了與燕雪柔接觸的點點滴滴。
使用治愈之水救治他因使用禁術半解而殘破的身體、月下夜談、一起探尋水月聖潭、為她彈奏古琴、一起探討功法秘技……
僅僅十多天的時間,燕雪柔竟然已經在他的心中刻下了無法忘卻的痕跡。
她那麼溫柔,那麼善良,那麼的漂亮。
他恨不得現在就跟隨燕雪柔離去,去幫助她解決一切的難題。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如果他擁有記憶中那麼強大的力量,那麼一切問題都將不復存在。但很可惜,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僅僅只有凡級六品完美的小人物。
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他能做的只有盡快的變強。
只有變得足夠強大,他才能夠保護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女孩,使她不再擁有這些痛苦的情緒,變得幸福、快樂。
「雪柔師姐,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王永文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勢,盡管他很弱小。
「那可說好了,師姐等你過來。永文師弟,在王氏部族的這些天,我很快樂。在離別之前,就讓師姐再為你彈奏一曲吧。」燕雪柔微微一笑,自空間手鐲中取出「柔雪」古琴。
並未取出凳子,燕雪柔直接席地而坐,將「柔雪」古琴擺放在腿上。
王永文和鈞華也同樣席地坐在柔軟的青草上。
燕雪柔縴細白女敕的手指再次舞動起來,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再次降臨人間。
王永文緊緊閉上雙眼,用心的傾听燕雪柔動人的琴聲。
他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這一次的琴聲,不復之前的平靜悠然,反而有股淡淡的憂傷蘊藏其中。
琴聲悠揚,在和煦的微風中靜靜的奏鳴著。
王永文靜靜地听著,他再次沉醉在動人的琴聲之中。
這琴聲,並不僅僅只有淡淡的憂傷。
他能夠听出,在憂傷之外,尚有著燕雪柔對于未來的渴望與祝福,她在這悠揚的琴聲之中寄寓了許多東西。
她對他的不舍,她對他的祝福,她對美好未來的渴望,這一絲絲細膩的情感,盡皆在動人的琴聲之中展露出來。
一旁,鈞華也緊閉雙目靜靜的听著。
他同樣從琴聲之中听到了燕雪柔想要表達的這些東西。
他默默地感嘆,命運實在太過神奇。
如燕雪柔和王永文這樣兩個本來近乎兩個世界的人,竟然神奇的相遇並擦出了火花。
自從被聖殿派來保護燕雪柔,他一直待燕雪柔如同親妹妹一般,他心中真切的希望,燕雪柔能夠幸福快樂。
這個女孩稚女敕的肩上已經承受了太多東西。
星辰聖殿的長老們將她看做能夠將星辰聖殿重新帶向輝煌之人,而大燕王國諸多皇嗣之中,也唯有她是最為優秀的。
她僅僅只是一個剛剛十六歲的女孩啊,從她六歲測試完天賦一刻起,身為天才與希望的她,到底有過快樂嗎?
看到無比幼小的她,卻要去承擔許多連大人都承擔不起的重擔,他很心痛,他多想這個精靈般善良的女孩,能夠如平常人一樣,輕松快樂的活著啊。
可是他改變不了什麼,人活在這世上,總是要去承擔屬于自己的責任的。正如他需要守護她,需要繼承白虎宮一般。
在王氏部族的這十多天里,鈞華發現,燕雪柔與往日都並不一樣,她的臉上洋溢的,是真正的笑臉。她的琴聲之中,透露出的,是真正的快樂。
這十多天,大概是他所見過的,燕雪柔最為開心的一段日子。
只是可惜,快樂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
她終究是要離開的。
鈞華將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並未開口說出任何話語,他尊重燕雪柔的決定。
不論是替王永文收服夜梟閣,將所有血符送給王永文,還是使用珍貴的「水月天蘭」花葉為王德元治療以及為王永菲打下根基。
他能夠看出燕雪柔做這些事情是開心的,那便足夠。
春風吹拂,一只只美麗的鳥雀被燕雪柔動听的琴聲吸引而來,飛舞在燕雪柔的四周,伴隨著琴聲而翩翩起舞。
這副畫面真是動人極了。
一個美麗仿若神女的女孩盤膝而坐于青青的草地,一把完美好似藝術品的古琴輕輕的放在她的腿上,動听的琴聲飛揚,而四周,一群美麗的鳥雀翩翩起舞。
「錚……」
琴聲終于還是步入了尾聲。
飛舞的鳥兒們扇動著翅膀紛紛飛走了,而盤坐于草地的三人卻並未立刻睜眼。
過了許久,三人才紛紛睜開雙眼。
「永文師弟,我們走了。」燕雪柔拿出星辰舟船放于地面,幽幽的說道。
「雪柔師姐,我一定會去找你的,等我。」王永文凝望著燕雪柔,肯定的說道。
「我會等你的。」
星辰舟船終于還是漂浮起來,並迅速的遠去了。
王永文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星辰舟船遠去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