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紅色的深v長袖包臀連衣裙,果斷的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北辰路,進修校區。」
報了地址後,薄安安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將近十個未接來電,除了兩個是寧寧的電話,其他八個都是西西的。
她的心里一熱,撥通了西西的電話,「西西。」
她剛剛開口,就听到西西咋咋呼呼的聲音在耳邊高分別盤旋,「安安,你終于有信兒了,你發生了什麼事兒,嚇死我了!給了打了八個電話都不接,拜托,你下次失蹤之前,能不能先給我打支預防針?我的小心髒經受不起啊!」
「西西,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上班了,麻煩你幫我和主任請個假。」
「好的,沒問題!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嗯。」掛了電話,薄安安松了一口氣,身心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抬起手,看著大拇指上的戒指,她還是月兌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月兌下來,放進了錢包。
爸爸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消息,這件事還是暫且瞞著寧寧吧。
所有的擔憂和緊張,都留給她一個人就好。
爸爸,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現在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那場車禍……媽媽死了,寧寧不能走路了……至于我……
她伸手,指尖觸到額間凸起的紅寶石,手指微微用力,把貼在額間的紅寶石眉心貼摳了下來。
額上,依舊有個凸起,食指蓋大小,傷口猙獰,生生破了相。
兩年了。
薄安安在小區旁邊的菜市場買了些菜,這才回家。
家?
這里其實不是她真正的家。
她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是白月市的軍區大院,傳說中的紅色貴族領地。自從爸爸薄泰被誣告說貪污了一億的巨款後,家里的所有的東西都充公了。
若不是和爸爸關系要好的宋叔叔、也是她青梅竹馬的宋思城的父親宋亦,把她們母女三人送到了醫院,只怕她和寧寧也和媽媽一樣,死在了車禍中。
打開門,薄安安果不其然看到雙胞胎妹妹薄寧寧正在簡陋的陽台上看書。
寧寧越來越安靜了。
听到門響聲,薄寧寧轉過頭,看著薄安安,放下手中的書,推著輪椅走了過來,「姐,你回來了。」
薄安安把手中的袋子和手包放在茶幾上,走到薄寧寧面前,伸手推著她的輪椅,「寧寧,讓你擔心了,昨天一個病人出了點事,一直耽擱到現在。」
「你沒事就好。」
薄寧寧和薄安安是雙胞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一樣的眉眼,一眼的輪廓,唯一有差的除了薄寧寧一雙癱瘓的雙腿,就只有兩人眉宇間的氣質。
薄安安堅韌,而薄寧寧淡然。
如果說薄寧寧是一枝生在寒冬的臘梅,迎寒而綻。那麼,薄寧寧就是一束生在深谷的幽蘭,清雅月兌俗。
其實,若是細數兩年前的風光,薄寧寧並不是這樣的,她機靈好動,只是,兩年的癱瘓生涯把她身上的靈動都磨滅了,如今很是脆弱。