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就是金美景嗎?」見太陽不說話,朱中元終于按捺不住發火了。♀
「你怎麼知道金美景?」太陽不自覺轉頭去看另一邊女阿飄。
女阿飄的名字,就叫金美景。
「她就是那個一直在暗中威脅劉海城的人?」朱中元氣憤道。
「怎麼能算是威脅?」太陽不明所以,「美景只是想要回一個公道而已。」
听到這話,朱中元卻以為她是默認了,抓住她的胳膊凶凶地問︰「金美景在哪兒?這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在他的手踫到她身體的一瞬間,金美景就消失了,太陽想叫住她也沒用。
「她現在不在這兒了。」太陽撇撇嘴,伸手戳戳他抓住自己手臂的爪子,「剛才還在的,你一踫我她就沒了。對了,這回可是你踫我的哦。」
朱中元一僵,趕緊放開手,修長的手指故意甩了甩,然後才背到身後,有些別扭地問︰「什麼叫‘剛才還在’?你別告訴我,剛才她還在這兒?」
「她剛才確實還在這里!不過你看不見她罷了。」妹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謊。
朱中元再次用一種逗比的眼神看著她︰「你又要說,她已經死了嗎?呵呵對了,你有這種‘前科’,你能看見那種東西是嗎?」
「那不是東西啦,他們是……」
他們不是東西?咦,好像有哪里不對。
親愛的飄飄們,你們到底是不是東西?
「哦,我總算明白了,不是金美景在威脅他,那就是你在威脅他咯?」朱中元強勢地逼近她一步。
太陽小貓似的縮縮脖子,擺手道︰「沒有,我只是想幫美景轉達心意。」隨即想到之前忽悠美景用了見鬼惡作劇對劉海城略施薄懲的事,有些心虛,又不打自招道,「他那麼對美景,就算受一點小懲罰又怎樣?比起美景所承受的,這都是輕的!」
「像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真的有資格談論曾經承受的苦楚?一切不都是自作自受嗎?」
「誰是貪慕虛榮的女人?劉海城說的嗎?太太太不要臉了!」太陽忽然火冒三丈,小宇宙時間爆發,「曾經的海誓山盟,說忘就可以忘,自己都要迎娶年輕漂亮有錢的女明星了,還敢說為了他默默承受所有痛苦的美景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說他是陳世美果然是輕的,美景實在太傻了,人秦香蓮還懂得告官府,她卻還總是想要守護他!你把這紙拿著交給那陳世美,就告訴他,人在做天在看,他結不成婚的!」
看著一貫蠢呆的女人突然氣勢凌人起來,主君大人有些受到了驚嚇……但他還是听清楚了她的話,認真地接過了她手里的那張畫紙,低頭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她。
嘶,嘶,嘶。
畫紙在他修長的手指下,成了一把碎屑,撒向空中,飛揚如柳絮。
太陽有些傻眼了。
啊,主君大人真他媽的帥!怎麼連撕個東西撒個東西都帥成這樣呢?
喂– –蠢女道醒醒!
現在傻眼的理由,不是應該是他竟然當著你的面撕了給劉海城的畫紙這事兒麼?
羞憤都來來不及了吧,你這麼贊美敵人真的合適嗎?
「你這蠢女人,別總是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撒完了紙,朱中元雙手兜進了西服褲子的口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不管金美景到底是死還是活,活著的話,就安安分分地重新開始人生,別揪著過去不放;死了的話……死了就結束了,不要再來為難活著的人。」
……
——死了就結束了,不要再來為難活著的人。
其實,蠢女道也很認可這句話。
茅山派太陽門門規第二十八條︰陰陽有別,人鬼殊途。不可助陰者附于陽者作祟,亦不可為陽者一己私念擾亂陰者安息。
可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總是不得已幫著死去的人完成心願,雖然沒有害人,但這明顯有違門規。
而且這一次,剛開始是金美景纏上她請求她幫忙轉達一個心願,可是听完了金美景的故事後,她總覺得又難受又不平,所以她想做的,不僅僅是找劉海城轉達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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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那天朱中元的話讓金美景听去了,她沒有再出現在太陽的面前。
不過,太陽知道她並未就此消失在人間。
在婚禮的前天,太陽竟然收到了來自新娘的婚禮請柬。
太伊鈴是太恭實的同學,托她的福,蠢女道終于可以見到劉海城了。
婚禮當日。
完全不懂這個世界該怎麼交際應酬出席婚禮這種場合的蠢女道,將衣櫥里她自認為最端莊得體的一套米色套裙穿上,把頭發梳起來扎個了馬尾辮,畫上淡妝。
對自己的狀態她表示很滿意。
唯一她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不能飽飽吃上一頓再去赴戰斗……咳咳,是赴婚禮。
不過在听房東太太說了參加婚禮的賓客是有酒宴可以吃的,她瞬間就平衡了。
至于房東太太說的賓客要給紅包之類的廢話,她自動開啟屏蔽功能。
話說賓客要給紅包這種事真的是廢話嗎?
老古董想要刷女敕漆,妹子你的前路還修遠兮!
婚禮地點是在kin。
去那兒之前,她先繞到了一處靈堂,女阿飄的骨灰盒和靈柩就存放在這里。
還有一個銀灰色的鐵箱子。
「美景,我知道你一定還在,今天我要去參加劉海城的婚禮了,他終究還是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你一定知道吧?跟我一起去吧,去看看那個你愛了那麼久的男人的真面目,雖然知道這樣做也許你會埋怨我,但就這樣看著你被誤會被詆毀,太不公平了。死人是不該為難活人,但是如果活人太壞的話,活著也會禍害活人。」
化身正義女超人的蠢女道,抱著那個銀色的箱子義無反顧地來到了kin大廈。
沒有路痴,沒有不靠譜,順順當當地就找到了婚禮所在的禮堂。
雖然經歷了安檢人員疑似恐怖分子與迎賓人疑似蹭吃蹭喝人員……雙重目光的炙烤,但她還是憑著特厚的臉皮和那張貨真價實的婚禮請柬,特淡定的成功過關。
朱中元在樓下看到她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通知了安保組嚴密監控她了。
本以為她是來找劉海城的,結果她不僅真的是受到邀請的,最重要的是,自從進場之後,她就只是抱著那個箱子到處看看,後來干脆就找了一張賓客宴會桌安安靜靜地坐著,既沒有要去騷擾新郎的樣子,也沒有破壞份子的嫌疑。
主君大人心肝反而各種忐忑。
瘋女人這次走的知性優雅路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媽蛋這樣怎麼愉快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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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都不算什麼。
在婚宴開始上菜之後,主君大人就覺得,其實都不算什麼。
是他太高估瘋女人了,是他太陰謀論者了。
安保組的同志們,可以歇息了。
吩咐上菜的後廚,就那一桌,好吃好喝地給我可勁兒上。
最好的結果就是,在婚禮正式開始之前,她把自己給撐死過去了。
阿彌托福,上帝保佑,阿門!
什麼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主君大人完全忘記了蠢女道的坑爹指數。
以及自己被坑的慘痛經歷。
蠢女道的挑戰宣言是︰坑爹沒有回頭藥,坑死一個算一個。
就算是美食當前,也無法阻擋她坑爹的腳步!
更何況,美食與坑爹,兩者可以兼得也。
「美景,你終于來了。」
在司儀開始講話的時候,金美景真的再次出現在了她身邊。
「太陽,我們回去吧,不要再打擾他了。」金美景懇求道。
「一開始是你讓我幫你的,我做事從不半途而廢。」太陽很堅決。
「我想清楚了,我不要轉達什麼心意了,我不恨他不怨他,即使他有千般不好,萬般辜負,畢竟是我愛過的男人啊。」
金美景看著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裝,臉上掛著幸福微笑站在司儀前面等待新娘入場的英俊男人,對太陽說出這苦徹心扉的最後請求,笑得淒美無比。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
我站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日nd你要結婚7,新娘,卻不是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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